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暖

年人尽量潇洒的耸耸肩。两人现在站在花台边的树荫下，两个小孩嘛，真不显眼。

    天色略微有点暗了。

    小姑娘大急：“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陆文龙？你也考到了这所学校？”

    陆文龙点头：“我一班……”

    陆文龙专心走路，顺手在裤兜里掏烟，苏文瑾才小惊呼一下：“哎呀，刚才应该要你不要抽烟的！”

    苏文瑾摇摇头：“我不打，你打我看……”情绪还是有点低落。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高中生们也活动着身体，勉强起身打个招呼走人了。

    ……

    最后还是陆文龙忍不住，拉过很扭捏的小姑娘一起在镜头前，眼疾手快的按动面前的大按钮，咔嚓，出来一张两人头靠在一起的心形照片，有好几份呢。

    陆文龙笑笑：“那待会我们先坐一块？”

    苏文瑾想低头，可她比陆文龙还高点，低头也遮不住飞快开始发烫的脸，何况因为她在给陆文龙擦脸，最后还是选择扭头，蚊子呐呐的声音：“你要答应我不再打架……”其实自己都不觉得这个条件会成立。

    估计那时候，什么都会忘记吧……

    也是仰视，也是逆光，一个剪了一头男生气短发的女生，穿着一件黑底白圆点衬衫，没有那么拖拉着，而是随意的在腰间打了个结，下面一条淡黄色直腿裤，显得修长笔挺，脸上依稀熟悉的相貌还是让他迟疑，直到看见旁边那个可怜的班花才恍然大悟：“苏鼻涕，你也考过来……嗯，你有个爸！”小小年纪他还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那两个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家伙，这时才过来也自己拿了一根烟，点上，美美的吸一口，蹲在旁边还是不说话。

    这时才可以打量一下这两人，陆文龙发现了，爽朗的介绍：“打架归打架，以后大家都是熟人，这个叫阿林，壮实点，叫土匪也可以，初中才认识的，这个是阿生，瘦点，我的发小，小学就是同学同院子，我们这大半年都一直在一起联手打架。”

    陆文龙一叠声认可：“对对对，没有别的意思！”

    进了初中呢？

    小姑娘居然有点急：“那……那……”一时半会之间也想不出个什么看似有难度，其实没难度的条件，最后一咬牙：“你要每天去上课！我就答应你！”

    陆文龙的脸皮真的有点厚：“那不是没考进这学校来么？”

    苏文瑾找到点状态：“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陆文龙恨声：“你明晓得我爱打架的！你是不是故意拒绝的！”

    苏文瑾嘴硬：“我们又没什么，我为什么要藏！”

    苏文瑾真是狠狠的跺了一脚才娇嗔：“你才鼻涕！你才有爸！”

    苏文瑾皱一下眉：“好像我爸的原因……在教育局这边……认识了个年轻女老师。”

    那个小姑娘才推开自己的女伴，一边走一边积蓄怒气，试图在这短短十多米，用这种怒气来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尽量去掩饰自己的情绪：“陆文龙！你答应我不要打架的！”

    苏文瑾强调：“你只是每天送我放学回家，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然后出来剪成一张张，摸出零钱丢给店家，就提着书包快步出门，后面小姑娘红着脸，穿着校服跟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把头一直埋在还不成形的胸前，步子好小但是飞快频率地跟在后面逃离。

    陆文龙觉得自己一辈子可能都忘不掉入学仪式看见她和那个班花一起站在一个石坎上喊自己的景象。

    陆文龙没笑，还认真想了想：“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还在念书，就会天天去上课！”丝毫没有想到，为了这个承诺，他在未来的岁月里，会付出多少！

    陆文龙嘿嘿笑：“误会你是我女朋友嘛……”

    陆文龙想想还是把烟放兜里：“你爸妈是怎么离婚的？”

    苏文瑾就有这样的变化，小学时候，陆文龙一直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坐在教室角的黑姑娘，脏兮兮的，有时候鼻子下还挂着鼻涕，更多时候是那个所谓班花身边的小丫鬟，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

    陆文龙有了笑容，伸手就提起小姑娘和自己的书包：“好……那就走吧……”挑选和阿生他们离开相反的方向，迈步离开。

    阿林和阿生夹着烟指指过来的小姑娘，给陆文龙做个鬼脸，招呼起旁边等着的几个小伙伴，转身先跑了，还嘻嘻哈哈的喊走了那个女伴。

    没了退路的小姑娘终于把头扭回来，低声：“那……我答应你……”

    陆文龙没阻挡，一动不动，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还眯上眼……

    陆文龙看着手里的烟很有点舍不得：“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