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玄地黄

p;望西都，意踌躇。

    老祖吃惊的望着贾尸冥，仿佛不敢相信般。

    “寒生爸爸，我娘可以返魂了么？”墨墨走上前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寒生说道。

    “灵胎，你认得这上面的字么？”沈才华焦急的催促问道。

    寒生弯腰拾起了小石匣，惊奇的问道：“墨墨，这是什么东西？”

    寒生手中的“鬼壶”安静的躺在掌心里，他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此刻，从寒生、沈才华和墨墨的眼睛里望出去，整个天地之间都变了，黎明的曙光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天空已呈蓝黑之色，而大地则是一片土黄……

    “还有兰儿。”兰儿扑到床前，拉着老祖的手欣喜的说道。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轻微的“咔吧”声响起，石匣的盖子蓦地弹开了……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

    贾尸冥脸颊红的像是喝醉了酒般，嘴里小声的嗫嚅道：“墨墨真是个好孩子……”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采石一载复金陵，冀鲁吉黑次第平，

    寒生等人定睛望去，见石匣内盛着一只小小的龟甲，硬甲上刻有十余个甲骨文，仔细的辨认了半天，结果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啊，你们都在……这是哪儿？我梦见我的小祖墨了……”老祖热泪盈眶的喃喃道。

    寒生与兰儿时常来到刘今墨和小翠花的坟前祭拜，每每叹息良久，不忍离去。

    风后“鬼壶”发出了极强大的磁场……

    萧瑟秋风，细雨绵绵，镌刻在潼关佛崖寺石壁上的那首《潼关怀古》却更加清晰了：

    沈才华自口袋里掏出灵胎来，托在手掌心里，和颜悦色的问道：“灵胎，灵胎你醒醒……”

    兰儿父女俩闻言匆匆闯进屋内，“老祖醒了，就是说寒生找到了‘鬼壶’，兰儿，寒生他们马上就要赶回来了。”吴楚山人兴奋地说道。

    “什么，一家人？”老祖愕然道。

    墨墨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是我在地脐秘道里捡来的，不知道这小盒子里装的是啥。”

    京城里，时局变幻，物是人非，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风光无限的主任与首长，如今都已黯然离去，湮没于漫漫历史长河之中，唯有中原百姓依然如故……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

    天空中的颜色深蓝近乎黑色，谓之“天玄”，黄土高原、黄河水、炎黄子民以及农作物黍、稷均为黄色，是为“地黄”。

    就在这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暮春时节的一天黎明，客死他乡四十年的中国远征军五万将士孤魂，终于返回了中原故里……

    就在这时，众人的耳边蓦然间响起了那首悲壮苍凉的军歌：

    接下来，吴楚山人对老祖讲述了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以及贾道长收墨墨为徒，并如何舍身救她的经过，“贾道长喂你喝了苯教的‘返魂水’，因此才得以由中阴身返魂重生。”他感慨的说道。

    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

    ※※※

    《周易·坤·文言》曰：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呜呜……”蓦地，寒生手中的“鬼壶”腔体内传出了一丝古老苍凉的韵音，随之，骷髅头竟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以至于他要用力的握住，才没有脱手飞出。

    寒生仿佛看到了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中国军人相携着缓缓走过自己的面前……

    农历十五，夜幕降临了，老祖以及兰儿等人站在塔巴林寺的山门外，焦急的望着无边无际的草甸，寒生曾经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在农历十五之前赶回梅里雪山的。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寒生负手而立，仰望天地之间，心中为之震撼，耳边仿佛听到无数金戈铁马杀戮之声，以及虎豹熊罴猛兽的咆哮嘶鸣，还有“咚咚”激越的鼓点和“呜呜”悠长的号角音，那是五千年前黄帝与蚩尤的中原逐鹿大战……

    沈才华“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双手食指探入鼻孔和耳道之内，分别剜出一对干鼻屎和两块湿乎乎的耳屎来，也不管其有多么恶心，一股脑儿的塞进了嘴里……

    “哈哈，老祖，”吴楚山人呵呵笑道，“还认得山人么？”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也好。”寒生微笑着点点头。

    “老祖，你终于醒啦……”一直守候在身旁的贾尸冥惊喜的喊道。

    “孩子们，中原的事情已了，我们这就返去雪域高原，今生今世，可能要永远生活在蓝月亮谷中了……”寒生将墨墨和沈才华搂在怀里，无限伤感的幽幽说道。

    “鼻屎耳屎，吾屎吾吃……”沈才华闭着眼睛，诵念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已几近癫狂状态。

    “贾尸冥！”老祖看清了面前之人竟是杀死自己的凶手贾道长，不由得双目圆瞪，怒气冲天，厉声喝道，“你……你竟然用‘先天气功’偷袭老娘！”

    寒生知道，那是老祖的魂魄……

    这十六个字，正是月光石棺和关中地脐石门上面镌刻着的“彼尸尔尸，无尸无气，相尸何求，鬼壶祝由……”四句偈语，他们根本未曾想到，这正是开启“鬼壶”的咒语。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夜空中，迷离的月色里，一只蓝宝石般羽毛的大鹦鹉从遥远的天际处飞来了……

    “我知道，”沈才华赶紧哄着它道，“这里有些字，我们都不认得，但是你肯定会知道的。”

    灵胎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问道：“字在哪儿？”

    “鼻屎耳屎，吾屎吾吃，香屎何求，鬼壶猪油……”他也高声的随着诵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