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共分出四盏香茶,然后看着对面的老者,说道:
他的眼神清澈而空灵,使你忍不住的想要注视他,注视他,不知不觉被他吸引。
对面的老者轻蔑地摇摇头,说道:
那令人厌恶的秽气味道,那暮气沉沉的衰朽气息,军人出身的暴躁脾气,难以伺候,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原因。
“不务正业,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几套剑法,几年后的军校考试,也好有些把握!”
从那天开始,方宁就接下了这一份工作。
但是方宁留了下来,算上今日,他已经在这个军老院中帮忙了二年整。方宁之所以会留下来,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这份工作的报酬是最高的,毋庸讳言,他需要钱。
“不错,”古老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如果还有延寿丹,那在苟延残喘个二三十年,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可惜啊,延寿丹再也不会有了,我也就是这一二个月了……”
这些评价,一直都未曾停止,如果不是方宁这几年官学武院的成绩,一直是第一的话,只怕还要有更难听的话说出来。
不过方宁不怕,就是再难,再不容易,方宁从来未曾动摇过信念,一定要考上军校!这是从小就与父亲做下的约定,不管怎样艰难,也不能放弃这个目标。
“傻瓜!笨蛋!贪钱!”
这里就是军老院,那些参军一辈子,为天罗帝国付出一切的军人,没有建立家族,没有后代,就都会在军老院中终老。
古天南终于批评完毕,过足了瘾,也喝光了所有的茶水,好像心情不错。
这也是方宁可以在官学武馆年年第一的原因。在这些老人的指点下,方宁不过十五,身体素质一般,就已经达到炼气期第三层境界了。
“不行,不行,宁小子,你还是差了三分功夫,这茶你煎的太急……”
“等我死后,它,就是你的了!”
方宁看看差不多了,开口问道:
“古爷爷,请喝茶,你看这次如何?”
“一百九十七岁?”方宁大惊,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汤花或厚或薄,或重或浅,或浮或散,被少年巧妙地倒入盏中,浮浮沉沉、聚聚散散,给人以美感享受。投铛涌作沫,著碗聚生花,描述地就是分茶后,这种汤花荡漾作态的奇妙景致。
这些话,方宁也不知道曾经听他说过多少次,但今日听来,却有着特别的感慨,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才咬牙忍住眼泪。
“想当年,我人称破晓神剑,一柄长剑,扫荡边塞,那些高卢蛮人,听了我的名字都要变色……”
克州城四季如春,如此气候,适宜养老,又因为位于天罗帝国西北边境,西都行省十二城的老军人,都在此处养老。
可惜,官学武院的成绩,并不代表着一定能够考上军校,军校的招生标准,考试科目那是最严格的。
老了之后,变得十分的孤僻,稍有不对,张嘴就骂,伸手就打,其他的老军人也不愿意和他来往,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军老院中的护工和医师,都被他得罪光了,没有护工愿意照顾他。
“你先听我说完!”古天南挥了挥手,打断了方宁的话。
“只是不知道,还能看这阳光几天?”
但再坚强的血肉,也经不起岁月的侵蚀,如今的他们已经英雄迟暮,老迈不堪。
高墙之内是十多座楼宇亭台,楼宇间散布有花园,有凉亭,有草地,随处可见的老人们,或者闲聊,或者下棋,或者坐在长椅上,缅怀过往。
少年大约只有十五六岁,身体有些偏瘦,眉清目秀,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普普通通的邻家男孩,但是细细看来,他却总有一种难以言出的感觉。
在繁华的克州城的西北角,却有这么一片幽静的所在,从远处望去,宏伟的大门之外有两个威武士兵在此站岗守卫。
“不过,我还是可以改变你的命运的,因为我还有最后的一样宝贝。”
“我就知道宁小子你要问这个,给我好好地听着,双剑破塔盾,所谓塔盾亦称巨盾,又称乌龟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方宁在此曾经也被骂过打过,但是他就是一笑而已,所以他就成了古天南的护工,那怕古天南再乖张孤僻,再刻薄的嘲讽他,方宁只是轻轻笑笑,毫不在意。
“我今年,已经一百九十七岁了……”
古天南说的兴起,好像在这种嘲讽批评中,他又回到了当初自己的辉煌时刻,自己活着才有意思,虽然他的面貌只有花甲年纪,但是看到他,你就好像闻到一种腐朽的味道,就知道他已经老朽到了极限的感觉,好像他马上就会死亡一样。
少年正在煮茶,动作不缓不急,行云流水,已经到了煮茶最后阶段,将茶煎好,向盏中分汤花。
“你这小子,我一直看在眼里,也知道,你想要考军校,想要救你爹,想要治好你娘的病,要是三十年前,这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能帮你立竿见影地改变命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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