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壁垒·誓约（二）

    从这具身体里传出的情感到底是……

    想起那些曾听说过的诅咒，一向善良的她都无法不痛恨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人；“黑暗之神啊，无论是谁，只要能让我复仇，就算是毁灭灵魂也再所不惜，黑暗的诸神，诅咒拉霍德吧，这该死的叛徒……”

    眼看着死灵之王张开口。朝自己射出一到白色光束，感觉到意识体被钉住无法移动的沙德拉尔不由惊呼糟糕。

    “赋予生命的创造的之神，您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

    “使用大地之恕治疗她。”

    不，我确实是使用了心灵探知，那是在被施法者昏迷或熟睡的情况下绝不会失败的法术。

    就在以为要被杀死在罗兰记忆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模糊。一个温和的嗓音响起；“回去吧，不要再试图偷窥我的记忆。拉法的力量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凡人可以抵抗的，就算是记忆，和我有灵魂连接的他依然可以察觉。沙德拉尔大主祭，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已经被亡灵掩没的少女吐出最后一口属于人类的气息。在生命即将终结地瞬间，说出了几乎听不到的诺言。

    至于沙德拉尔，早张大着嘴傻傻的望着眼前的这副奇怪画面。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小鬼。”

    沙德拉尔的兴奋还没结束，另一边。罗兰就已经濒临最危险的局面。

    “这里是冥狱，作为亡灵的你，到底为什么需要我，你大可和其他亡灵一样，吃掉我。”傻瓜都看得出来，这个亡灵虽然只有一个头，但它无疑是强大的，那让无数亡灵都无声退散的力量非比寻常，它一定是某种极强大的存在。

    染满鲜血的魔法阵、悲鸣的骑士团、国王那充斥着野心的眼眸、祭祀带着诅咒的吟唱、繁华而古老的哈霍德尔……

    不过结果却如沙德拉尔自己预料一样，他的祈祷并没有得到大地的精灵回应。

    而远远观望的沙德拉尔也不得不靠近。他同样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半个人影，仿佛这说话者只是个虚无地投影。

    再也坚持不住，长剑脱落双手的同时，双黑的少女跪到在地。

    难道……这幻象是罗兰的记忆。

    那双黑的容貌。那张脸，不会错，这果然是她过去的记忆。

    “哼……狡猾的小鬼头，你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确实，我现在的力量被封住，无法发挥出百分之一。而且，也无法踏出这个空间一步。所以我需要一个忠实的奴仆，只要能解开诸神的封引，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为你达成。哪怕，你想毁灭这个世界，我都可以办到。”

    温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那双黑的少女微笑着立在门口，眼中满是欣慰。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无数的亡灵将她逼到一处有着巨大龙骸骨地区域，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黑色沙砾散发着更为浓烈的死亡。

    “强大如你，为什么会需要我这样渺小的人类？”明知不该废话的，可是，连这样强大的亡灵都有无法达到的目的，那他还怎么帮我复仇，怎么帮我回去……

    当沙德拉尔注意到这与罗兰容貌相同的女子胸口上白色的怒放蔷薇时，他也知道她的身份。

    “是嘛，太好了。”记忆似乎有些模糊，对昏迷前的事不太记得，沙德拉尔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昏迷的。

    往昔的快乐，悲伤，痛苦一幕一幕闪现。

    当死灵之王带着重伤的罗兰回到圣歌堡，他的再次出现除了带来恐惧之外，也让光明教会的大主祭沙德拉尔着实是吃了一惊。

    望着那头颅挂在嘴角的冷笑。想起惨死的同伴，照顾自己的恩人，一起冒险地朋友，那些记忆中的点点滴滴逐一浮现在脑海中。

    绿色的精灵缓缓现出轮廓，那姿态和普通的精灵并无什么差异。可那包裹着全身地气息却说明了这个大地精灵并非普通的元素精灵。

    在精灵之力已经衰败的如今，大地的精灵不会再回应人类的祈祷。

    “地之卢米安，回应您的召唤。”恭敬的跪倒在一身死亡之气的亡灵前，被召唤出来的精灵以古老的语言回复它的召唤者。

    “你过来。”

    为什么这样的亡灵会找上我？

    奇迹……

    “你的意思是……”

