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无忌的统治与新秩序的建立（1357-1358）

    对于大多数底层教众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全国各地的起义军能在一个权力中枢的调派下协同、应援，推翻帝国统治的几率无疑要增加很多。

    2、江南战区：由殷天正主持、下辖殷野王、李天垣等天鹰教旧部。

    现在的光明顶即使在形式上，也不再适合作为明教总部，更不用说实质上明教的重心早已转移到了东部。

    即使如此，明教仍然承受了巨大的损失：上百名教众在战斗中阵亡，所有的建筑物都被夷平，大批珍贵的金银、珠宝、法器、书籍都被抢走或烧毁，甚至在山巅燃烧了半个多世纪的“圣火”也被熄灭。

    而一旦继位问题获得解决，韦一笑就是一条政治上的死狗，五散人也不愿意成为他的附庸。

    在蝴蝶谷会议后，他立即率杨逍和韦一笑前往汗八里。

    在那里，这个出生在白令海上、一生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乡野和山林间渡过的青年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世界之都，也是有史以来最繁荣的都城之一，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在几年之内就成为它的新主人。

    但在新的最高权力树立后，对这些危险的倾向加以整肃就成为明教整合自身首要的任务。

    周芷若的父亲已经沦为汉江上的船夫，死于元军的铁蹄下。

    赵敏的下一步目标是武当，那里最可怕的对手自然是张三丰，面对这位武当山上的宙斯，任何正面的对敌都是不可想象的。

    为了防备民众可能的暴动和洗劫，万安寺的警戒几乎和皇宫一样严密，在成为关押武术家的临时监狱后，防范更加严密。

    她和张无忌在光明顶战役中就已经相识，并用她惊人的美貌征服了后者。

    在会议上，以张无忌的名义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精心安排的战略部署，其具体细节如下：

    为了找到与屠龙刀齐名的倚天剑，她又绑架了峨嵋派的新任掌门人周芷若。

    无论如何，赵敏的做法是极度令人困惑的。

    诚然，杨逍等高层精英或许并不相信神灵力量的左右。

    太初有道，道与明尊同在，道就是明尊。

    而殷天正父子也担心改编天鹰教的过程会触动自己的根本利益，因此更希望回到东南部去亲自监控。

    这种权威无论是从其程度还是力量上都远远超过前任教主们的传统和法理权威。

    瘫痪的光明顶只能对此装聋作哑。

    相传在即位仪式上，他发布了著名的“登山宝训”：“张无忌看见这许多的人，就上了光明顶，既已坐下，教众到他跟前来。他就开口教训他们说：‘虚心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由于殷梨亭和杨逍之间的历史积怨，这一联姻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从实质上来说，杨逍用自己的女儿补偿了夺走殷梨亭未婚妻的极大侮辱，这意味着明教对武当的让步，而从形式上来说，殷梨亭在张三丰的首肯下奉昔日的仇敌为法律上的父亲（Father in Law）也意味着武当承认了明教地位的合法性。

    譬如1351年，韩山童、刘福通等人已经在颖州起义，徐寿辉在湖北蕲春起义；第二年，郭子兴和孙德崖在濠州起义，人们所熟悉的朱元璋及其开国将帅就是在此时加入了明教起义军，并在郭子兴病逝后掌握了濠州大权。

    现在，抓住张无忌对她来说就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另一方面，在光明顶上，丐帮联盟的进攻也给明教的残余势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幸运的是，此时他们得到了失踪多年的范遥的帮助，后者以“痛苦的行脚僧”的身份成为了赵敏最得力的部下之一。

    张无忌和赵敏的关系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许多野史中都记载了张无忌如何通过淫术迷惑并诱|奸了赵敏的不同版本，这个故事甚至是明朝晚期许多色情读物的主题。

    最终达成的折衷结果是：黛绮丝和女儿小昭返回波斯，由小昭继任为新任教主。

    周芷若是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同时贵族的基因和贫贱的早年生活也令她充满了重振衰落的峨嵋，并恢复家族荣耀的野心。

