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鸡汤放下道:“我看你晚上吃的不多,让厨房弄的。”
“当然要,跟我来。”欧阳道:“我先打听一个人。”
“如果给你们宋籍,并且让你在这里当工头,你能把握住黑水部吗?”欧阳道:“也就是你能成为他们的首脑吗?”
“是啊!走得急。你先吃,我出去了。”胡杏儿出了门外,过了三秒钟后,门被重重踹开,胡杏儿怒气冲冲问:“刚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鸡是你的钱?”
“所以你将偷骗来的钱去赌场碰运气。赌到了就还给人家,赌输了就被揍一顿。不过你都把赢来的钱和工钱交给你女人存起来是吗?”
“谁吃醋,你才吃醋呢。”胡杏儿怒道:“是不是还打算去转几圈再送公文?”
……
胡杏儿接银票一笑:“我爹也常夸我有天分。”
“恩,那晚上去你家接你。”一个年轻人补了一句道:“干嘛非跟这个家伙,天天拿你钱去救济兄弟。金娘你心里有数就说一声,我们保证帮你找个好人家。”
“你不觉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女人什么都肯干的人,很值得我们感动,很值得我们帮忙吗?”
“吃东西了。”胡杏儿上次用的是手推门,这次是用脚踹门。
“到那边的小客栈休息吧!晚上记得准时过来哦!”
镇里面设施比较齐全,最多是赌场和妓院。按照当地薪水标准,每个矿工每月的薪水是七百文。昨天发薪,欧阳看这两个非生活需要消费场所的生意就知道,他们存不到什么钱。也别小看小镇的妓院,欧阳慢慢走发现其中也是有不少姿色有相当水准的女人。随便拉了个汉人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漂亮的女人都是女真劳力。糟糠货色才是大宋出品。
“可是你有工钱啊!”
十几匹马不快不慢的朝镇中心而去,路上所有人都避让出道来。在马队中,一个下巴蓄胡的中年人格外显眼。腰板很直,脸上不怒自威,果然正是胡万三本人。马队根本没看赌场门口的打架,一掠而过。就在欧阳感觉人家已经过去时候,马队两个年轻人转了回来,到打架人附近停马:“金娘,胡掌柜问你晚上有‘牌’吗?有个酒宴请你过去做陪。”
“哦!官爷不知道。这两人是女真黑水部的人。壮的叫金二,瘦的叫金四。这个金二禁止所有本族的人进赌场。还让十几个轮流休息的本族人巡视赌场。见到本族人在赌博的话就拉出来狂揍。”汉人解释道:“他骂说,你辛辛苦苦赚一点钱,为什么要送回给宋人?要说金四这人是黑水部最刁滑的人了,偷鸡摸狗样样会。上个月偷了赌场的钱,如果不是金二凑钱赎了他,早被打死了。没想到死性不改,又来赌,真是活该。”
“嘿嘿!”胡杏儿笑道:“我去点菜,今天我请客。不过少吃点,酒席上有的是好东西。”
胡杏儿咬牙:“我知道。”
河边一男一女劳工。男的是金四,女的……不知道是谁,有些姿色。女的正在帮男的用水洗血。两人小声嘀咕着女真话,见到欧阳和一个车夫也来河边,于是不再说话,而是很谦让的朝旁边挪一挪。
“帮我?”金四疑惑问。
胡杏儿道:“蠢啊!晚上不是还有王掌柜的赏钱吗?你先把我爹的钱给我就好了。”
这个金二是绝对的危险分子。别说威望和他的做法。看他老大哥的性格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相好经常性和宋人上床,仇深似海啊!还一点逻辑问题,按照金娘的要价,她应该早可以把自己和金二赎出去了。还能痛快的买个户籍。为什么还要在这边操业呢?
金娘把金二挡在身后客气道:“我自己知道,谢两位美意。”
接下来两个最重要行程就是胡家控股的伊川和胡家参与经营的鹤壁。这两个是河南最大的劳工地。也是重中只重。相比其他地方的几百人,这两个地方可说是得上是庞然大物。
“你想我夸奖虎父生虎女是吗?”欧阳鄙视。
欧阳摇头,两个相反的爱情故事。金二一般都是电视的男主角,但欧阳如果是女人宁可选金四。欧阳道:“是赌场人说的。不用害怕,我不想要你什么。而是来帮你的。”
“哼!”金四有怨气道:“他金二愿意自己女人去卖,我金四可没那么大方。”
“金娘,金二的相好。婊子。”汉人色眯眯道:“就是要价太高,办一次事要十贯,听上面人说,绝对的一流货色相当值。”
“我爹爹就是死要死要面子,特别是对阳平来的人从来很大方,好让你回去帮他宣传。”胡杏儿一副知父莫如女的德性。
镇中心是个大院子,也是矿上的管理中心。正门有数名兵丁把守。欧阳上台阶,一个兵丁出来问:“干什么的?”
金四很聪明,一听就知道自己提拔他的目的。欧阳能看出他有很多疑惑没问,但对于金四来说,过程虽然好奇,但他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结果。既然欧阳说了能提拔,他就不问欧阳是谁?凭什么能提拔自己?反正大不了被戏弄一场罢了。金四知道自己要珍惜每个机会,即使不是机会的机会。欧阳很欣赏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心狠手辣,为了自己幸福,甚至可以干掉自己老子。
到客栈开房间,胡杏儿第一时间冲进来:“分钱!”
“蠢啊你,当然是留肚子吃好吃的。”
“我也知道,我生气不行吗?我爱生气,我喜欢生气,要你管。哼!狐狸精,听说我爹每次来这里都要她陪。一呆就是半个多月,生意都不管了。”
“还有,你爹爹身边有酒保,只要是他做东,基本是要把客人都喝有几成醉意才肯罢休。否则就是不好客。”欧阳是身受其害,要知道这不是啤酒,而是白酒,喝不好会酒精中毒,胃出血的。欧阳交代:“还有件事,如果你被认出来的话,就别说和我一伙,我有正事要办呢。”
欧阳摇头:“所以说你们女人在感情这方面……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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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胡掌柜要知道我们克扣赏钱,那可不得了。”兵丁道:“等着,真羡慕你们,送一次信就可以讨个老婆。”
欧阳拿出一张十贯银票道:“向导的工钱。”
欧阳疑惑问:“不是吗?”
欧阳松口气,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
“真有!”欧阳汗、大汗。自己目前的行为似乎是来骗钱的。
“你才蠢。”欧阳鄙视:“酒席一开始,你爹会让大家连干三杯,以表现自己和年轻人一样,身体贼棒。空心肚子喝三杯烧酒,要命哦!”
到了傍晚,胡杏儿又不敲门到欧阳房间,欧阳没力气再教育再计较道:“你来得正好,一起叫点东西吃。”
胡杏儿闹脾气归闹脾气,但是已经规划好了路线。她昨天在欧阳写手稿时候还特意找伙计打听了方圆百里矿场的分布。被欧阳气回房间后,用最节省时间的办法把线路画了出来。甚至连在哪里休息,休息多久都写上。
胡杏儿点头:“我知道,我去洗澡了。”
“其实都一样,只要是商业协会议席的成员,都对其他议席来送信的不吝啬。”欧阳道:“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
可行的条件是必须说服这些掌柜同意,让他们知道这样的好处。不过时间可能有些紧张。欧阳想了想,再写了封信给蔡XX,内容是经过阳平大学研究成果……请他将某矿几个人提拔为工头,可以先试行一个月看效果。如果蔡XX真干的话,不用他再下什么功夫,女真人就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