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陈规

    “哦？那是什么？”

    “为什么？”赵玉问：“钱虽有铜臭，但世人皆爱，朕也爱。怎么到你了你眼中就随意割舍的东西，朕记得上次组织河船出海，你可是大坑了朕一笔。”

    陈规思量许久后道：“欧大人，这问题我没法回答。我所学的是，君王有错，上书纠正，而不是废除君王而另立。杀一人，而救千万人，又是我辈之责。难不知欧大人为何这么问？”

    陈规回答：“恩……觉这是应该做的。”

    “那好。”

    梁红玉一指问：“你是何人？”这人并不是军校学员。

    赵玉问：“一样，我方禁军手脚一样冰冷，如何还爬得满是冰和水的墙头？”

    “吃饭！”

    “陈规，朕知道你，家无一石米，你有什么身家可以抄？”赵玉问：“欧阳，怎么样？包括阳平军厂，还是你各地的股份，包括你白云区的别墅，还有封田等等，还有你这么多年下来的俸禄。”

    “可以喝茶嘛！”欧阳道：“走，我请客。”连腐败都不会，怎么当官的？

    “说服不了呢？你杀还是不杀？”欧阳道：“杀，你就是乱臣贼子，不杀，百姓疾苦，处处家破人亡。”

    那人一拱手道：“下官安陆知县陈规，听闻有开此课，特意来探看。”

    “欧阳大人明见，确实是只改动了轮子和部分构造的投石机，让机身更轻，而且顶上设置铁皮遮板防御箭石，看起来样子很怪异。”

    “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朕这样的皇帝？”

    赵玉把图纸朝桌子上一放，而后靠椅子闭目考虑。过了大约半盏茶时间才道：“欧阳，如果此事不成，朕就抄没你全部身家充进国库。”

    “朕没查你，朕也不想查你。就是放个消息出去，想你自己和朕说。”赵玉叹口气道：“你让朕太失望了。不过朕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你不会舍弃商业协会主席位置，你要有野心，现在副相之中必然有你，状元升迁本就比别人容易。”

    “损失过于惨重。”一个最后面的学员道：“黄龙府和其他地方不同，重炮和投石机等传统攻城工具，其实都在历代王侯的考虑之中。城墙埋地三尺，三道依托。在本就很高的城墙上再增设箭塔，箭枝带火药。如果重炮推前，火药容易被点燃。还有护城河不同他城，乃是活水。要填满护城河损失将会巨大。即使填了护城河，还要面对近五十尺高的城墙。我说句难听的，即使是女真一兵防守一梯，恐怕宋军也很难用兵刃冲上去。”甩手炮也不好用，别说要带刀要爬梯子还要拿火把还会被敌人攻击，就算是扔，垂直的角度，炸自己的可能远大于炸敌人。还有一点，火线时间不好掌握，即使你扔上去了，人家扔回来，也是很让人崩溃的事。

    赵玉也不相信欧阳有谋反的意图，如果欧阳有野心就不会现在这个样子。赵玉叹口气道：“你有罪的事干得多了。但你为国为民之心，朕也明白。这件事，朕也不想闹大。再者梦游记确实有借鉴之处。比如地方税、国税的区分朕就很有兴趣。朕不是生气你胡来，而是觉看不透你，不知道你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欧阳没回答问：“陈大人，这本来不是你的事，为什么陈大人如此热心？”

    “你有十数条欺君之罪。”赵玉道：“张玄明去查，肯定又被你事先布置。你胆子倒真不小。”

    “……”欧阳想想也小声问：“你意思是到腊月进攻？”

    “是！”

    “恩……这倒是个好办法。”欧阳知道这些地方在现代最严寒时候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冬季普遍零下十度以上。如果按照这方法实行，打的是真正经济后勤战。对于欧阳来说，钱不是问题，花几百万也比死几百禁军士兵强。欧阳道：“大家解散吧！”

    “……”欧阳只能道：“是！”

    欧阳真没想到赵玉能通过各种细节直接怀疑到自己头上。自己确实低估了人家的智商和能力。同时欧阳也很感动，赵玉给自己的底线已经很清楚。欧阳出了皇宫叹口气，乌托邦的世界似乎应该画上一句号了。从根本来说，欧阳并没有革命或者是颠覆的打算。只是当年因为阳平沉尸案，他被迫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而已。不过，虽然是淡了一些，但欧阳还是比较愿意大宋成为资本国家。

    陈规点头：“自然知道，不过有隐患而不提醒，是为不忠。”

    陈规第一次见皇帝，皇帝吩咐先退下的意思不太明白，于是还在宫外等候。欧阳见了一笑道：“陈大人，皇上的意思是，就是让你在东京先等着，一般来说有消息后联系你住的地方。你和内务的人交代登记你住的地方，就可以随意去玩了。”

    “是朕特意借李汉之口告诉你。”赵玉问：“你是不是很迷惑，朕为什么要查你？”

    欧阳看这人，三十不到年纪，脸上没有什么笑容，非常端庄严肃。一个监巡的朝廷兵部官员对欧阳小声道：“听说这个陈规喜欢赈济穷人，乐善如施，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为官法廉，官声很不错。可惜是明法科进士，不是进士科。否则还要升一升。”

    陈规道：“欧大人，下官会骑马。”

    “……”这是事实。欧阳只能道：“微臣知罪。”

    陈规小声道：“水弹。”

    “……陈规你先下去吧！”赵玉倒是很惊讶欧阳的态度。以前就是出钱罢了，这次等于要把欧阳来钱的门路全部拔掉，没想到欧阳仍旧是一口应承了下来。赵玉有点不明白，如果说以前欧阳仗义舍才是为名利的话，这次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战役成功功劳是陈规、赵玉和将士们的。战役不成，罪过是欧阳来背，而且可能万劫不复。这么一个冤大头的事，欧阳就背了，这是她非常无法理解的。

    “这是个办法，但是水来的快，退的也快，根本就伤害不到人家。”欧阳这个明白，除非是弄个三峡工程。

    ……

    欧阳觉着本朝人才还真不少，无论是军事方面的，还是文治方面的都有。陈规所说应对少数民族攻击的各种手段和办法，欧阳听了深以为然。不过陈规的文治就略有不足，只知道爱民清廉，对开商引资还有一定认识的不足。

    陈规道：“微臣叫陈规，最少需要一千台，密集布置而去。水炮弹利用薄陶，增加重量，可以投抛更远，开口慢漏，避免不破裂水不留出，而且碎陶可以伤人，割脚。”

    “大概要数千万贯。”欧阳汗颜道：“还不包括运输成本。”

    下面学员面面相觑，莫名其妙。不过既然欧阳说解散，就没有不解散的道理。欧阳对陈规道：“陈大人，我不敢保证军机处和皇上能采纳你的意见，如果方便，不如一同上京面圣。”

    随便找了一家饭庄，寻了雅座，两边看茶，张三和李四在外间用饭。陈规很担心问：“欧大人，皇上是什么意思？”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欧阳解释：“陛下也知道民间、朝廷、官员有很多诟病。比如蔡京贪污，比如民间赌博成风。微臣就想怎么抑制这些诟病呢？思来想去很无奈，微臣知道有些事不是陛下不愿意做，而是牵扯太广，做不了。陶渊明写世外桃源，微臣也就有了那念头。”

    “不可行。”欧阳脸不红心不跳：“下一个！”本次是拉了所有学员和临时教授来探讨。

    赵玉问：“欧阳，这一仗打下来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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