    对殷梨亭的袭击和拷打事实上只是赵敏领导下的金刚门僧侣消灭六大派计划的一部分。

    在帝国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的时代，这一做法只能引起更加强烈的反弹，将本来只是消极不服从蒙古人权威的江湖主导势力推向积极反抗帝国统治的立场。

    与此同时，他们希望能够借机重新臣服固执的中国教友，恢复鹰窠顶（Alamut，在里海南岸的阿尔博兹山上，曾是“山中老人”霍山所创立的阿萨辛教派的所在地，1256年被蒙古人攻陷后成为波斯明教的总部——译者注）昔日的尊严。

    生命在他里头。

    万物是借着他造的。

    很快，他们将会发动反击。

    唯一的问题是，在忙乱中，赵敏本人也落入其中，而这点小区别就决定了日后一切的不同。

    正如韦伯所说：“克里斯玛统治者的权力是建立在被统治者对他个人使命的纯粹实际承认的基础上的，……这种承认的渊源在于信仰上倾心于不同寻常的和闻所未闻的，对任何规则和传统都是陌生的，并因此而被视为神圣的个人魅力和品质的东西。”

    这对武当和张三丰来说，是一个合乎时宜的政治决断，从此之后，武当不是和明教一样沦为人所不齿的邪恶魔鬼，就是和后者一起上升到江湖世界权力结构的顶层。

    他将化身人子，来到这个黑暗的世界上，带来至福的千年王国。

    蝴蝶谷会议明确要求僭越者废除帝王号，服从由总部特派的五散人的指挥。

    这些起义发生在光明顶权威极度衰落的时期，因此丝毫也不受光明顶的控制。

    令明教感到震惊的是，在离开光明顶后不久，他们就发现了重伤垂死的殷梨亭，其伤势和俞岱岩极为类似，都是少林武术“金刚的大手指”（King Kong's big Finger）造成的全身骨折。

    然而，真实的情况可能要复杂得多。

    他引开了赵敏，挟持了包克图并要挟他放出被囚禁的武术家们。

    在仓惶从汗八里逃出后，为躲避元军的追捕，武术家们在明教的掩护下隐匿在西北的山区中， 第二天早上在那里召开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临时会议，史称“西山会议”在会议中，以少林空闻为首的六大派领导人正式宣布放弃与明教的敌对立场，并和后者联合起来，反抗帝国的压迫。

    张无忌即位之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一件严峻的任务：如何应对丐帮及其盟友对几乎瘫痪的明教组织的第二波进攻。

    至少如我们后来所知，少林仍然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虽然百般推辞，但二月十五日，张无忌终于在明教各方面的拥戴下举行简单的即位仪式，正式结束了自阳顶天死后的宗座空缺状态。

    这一派系就此烟消云散。

    在此，曾经将明教和六大派分隔开来的最重要因素——亦即江湖主导势力自身利益的稳定性——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整个江湖世界都必须在帝国的威胁面前保卫自己生存的权利。

    其中的过程已经不可考，根据明教的正统记载，是张无忌身上光明的神力摧毁了赵敏内心的黑暗，让她在内心转变为一个明尊的虔诚信徒；但当时的各种野史则一口咬定是张无忌奸污了赵敏并用淫术迷惑了她——事实的情况或许简单得多：张无忌以性侵犯为要挟迫使赵敏打开了机关，却并没有真正伤害她。

    周芷若据说是宋朝的著名贵族“汝南周氏”的后裔，这一家族在宋元战争中惨遭荼毒。

    她的第二个步骤是趁六大派本部防守空虚的时候将其各个击破，在她看来，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消除不服从的武术界对帝国政府的长期威胁。

    这是近十几年来五行旗内部演变的必然结果：弥勒宗等通俗信仰的传播令许多贫苦农民皈依在五行旗的旗帜下，同时上层组织的长期瘫痪使得这些新增的力量被一些中低级将领所吸收，成为其私人军队，而并未被充分整合到明教母体中。

