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实际上,他仅仅处于一个表面的安静之中。因为就在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伊格鲁的声音:“这个问题称得上是个困扰吗?其实你该问问我的,我会告诉你正确的选择——当敌人扑向你时,你应该只有一个回应,那就是毫不犹豫地咬断他们的喉咙!”
奥特朗斜着眼睛皱着眉,估计脑子里肯定转了好几圈。他需要记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想挤出点消息出来还真有些难度。
齐朗静了下来。好像是在回味古尔夫的回话,又好像他自己的思维也被卡住了,没办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奥特朗的朗读水平是不容置疑的,他感情充沛,慷慨激昂,那尖利的嗓音直冲云霄。问题一定出在威廉中校那里,如果这数万言的长信能精简到二百字,说不定下士们会听得更认真一些。但现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就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奥特朗这位出色的演说家,而是一位著名的钢琴师,正在演奏那首具有神奇魔力的催眠曲。
下士们一下子就乱了套。这是什么命令?放弃领先位置?!这简直太荒唐了,一连两天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古尔夫咽了口唾沫,这个恐怖的假设令他的思维陷入了死循环:“嗯……上帝会惩罚魔鬼的,我们不必去动手。”
夜渐渐深了,不知道是不是阴沉的心绪影响到了天气,天空漆黑一片,黯淡无星,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士兵们不敢有所耽搁,一个接一个地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只有齐朗和古尔夫留在了外面。
齐朗笑了笑:“对不起,古尔夫,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到。”
“国王陛下说了,一切从友谊出发,和平、稳定、容忍……大概就这些吧。”奥特朗终于成功了,而且多亏了吉拉的提醒,否则他只顾着记下齐朗等人的名字,甚至忘了宣布上面的重要指示。
“咳,咳。”奥特朗清了清嗓子,带着无比崇敬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摞公文纸。下士们彻底绝望了。
这可是个极为恐怖的惩罚,下士们立马变得鸦雀无声,四周再没有不和谐的声音敢于不敬地蹦出来。
“致我最勇敢的士兵们。”奥特朗站到了篝火旁,以便他那双金鱼眼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恰逢我无比英明的圣王半百之寿辰,在这普天同庆、四海欢腾的尊荣时刻,旋锋军受上神之嘱托,怀报效圣主之决心,以气吞山河之壮志,投身于这场轰轰烈烈的演武对决……”
古尔夫正抱怨着,没想到吉拉却一本正经地提出了抗议:“嘘,你们小点儿声,我都听不清楚了,这正到关键部分。”
“你这混蛋。”古尔夫忍着笑又捅了他一下,“你该好好学学,威廉中校那才是当官的本事。在这一点上,我们旋锋军没人能比得上他,就连多迪姆上尉都不行。听啊,那词用得多好,‘圣王之身影光辉伟岸,圣王之基业万古长青’,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么肉麻的词。”
“这是谁的混蛋命令?!”奥乌气愤地走了出来,向着奥特朗大嚷了起来,“多迪姆上尉会下这样的命令?你少蒙人了!!”
古尔夫一直在旁边紧张地观察着齐朗的表情,生怕自己的兄弟又像前一晚一样犯了毛病,才看到他稍稍有些入神,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你还好吧,齐朗?你不会又想冲下去砍他们脑袋吧?”
“等等,等等,你们这群跳上跳下的沙鼠。”奥特朗这一回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守在了那里,尖着嗓子维持起秩序来,“上面的精神我还没传达完呢。尊贵的威廉中校可忙了一整天,这封信你们得仔细听好了,中校说了,你们回去都得写下自己的感想交上去。”
那场精彩的演讲本来还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士兵们曾大有希望提前进入梦乡,但接下来的这个命令把一切全毁了。士兵们聚在了篝火旁,全无困意,反正也不用起早赶路,齐朗也用不着强行把他们塞回帐篷里。
“但是……那是因为你是狼啊……”
“情况怎么样,捷报频传吧?”吉拉第一个冲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像山坡上的朱槿花一样灿烂。
“得了吧,少尉,饶了我们好吗?”士兵们七嘴八舌地抗议开了,“我们累得够惨的了,他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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