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踱到桌边,盛了小半碗粥回到床边,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
“是吗?”花满城也不罗嗦,直接把碗往她手里一放。
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喝汤时发出的响动,筷子,汤匙与碗相撞发出的声音,如魔音传脑般挡也挡不住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这可糟糕了,”花满城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朗梨到这里,好象两天时间不够用……”
“你发誓?”花满城挑眉:“用颜怀珉和颜如兰的命?”
花满城推椅离开,慢慢地踱到床前,撩起长袍,挨着她坐下,亲切地望着她,很好心地帮她说下去:“你想知道,我是如何认识颜怀珉的?”
话落,屈辱的泪潸然滑落眼眶。
被他如此羞辱,她本来就没打算活。
花满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他自斟自饮,喝了几杯小酒,每次酒液下喉时,都不自禁地发出一两声满意地悠长地叹息。
幽幽的,淡淡的,持续不断地飘过来,挑战着她的意志,引诱她投降。
花满城并没有急于踏进那扇门,他照常地阅了几份从京里用快马传递过来的公文,又看了几页兵书,然后开始研究了摩云崖的地图,跟三狼讨论该在哪里再加上一道防线,以使他的老巢更加固若金汤。
他要一具行尸走肉做什么?
“我,”如玉抬头,迟钝地望着他,大大的眼睛茫然而空洞,嘴唇张了又阖,反复几次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怎么,”花满城忽地停了筷:“今天还是没有胃口?”
她听到侍候她的两个小丫头,一脸紧张地叫“爷”;听到他吩咐她们两个离开;然后听到悉悉簌簌衣料磨擦的声音;听到他独有的沉稳而轻微的足音在房里慢慢地踱过来又踱过去……
直到日暮西沉,又到晚餐时间,他吩咐把饭开到卧室里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踱到了如玉休息的房里。
“就只是活着?”花满城不屑地撇唇。
“真乖!”花满城赞许地拍拍她的颊,起身帮她盛另一碗粥。
“我,发誓……”她呆呆地望着他,那对纯净如墨的眸子完全没了焦距,象夜一样漆黑,机械地重复:“用我爹和如兰的命……”
花满城举勺,轻敲着碗边,懒洋洋地睨着她:“看来,你更喜欢让颜怀珉亲自来喂?”
只是,她饿得狠了,这一声挟了她全身愤怒的怒吼,从她喉间逸出,听到他耳里已变成了小猫的呜咽,丝毫也不具备任何威慑力。
“咦?”花满城掏了掏耳朵,诧异地望向她:“你在叫我吗?”
“花满城!”如玉终于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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