    此后几个月中，杨逍实际上成为了明教事务真正的决策者，在张无忌的神性权威下得以充分施展其政治军事才能而弥补其缺乏领袖魅力的短处，直到八月十五日的第一次蝴蝶谷大公会议（First Council of Butterfly Valley），令他在法理上也拥有了这样的地位。

    光将要照在黑暗里，黑暗不能胜过光。

    对于汉族人民来说，这座寺院是异族统治者所信奉的异族神灵的庙宇，意味着的不是福祉和庇佑，而是恐怖与压迫。

    在弥赛亚主义的狂热下，一切现实的算计都会暂时让位于“克里斯玛”权威所带来的美好憧憬，但当宗教的热潮退去，权力斗争的冷酷逻辑又会像历史上一再发生的那样，将这个曾经的理想共同体再度撕得四分五裂。

    对于明教来说幸运的是，成昆急于和汝阳王府会合去完成他野心勃勃的计划，而未能参与在光明顶的行动。

    赵敏的战略进攻所造成的，也是构成新秩序之雏形的第一个结果，就是在武当山战役后缔结的明教——武当同盟，简称第一次明武同盟（First M-WUnion）在某种意义上，这一同盟是张三丰主动促成的，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此时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明教的领导层当然不可能放任地方势力坐大而无所约束。

    5、江西战区：由彭莹玉主持，下辖领徐寿辉、邹普旺、明五诸部。

    面对这种近乎疯狂的挑衅，明教不得不决定立刻同少林方面摊牌，在尽可能争取和平的时候也做好武力解决的准备。

    但这一毁灭武当的绝佳时机却因为张无忌和明教主力的及时赶到而被破坏。

    但这些举措为时已晚。

    这座皇家寺院约由三千间房屋组成，是1271年，忽必烈大汗在定国号为“元”的时候专门建立的，近一个世纪中，几乎每位大汗都会来到这里，向佛陀献上他们的祈祷。

    当波斯人得知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已经成为拥有无上权威的中国明教新教主时，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图谋难以成功，况且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波斯明教危机的办法。

    蝴蝶谷会议后不久，张无忌主持了对六大派的营救行动。

    赵敏只能满足于她现在的成果：她将六大派的俘虏们带到京郊的一座修道院关押了起来，徒劳地逼迫他们向帝国政府投降——直到他们半年后被明教的义军救出。

    很自然地，这位在火焰中显现自己威力的新神和南方明教所信奉的火神被等同起来，引发了新一轮的明王信仰狂热。

    仅仅是张无忌独自一人战胜了数百名强敌而挽救了危急中的明教这一事实，就已经使得信徒们无法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光明之子，甚至明王本人的转世，他将带领明教徒去征服整个黑暗势力所笼罩的世界。

    然而，两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阻碍横亘在她面前：第一是在昆仑山已经和张无忌订婚的殷离，第二是和张无忌情感日益升温的赵敏。

    张无忌轻易击败了赵敏手下的武术精英们，使得这位女公爵不得不狼狈地率属下们撤退。

    我们从波斯方面的史料中得知：在1355年，第七十七代教主病故，此时应当按照传统从三名“圣处女”中选择一名立为教主，然而三名游历四方的圣处女中的一名已经在意大利死于黑死病，另一名则背叛了自己的宗教并嫁给了后来恶名昭著的跛子帖木尔。

    在这种情绪的左右下，张无忌担任第三十四代明教教主已成定局，实际上，他已经不仅仅被看做教主，而是被视为明尊的化身。

    明教上下在离开城堡后不久便纷纷倒地，令赵敏感到意外的是，张无忌由于特殊的体质并未中毒，并且迅速回到城堡内索取解救的药物。

    此时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只需要几年时间，从这片废墟上就将兴建起一个鼎盛的帝国。

