第二十章 伊人如水

    杨戕大惊，心想照她所说，岂不是自己的全身都让她给瞧了个够。如此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岂不是要对她负责了，但是在家中等候自己衣锦还乡的李真呢，自己如何去面对她呢？

    杨戕从来没有被人服侍过，何况是这般一个绝色女子，一惊之下，竟然忍不住把头往后仰了仰，奈何他全身都缠满了布条，终究没有躲开。那女子见杨戕竟然躲闪，嫣然一笑，洁白如玉的手指按着毛巾拂过了杨戕的脸庞。

    杨戕更急了，连忙道：“姑娘你别哭啊，容我仔细为你解释，这并非是你不好……”

    “将军还有所不知，庸王殿下已经将小女子赐给了将军，让我照顾将军的起居。”舒茹轻声细语，如同双燕呢喃，但是说到此处，脸上却忍不住升起了一抹红晕，柔情似水地看着眼前这个神话一般的男子。

    “小女子正是前日表演歌舞的舞姬。后被李大人送于庸王殿下，而殿下对将军甚为看重，是以又将小女子转送了将军。”

    舒茹泣声道：“将军有所不知，若是舒茹不能服侍将军的话，或者就会被处死，或者就会被遣送回李大人那里。到时候就会再次沦落为舞妓，或被送为其他官绅，甚至沦为娼妓……将军，你难道如此狠心让舒茹赴入火坑吗？”

    杨戕心道：“原来她所言非虚，既然是由庸王转赠于自己，若是自己还将其送还的话，必然就会折了庸王的面子，那时候庸王盛怒之下，只怕真有可能将其贬为娼妓。”想到此处，杨戕不由得叹道：“此果真是红颜薄命啊。姑娘放心，只要在下还在一日，必定保得姑娘周全。”

    这时候，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从门外屋檐下的地板上走了过来，越来越近。那必定是一双异常纤美的小足，踏着舞蹈一般的节奏，在木板上敲打出清脆、悦耳的足乐之声。

    舒茹急急地说道，看着杨戕焦急如焚，接着道：“舒茹这就去找人通报庸王，将军莫要动气上身。”

    舒茹知道杨戕乃是真性情之人，必定是言出必行，而且以他的功夫和目前的声望，再加上庸王的看重，自己以后总算也有了有个大靠山了，再不用担心沦落风尘了。于是，舒茹再行礼道：“舒茹谢谢将军眷顾之恩。”

    那是女儿家的天生幽香，但是杨戕却懵然不识，只是暗自觉得好闻，便忍不住使劲嗅了嗅。

    “能侍侯将军，是我舒茹的福气。现在整个芜城之中，谁人不知道将军乃是神仙转世，神勇无双。”舒茹轻笑着，移步来到杨戕床前，又要为他轻轻地擦拭。

    要知道蛮夷军队必须拿下芜城，并以此城作为根据地，然后方才可能有横扫中原的机会。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在朝廷援军到来之前，先一步夺下此城，否则一切都是空想而已。但是为何却丝毫不见他们动静呢？

    “难道是小女子服侍不周到吗？将军，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打骂便是，但是千万不要赶我走啊。”泪水从舒茹的眼中翻涌而出，一如带雨犁花，无人不怜。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

    “对了，朝廷的援军是否到达？”杨戕又补充了一句。

    “姑娘，在下杨戕，乃是一个粗人。怎么敢劳你侍侯，姑娘不要折杀我了。”杨戕见那姑娘又在拧毛巾，连忙说道。

    “援军？”

    杨戕愕然道：“十万？当日蛮夷士兵最多不过至七八万吧，哪里来十万之众。而且以在下看来，所杀之敌人，亦不过千数而已。道听途说，疏不可信啊。”

    “不，舒姑娘。姑娘的美意在下无福消受，在下一介武夫，实在配不上姑娘这般天仙般的人物。”

    说罢，舒茹快移莲步往门外而去。

    舒茹用手绢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将军，你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更难得的是如此有情有义，舒茹能侍侯你真是我的福气。不过，舒茹想请求将军一件事情，请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要赶我走。”

    提到战场，舒茹立即眉飞色舞，激动道：“将军昏迷这三日，都是相安无事。呵，现在城中将士及百姓，都说将军乃是战神转世，所向披靡，所以那些蛮子都已经望风而逃了。而且，听说三日前的一战，将军你以一人之力，力抗蛮夷的十万大军，并且斩杀敌军多达万人，如此声威，那些蛮夷如何还敢前来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