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悲愤问天

识地抚上她的眉梢，一遍又一遍，固执地想要将它抚平。

    花满城冷冷一笑：“象我这种双手染满了鲜血的人，也来求佛祖庇偌，岂非笑掉别人大牙？”

    “你说过，只要我听话，你就会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可是，你做到了吗？我受够了你的谎言和折磨！我不需要任何好处，只要你离开，走得远远的，从我的视线，我的生活里消失，永远！”

    花满城咬牙切齿地道：“你应该知道，惹恼了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如玉虽感疑惑，却只存疑于心，并不宣之于口。

    花满城冷哼一声，抬腿下了车，负着手站在车旁：“乘现在没人，赶紧进去吧。”

    如玉怔了怔，心道：在未完全调整好情绪之前，两人见面徒增尴尬，避开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要来呢？

    “等等……”花满城反手拽住她，触手竟是一片冰凉。微微的颤抖透过她纤细的指尖传到他的掌心，莫名让他的心揪了起来：“你究竟在怕什么？”

    “没有……”如玉咬着唇，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花满城看着她，一贯坚硬冰冷的心，忽然软了。

    听到“梅花”二字，如玉的脸一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他拉拉杂杂了一堆，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里可是大街，人来人往的！”花满城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乖乖地顺从，难道就有好处了吗？”如玉忽然激动起来：“我活了十九年，一直乖巧柔顺，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可是，老天爷是怎么对待我的？”

    “爷……”九狼低声询问：“是把乔太医直接送回去，还是先回府？”

    花满城没有说话，只低头默默地亲吻着她的发梢。

    如玉瞪大了眼睛瞪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泪水肆意地横流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从心灵深处发出的悲鸣声如一记记铁锤重重地敲在花满城的心上。

    如玉的悲愤无可抑制，哭得声嘶力竭：“我从来也不曾伤天害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年来的斗争经验早已告诉她，正面冲突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反倒是消极抵抗偶尔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是因为白梅盛开的景色太象梨园，才却步不前的吗？

    “什么老办法？”如玉心生疑惑。

    见她不吭声，花满城心中恼怒，故意道：“孙逐流那小子来了，本王看他不顺眼，特地把你劫走的。”

    他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肩，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玉儿……”对不起！

    花满城一呆，脑子里忽地浮现起梨园的那一幕。

    如玉倔强地沉默着。

    “你走开，不要碰我！”如玉哭叫着，拼力挣扎：“滚开，滚，滚啊！”

    “我不去你家。”如玉垂着头，固执地道：“衣服你怎么拿走的，怎么送回来。我还在车里换就是……”

    他怎么看也不象是会进庙烧香，求神拜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