    虽然张无忌在就职演说中已经提出了与六大派和解的政策。

    4、河南战区：由说不得主持，下辖韩山童、刘福通、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韩皎儿诸部。

    对此最合理的解释，是范遥早已对明教的振兴不抱希望而决定与之彻底脱离关系。

    这座西藏僧侣主持的寺院是蒙古帝国最重要的圣地之一，收藏着帝国从世界各个角落搜罗来的珍宝。

    明教的指挥层越来越难以再用五行旗的旧统属关系对此加以束缚，因此不得不一方面赋予这些脱胎自五行旗的军事力量以相对独立地位，另一方面，为了加强总部的权威而将五行旗的一部分精兵重新编制后归于总部直辖——事实上被杨逍所控制。

    全国各地重要的祭司、长老及护教军官约1000人参加了会议。

    这些谣言的来源可以追溯到丐帮，但真正的源头已经不可考。

    对于这样的行径，除了张无忌本人之外的任何人上台，都会予以严厉的惩处。

    收编天鹰教将是极其棘手的任务，在今后的一系列整合中，大量的利益摩擦和派系冲突将会不断涌现，这些必须由殷天正本人出面才能弹压。

    明尊、弥勒和天鹰是三位一体，化成肉身降世为人类赎罪，即张无忌本人。

    在营救中，除了灭绝身亡外，其他重要人物都安然脱险。

    黛绮丝对她的意外劫持反而把她从第一个被废黜的峨嵋掌门的羞辱中拯救了出来。

    西山会议后不久，张无忌返回大都，随即神秘失踪达四个月之久。

    赵敏女公爵俘虏明教行动的失败并未破坏她整体的计划。

    为此，她火速率领汝阳藩府的武术家集团赶回东部，并利用俘虏的少林僧侣对少林寺发动奇袭。

    在半个月后丐帮联盟心满意足地撤走后，侥幸逃生的明教徒们所面对的也只是只剩下断壁残垣的一片废墟。

    张无忌的唯一对策只是带领他的新部属们藏匿在地道之中，并焚烧光明顶的宫室以掩饰自己的踪迹。

    在他失踪后不久，就已经有张无忌在大都被斩首示众的谣言；而当人们发现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好几个女人时，又出现了张无忌挟四美在海外荒岛尽情淫乐的传闻。

    这一切正是事实上所发生的情况。

    因此，东行的第一站就是嵩山的少林寺。

    这一案例在此后长时间内都被作为政治科学中经典的反面教材，它清楚地表明了一个战术上的辉煌胜利是如何导致战略上惨败的。

    如果成昆能够和陈友谅会合而返回光明顶，他无疑会提醒丐帮搜查明教庞大的地下掩体。

    杨逍、殷天正、彭莹玉等人共同宣布世界已经到了即将毁灭的末日，明尊降罚于世人，1348年-1350年西亚和欧洲的黑死病，1352年的秦州大地震，以及近年的黄河水灾都是明尊的惩罚。

    不可避免地，重新出现的范遥被怀疑的目光所包围。

    而现在这一计划也包括意外获得生机的明教在内。

    从这一部署中可以明显看到，阳顶天死后所出现的各派系在这一时期的实力消长发生了意味深长的变化。

    殷离离奇的死去和赵敏的失踪令周芷若轻易克服了这些障碍。

    在这种形势上，刚刚形成的明教新决策层不得不决定迁往东方，仅留下冷谦负责镇守和重建光明顶。

    张无忌和谢逊都相信，是赵敏谋杀了殷离，偷走了屠龙刀而盗船离去。

    这种怀疑并非没有理由，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一安排也可以得到辩护：殷天正已经耗尽了除天鹰教军队外全部的政治资本：他当年的分裂之举是对明教的最大损害，而光明顶战役中，天鹰军团的消极不作为又是导致明教几乎覆灭的最重要内因。

    如果仅仅把张无忌看成是和方腊、阳顶天一样的教主，是对这种政治权威的极大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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