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远征·伏龙（下）

斯塔尔就感到自己的呼吸凝滞一分。

    只能看着那个比精灵美丽，却也包含了致命的古神举起了他那怪异的六支手臂。剧痛便由左手指间处传来，撕扯着每一根神经。

    抬头看着距离那个被恐怖和力量所包裹的古神，西斯塔尔犹豫再三。

    被灵魂探察的巨大痛楚让西斯塔尔几乎晕过去，可那只覆在额头的冰冷手掌却又让他保持着清醒。

    身体被冰晶冻伤，被雷电所重创，愤火的红龙挣扎着站起身，没有灵魂的躯体叫嚣着要将伤害它的人撕成碎片，可被雷击的麻痹让这头古龙承受不住肌肉的疼痛再度倒下。

    “大气的元素，在我的召集下汇集于此。风之妖精，电之精灵，跳起混沌之圆舞，化为青紫的光刃利剑。”

    条件是很诱人，可是……

    是，没错，随着莫亚的敌人越来越强大，我深切的体会到了“神”的可怕。

    “…”

    “如你所愿，我会告诉你如何使用真正属于大精灵的力量。”

    未等路奇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傲慢精灵又吐露出一串不快不慢话语。

    可恶……

    “吼！！”

    我到底该怎么做，莫亚……

    可这样的戒指却能被人类所掌控，奉为光明教会圣物。

    “哦……冰系霜冻的哀鸣和雷系青紫雷剑。不愧是大精灵，无视两种法术的元素差异，恐怕就是那位最高祭司也不可能连续施展两个完全不同类的禁咒法术。这虽然和生命之戒有极大的关系，但是……”通过魔法水晶球远程观望的蛛母对生命之戒存有很大的疑惑。

    召唤元素精灵，辅以适合的咒文，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出任何法术。，

    瞬间，冰天雪地间突然闪现无数的青紫雷电，把地面上冻结成冰块的魔龙冰雕轰成碎末，在汇集成一束巨大的电光后，直取那依然全身泛着高热温度的火龙王斯卡斯尔。

    轰！！

    拉法皱起眉，盯着牢牢套在西斯塔尔左手的黄金戒指。

    为什么要堕落，西斯塔尔，你明明可以成为历史第一个混血精灵出身的法皇，为什么要放弃那尊荣的身份和地位。帐你不会明白的，兰迪。再怎么尊荣的地位都不可能填补我心灵的空虚和日渐麻木的精神，即便是成为法皇，我得到的，只不过是让人嫉妒地位，我依然还是那个背负着不祥之名的混血。

    瞪着再度张口喷吐出炽热龙息的火龙王，年轻的大精灵着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我们都是被命运所抛弃的人，为何不抛弃命运呢，西斯塔尔。只为自己而活，不为贪婪的亲族，不势力的凡人。覆只有那个同样体会过背叛和孤寂的灵魂，只有她会这样说，也唯有她才能感受我的悲痛。

    摩拉虽然是散播者，可真正让谣言变预言地，就是神族这些蠢货。”

    死灵之王。拉法。

    全身在庇护术笼罩下的西斯塔尔丝毫未受到龙息的伤害。

    耳旁的低语让西斯塔尔又惊又惧。

    被属于神地威压所压制，西斯塔尔不但不能移动。就连说话都做不到。

    他明明已经使用了足已切断开古龙鳞片的力量，却没能扭断那个精灵的手指。

    哈斯虽然说他要让龙神复活。可他却在千年前让两位前大祭司交出他们唯一的纯血子嗣，如果真的是要解开封印，为什么那瑟斯和西西亚会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将莫亚送到千年之后。

    “你想的没错，要不要我告诉你，关于那段不为人知的预言。”察觉到西斯塔尔猛然一变的神色。拉法满意的继续吐露他充满鼓惑力的言辞，“当封印被解除的时候，新地暗夜神也会诞生，取代夜与月之双子。这是亚洁儿对黑暗一神族的预言之一。哈斯就是惧怕自己被取代，所以才会鼓惑蒂丽安那个笨蛋，乘我打败完摩拉的虚弱阶段将我封印。