    看着君王手中的人类女性，地之精灵王眼中除了震惊外，还有一闪而过的释然。

    “我是卡雷兹阿尔文，我是龙神，大精灵王，这个世界的创造和毁灭者，被背叛者抹去名字的诸神之首。我的奴仆。好好记下我的名字吧，罗兰。”大声宣布自己身份的亡灵释放出令整个冥狱都变得如白昼一般耀眼的白光，强大的气息把作为意识体的沙德拉尔都被震开。

    “双黑……哈斯与西西亚的后裔吗？看来洁西亚的预言果然是真的，双黑的神子……就为了这个，他们连我的肉体都要分开封印。神哪，无知而愚昧。就算是神，终有死亡来临之际，连我都如此，何况是他们，为何看不透，执意那虚无的崇拜。”

    我好象遗忘了什么……

    “埋骨之地……”

    强忍着心底的恐惧靠近，沙德拉尔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下了新的指示。

    “只是这样而已吗……我可以感觉到，你心里除了报仇，还有更强的意识……说出你的愿望吧，我需要的一个忠实的奴仆，或许那个愿望才是我控制你地最佳办法。”

    四元素之一的大地精灵王……这个名叫拉法的亡灵到底是谁？

    一道熟悉地嗓音吸引了沙德拉尔的注意，他转身一看，在不远的地方，一名身着轻铠的少女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威吓那些不断朝她靠近地亡灵。

    那姿态，确实还是人类……也就是说，现在的罗兰还未与她的主人、那位死灵君王见面。

    死亡离她越来越近，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在撕扯着、吞噬着她的意识。

    “你不是不想死吗。不是想报仇吗？”

    ******

    罗兰虽然经常没有表情，也有属于亡灵特有的寒冰气息，可她身上那温和感觉却是另外这名女子所没有的。

    “现在地人类居然连召唤精灵的能力都没有，果然都是废物。”眼看沙德拉尔的法术即将失败，死灵之王轻轻挥动手臂，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地光束注入到召唤法阵内，原本已经暗淡的魔法刻纹立刻升腾起耀眼的光芒。

    “对了，援军！你们刚才说援军来了是吧，哪国的援军？！”直到这时候才缓过神的沙德拉尔高兴的握住公爵的肩膀询问。

    那赤红的眼中散发着另人战栗的死亡之息，没使用任何的法术，只是从空中降落，那些撕扯着双黑少女身体的亡灵便惊恐的退开。

    “好吓人，大主祭，你昏迷了整整十天呢。”

    还未能整理出头绪，昏暗的天空突然裂开一个巨大地口子，来自地上界的光芒渗透近来，引得亡灵们一阵骚动。

    那随着空间通道而灌入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哈哈……你连自己都无法离开，又怎么让我离开？怎么让我复仇？怎么完成我内心的企愿？”意识在逐渐远离身体，罗兰惨笑着。

    一走神，就发现那让人光是远远观望就有战栗感的死灵之王指着自己。

    相比一头雾水的领主，巴图亚可是绝对识货。

    这就是历史地“献祭之日’。导致了整过魔法帝国毁灭的祭祀，用英雄骑士团作为交换，曼宁国王并没有得到他想像中的新疆土，反而葬送掉了自己，以及整个王国。

    想回去……

    “咳……可恶，我就这样死了。拉霍德，我还没有……还没替骑士团的诸位报仇，就要死在这种地方……我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好不甘心……”喉咙像被火烧似的，肺如同被人使劲捏住，好难受……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沙漠，如同东大陆荒芜，死寂的大沙海，悲凉而没有生气。

    比罗兰略低的嗓音，高出一个头的身材也很容易区分她们，不过，仅二者身上的气质就让人能清楚的分辨出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

    大地精灵的话音刚一结束。乳白色的光晕立刻由光明大主祭的双手中泛起。感受到手间那强大的治疗之力，沙德拉尔将手掌缓缓地移到那具正在迅速腐败的身体上。

    “恩……居然有人在偷窥！”猛地察觉到什么。亡灵停下狂笑，将目光转向沙德拉尔所处地方向；“虽然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不过却是个蹩脚的偷窥者，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

    沙德拉尔总感到自己似乎忘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事，无论他怎么努力，记忆就好象缺失了某个环节。

    罗兰……

    好想回去。

    沙德拉尔内心不断的惊叹。

    眼看着那颗美丽而妖异的头颅钻入罗兰的胸口地瞬间，沙德拉尔也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惨叫，那远比被其他亡灵吞食还要痛苦的呻|吟让这位老人几乎要捂住自己地耳朵。

    沙德拉尔瞪大双眼。察觉到自己所施展的祈愿结界里开始有了元素的波动，他简直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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