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万马奔腾

阳一口回绝：“一百五十万贯的白银或者黄金，太扯淡了。原辽边境内的阳平钱庄最多只有十几万贯库存，难道我还让人从阳平运来？”

    欧阳不担心耶律大石搞鬼，一来，耶律大石信用还是比较好的，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欧阳信用一向也比较好。二来，耶律大石如果使诈收马不放人，这宋徽宗就算砸在手里，再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这样做违背了一个正常国家的体制，正常军队，是朝廷派给你人，你从中选择他们各自比较熟悉的岗位。而不是有岗位空缺就提拔亲信去补漏，一级带一级，造成兵不知道朝廷国家，只知道跟着老大走的错误思想。不是说韩世忠不能提拔，而是提拔之前，必须申报朝廷，派将领回朝廷备案，说这是个人才什么的。至于朝廷给不给你，或者派到其他地方，是朝廷说得算。而不是韩世忠这样，用大帅权利先提拔，上了岗位后再送公文到朝廷。当然朝廷暂时不会不满，但形成了规模后，就相当可能不满。

    “怕死就不来了。”宇文虚中道：“大宋一向是文官不怕死，武将不贪钱。”

    亲兵愣了一会后道：“大元帅待我如同兄弟，自然要竭尽全力保护大元帅。”

    “末将吴璘。”

    宇文虚中反问：“那不知道，大元帅想到什么？”

    “我没有时间。”欧阳道：“皇上就给我两个月。”

    “傀儡皇帝？”耶律大石不屑笑下道：“如果是让契丹西迁，倒是可以考虑。”

    “哈哈！这话说得有意思。你先下去歇息，我考虑几天后再给你答复。”

    赵玉再无耻，也不好意思让欧阳出这个钱。再说赵玉从来都不无耻。欧阳等于间接刺|激了国内经济，有一定可能的拉动了马匹价格，提高商人畜养的热情。

    “说正事。”耶律大石想，欧阳好歹是状元，人家从来就没有这套。要么称兄道弟，要么就是正经事，没事先客气拍马屁，非常无聊。

    “韩元帅，你是太不关心时事了。现在一匹马国内卖十五贯。”欧阳道：“把拉粮的运货的给他们，这些马现在批发价十三贯。你如果要的话，回头我二十贯转卖你十万匹。再说，不给的话，我让李四调马干什么。”

    ……

    耶律大石应变甚快，立刻下令：“甩手炮！”以爆治爆，一排威力不大，声音不小的爆炸，让马匹或掉头，或东西逃窜。耶律大石再下命令巩固防线，等巩固好防线，耶律大石就发现自己悲剧了，人家左右两路骑兵不是来攻打自己防线的，而是去牵马的。可惜，韩世忠的大军已经开始压近增援，错失了一次胜战的机会。当然也错失了收马的机会。

    事实是耶律大石正准备纠结，他正在会见一名客人。耶律大石坐在堂上，看了站自己面前很久的人后道：“请坐。”

    由于大宋占据了两大块养马地给商人管理，而边贸又持续购进马匹，同时国内经济疲软，民间买马热情下降，很多人反将马匹典卖，所以马匹的库存量还是比较大的。当然欧阳说的十五贯是比较扯淡，商人黑，定死二十贯的底价，这也就是商人形成联盟的一种价格垄断。

    “自然是感激。”一干将领摸不着脑袋。

    “实话说，粮食不成。”欧阳道：“粮食是宗泽直接管理，他不会给我面子。”

    对西夏战争后，西北军道马匹剧增，但后来考虑到战术、成本和马匹的作用，军马开始减少。要知道少养一匹马，能少用三分之一的厢军。现在战法比较先进，防御阵地是人手一把铁锹。就地挖战壕，马踩不进来，还可以躲避箭石。进攻成阵推进，甩手炮、重炮如同雨下，保证火力的密集、杀伤和持续性。还有对上辽国，由于辽人会埋地雷，马队冲锋损失比较大。所以禁军形成了完全装备马匹的单位，和完全不装备马匹的部队。军队也开始分化职能，重炮兵、掷弹兵、骑兵、工兵的兵种雏形出现。

    “谢大元帅。”来人不卑不亢的落坐一边。

    “你们能给什么好处？”

    “我看欧阳肯定是想救。否则不会先赎买旁人。看来他也是担心他们皇帝下黑手，所以先救了人通报消息。可惜他想不到，他救出去的那些人被韩世忠给扣了下来。将来事成，这些人肯定是要灭口的。”

    “当辽国皇帝怎么样？”

    “恩，很有道理。”耶律大石想想后再问：“你觉着和谁合作好处更大？”

    “恩，这个恐怕不能。太上皇没有大元帅想的那么值钱。”宇文虚中道：“或者可以停战一定期限，让大元帅从容把兵力挪动到东京？”

    “去哪拉？”欧阳鄙视。

    “那欧阳……”

    李处温笑道：“欧阳救人是明面上的，韩世忠杀人是暗地里的。两个很奇怪的指令都出自他们皇帝，这确实很有趣。”

    耶律大石大怒，娘的，宋马竟然都没上过战场，甚至没经历最基础的训练。战马，即使是驮马也要经过爆炸和火焰的一般训练，否则一个甩手炮的爆炸就能让一队骑兵溃散。而经过几次爆炸的马匹，如同人一样，有了心理准备和免疫力。

    “……”这次换耶律大石思考，契丹现在步骑比例是二比三，马还是缺的。还有物资转移都需要马。但比起马匹，耶律大石自然更想要粮食。不过耶律大石也知道。粮食管理是重中之重。是直属后勤负责官卫戍部队管理，要调动确实为难。马匹就不一样，因为马匹不可能堆积存放，早已经分到下面。

    “坐下！”宋徽宗道：“韩世忠，这么多将领只有一个服军令，而不是服韩世忠的将令，你开心吗？”

    “恩……”

    所以韩世忠没有继续进攻。要继续进攻必须占领一些重要阵地、重要城镇、交通要道。这样才保证敌人不会迂回到自己身后，不会让敌人三角呼应。双方还是进行对持，直到有一方开始局部进攻或者是撤退。

    宇文虚中道：“那就看大元帅要什么好处。”

    “那事后我就倒血霉了。”

    “那……你能给什么？”

    ……

    “你们宋人就是阴谋多。我军移到东京，你们就可以不废手脚的拿下通州和临璜北面的关卡。”耶律大石头道：“万一你们再衔尾追击，我契丹岂不是万劫不复？”

    亲兵接过信，耶律大石打开看完沉思了很久才开口问：“我有什么好处。”

    ……

    “我问你！”宋徽宗道：“现在让你选，不当兵回家，好不好？”

    欧阳这条件是非常有诚意了，比起宇文虚中各种提议都有阴谋论来说，欧阳的提议对辽只有好处，对宋只有坏处。为了谨慎，耶律大石没有立刻答复欧阳，而是约见了宇文虚中。

    不过别误会，出这个主意的不是欧阳，而是韩世忠。他可不愿意敌人多一万匹马，于是左思又想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左右没有损失，了不起就打一仗嘛！宋军现在决战欲望可是很强的。

    “这个……回太上皇，末将愧领大元帅，虽然统领四路。但……”韩世忠不知道怎么说。

    于是耶律大石就答应了欧阳提议。一万匹马交换宋徽宗，在边境一手交马一手交人。宋军后退二十里，辽人去宋军那接马。

    “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