    耳边响起了魔龙尖利的嘶鸣声，可以感受到肌肉被撕裂的可怕声响。

    莫亚说过切不可让这东西落入拉法手中，可是……

    力量才是一切，今后要和神族、魔族，乃至人类对抗的你们没有力量便什么都没可能。好好想想吧，没有力量还谈什么复国，还谈什么击败魔族，更不用想对抗以蒂丽安为首的光明神族，神的力量你该十分清楚。”

    命运女神亚洁儿的语言到底是什么？

    明明感受到生命之戒里所散发出源源不绝的能量，却无法施展出属于精灵自身所拥有地能力。

    恼火在心中升温。刚要想运用刚复员的力量把这个碍眼的精灵连同精神和肉体一齐毁灭，身后传出的气息却叫他放弃了这个在愤火中诞生地念头。

    感受到拉法杀意的西斯塔尔还没想出如何保命的方法。就看到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拉法身后。

    看着眼前的红龙，他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上也隐隐闪现过一闪而逝的焦急。

    可是……

    “放心好了，封印有九部分，在没全部解开前，我是不可能完全复活的。反正你们现在也不过是和自己的命运抗争，至于我复活后是要毁灭这个世界还是让它继续保留下去，那可不在你所该思考的范围内，眷族。

    来自大精灵王的直接指寻会让我突破这一瓶颈，可是……却要以第二封印作为交换。

    这次你又想干涉我吗，父亲。

    作为一个圣骑士，他懂得使用简单的法术。可却无法作到像一个祭祀或法师那般精通。

    我该答应吗……

    和王权直接劈到身上的结果一样，剑气在擦过的地方激起一阵火花，能一击就剿杀魔龙，却伤不了古龙分毫。

    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可能下落不明的索恩和远征军队更危险。

    不……或许我该称他为大精灵王卡雷兹。

    “那个位居黑暗神族之首的夜神哈斯可是比魔族之神还要狡猾的家伙。若不是他的鼓惑，光明女神又怎敢率领主神封印我，若不是他地煽动邪神沙西利又怎么敢引发大黑暗战争。愚昧的哈斯。被母神散播的预言所困惑，加上他一直嫉妒我的地位，才起了反叛之心。”

    红树林与龙崖交界的这块区域立刻化成了白色之国。漫山地雪。遍地的冰，气温急速下降，冻得让飞翔在天空中的路奇和它那些逗留在地面上的几个同胞都全身僵硬。

    拉法要杀了莫亚？！

    “不过我目前还没有打算这样做，一个纯血的黑暗特鲁克人，完全有能力取代哈斯那小子，他背地里干了很多阻止我复活的好事，我复活后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他。”

    “是时候把把生命之戒归还给我了，大精灵。”

    挥着王权卷起风的气流，肉眼难见的剑气仿佛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在接触的瞬间就吞噬了红龙。

    脑海中在不停回想那些曾被他唾弃的法术，记忆的闸门猛然开启。

    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可以为我族重返千年前的荣耀。西斯塔尔，不要辜负父亲对你的期望。父亲在我和莫亚相遇前从不会表现得这么热烙，他那只有权势的双眼中，我不过是个可以让家族的地位一再爬升的旗子。

    按说这枚由创世父神传承下来的戒指表面虽然平凡无奇，可它却是拥有极其强大力量的神器，别说是暗夜女祭司不能佩带，就是神族都无法使用它。

    “只需要将那半块碎片交给我，你就可以获得这世上最强的，只属于你的力量，西斯塔尔。”鼓惑之音煽动着，心中的期望不是精灵王的荣耀，不是大精灵的尊崇，只是……想和她一齐……一齐活下去，一起感受生命而已。

    绝对不可能只是黑暗神子是莫亚并解开龙神封印这么简单，为什么哈斯多次试图控制莫亚，难道……

    这个问题从第一次见到西斯塔尔之后，就一直困绕着蛛母。

    当这个诡异而强大的生物凑到耳边低语时，西斯塔尔的承受力也随之崩溃，全身虚脱的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这是对精灵血统对大精灵王予生俱来的服从，还是对造物神的畏惧。

    拉法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