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东厂鹰犬（二）

大牢’等几个字眼。

    神秘人道：“若是在下所料不差，诸位大人乃是京师顺天府东厂所属，途径此地是为了赶往河南开封府剿匪一事。”

    胡公公见来人似乎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装着胆子开口问道：“阁下可知道我等的身份。”

    这双脚看起来本本并无什么特殊之处，虽然靴子的用料讲究奢华，但是和胡公公这等阉党宦官的奢靡比起来还不知差的有多远，胡公公本人最破最烂的一双靴子都要比这华美的多。

    而胡公公也借着这一撞从轿中狭小的世界来到了他们一行人正走在的大路上。

    神秘人不动声色道：“这区区十万两银票不过是些买命钱。”

    胡公公奇道：“杂家不明白阁下的意思。”

    但现实却往往和预计的偏差很大，胡公公眼前的神秘男子只是一闪身避过那一剑，却没有丝毫再欺近上前的意思。

    胡公公失声道：“阁下既然知晓，也该知道伏击东厂锦衣卫是个什么罪行。”

    神秘人见胡公公终于收下了银票，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他倒是不怕这胡公公收了他的钱却不办事，毕竟他能堵住这胡公公一次就能堵住第二次，这个道理他不说对面的胡公公应该也能想明白。

    但偏偏这双脚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挡住了这匹野狼所有的视线，‘如果这不是一双脚而是一把刀那会怎么样’，胡公公不禁暗暗想到。

    神秘人却是叹道：“只因再下有些私事要禀告大人，而这些侍从若是醒着恐怕有些妨碍。在此之前能不能请大人将手从腰带上拿开，要知道带扣上东厂巧匠打造的追魂针极为难得，大人还是不要浪费在此处的好。”

    神秘人道：“鬼门关一寨老小的命。”

    他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自己还活着，还在享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但是胡公公纵然经历过无数次的偷袭暗杀，却还是料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

    但是这双脚出现的位置却是很不寻常，胡公公从轿中蹿出一个翻滚卸力后，人正处在半蹲状态，整个人如一匹被激怒的野狼正准备亮出獠牙择人而嗜。

    神秘人见胡公公的手离开了腰带上的发射机关，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了上来。

    胡公公见面前的神秘人此时渐渐收敛了杀气，而且连称呼也变得谦卑有礼，早先被抽走的勇气却又是不知从何处重新冒了出来，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阁下这么知晓进退，杂家又何苦做那不讨好的恶人，只要能还开封府一带宁静，手段什么的尚在其次嘛。”

    东厂毕竟是朝廷的紧要所在，其中的高手不知凡几便是下属的锦衣卫也不好对付，胡公公若是在此地死了，必定会有更难缠的角色被蒋公公派出来，倒时候非但是鬼门关死无葬身之地，恐怕连带着圣教亦有暴露的风险。

    只见神秘人笑道：“在下当然不会让公公为难，一旦公公的人马到了开封府，小人可以担保鬼门关所属不出两日必定全数退出河南境内，再不敢袭扰开封宝地，到时候上报朝廷的奏章是写成大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又或者大人一骑讨千独战逼退鬼门关数百山贼，还不是由得大人的喜好自己做主。”

    更何况一面是钢刀一面是银票的情况就更容易选择了。

    说起来胡公公此时即使看到几百个凶徒手持利刃蚁附围攻自己都不会感到半分意外，因为此时东厂势力虽大气焰更是如日中天，因此惧怕他们的人固然不少，但是似底下妒恨东厂锦衣卫的确是更多。

    其实说白了在朝廷当差所图的也不过就是‘名’‘利’二字，既然能够这样轻松的解决这次的任务又有油水可拿，他自己正是何乐而不为呢。

    神秘人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也粗通律法，依大明律袭击东厂所属该当诛灭九族。”

    胡公公看着面前的银票却是并未急着伸手，反而微微皱眉，道：“阁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