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怒由心生（2）

    初晴撇撇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是皇帝哥哥抱着她，然后亲她的，但是皇帝哥哥怎么可能会强迫她，一定是她欲擒故纵。”

    毕芯穗一颗心沉到谷底，虽然她早就察觉皇上和慕容舒清之间必有情愫，可是，想到和听到，仍是两回事，她的心忽然有些疼。

    “是。”看见她终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炎雨才出了屋外，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容舒清轻轻地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心绪。久久，她才睁开眼睛，低声说道：“你先回去，明日子时再来见我。”她需要一些时间，想一想应该怎么做。这次，她不会原谅他。

    自由？好个自由！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自由！

    炎雨好奇沈啸云给主子的信里写了什么，因为慕容舒清的脸色越来越差，从原来的浅笑，到面无表情，现在已经是阴沉隐怒了，接着——

    “是。”在宫里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一干人等立刻行礼，迅速地退了出去。

    初晴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是出奇地没有用话奚落她，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慕容舒清将手中的信笺越握越紧，信中只说了一件事，就是钟阎最近一直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它的名字叫——蒙心草。

    一道瘦弱的影子缩在灌木丛中，低低的哭声，被清风摇曳下的树叶摩擦声而掩盖，初晴将头耷拉在腿上，脸上泪痕斑驳。这是她的避风港，从小，她觉得难过伤心的时候，就会躲在这里，没有人能找到她。这宫里这么大，公主多的是，也不会有人专门来找她。两只手有气无力地拉扯着手中的树叶，初晴嘴里不甘地低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商贾之女。”

    背对着玄天成的慕容舒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跟出来干什么呢？浪费了这么美的夜色。转过身，微微屈膝，慕容舒清敷衍地行礼道：“舒清参见皇……”

    玄天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在她耳边冷哼道：“我不想听你叫我皇上。”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玄天成眼神难测地紧盯慕容舒清，皇后暗暗看在眼里，却并不说话，太后也看见了玄天成的失神，连忙对着慕容舒清说道：“好了舒清，平身吧。到哀家身边来。”

    初晴疑惑地看着毕芯穗，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不等她说完，毕芯穗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君无戏言。而且，你敢公开慕容舒清的情夫就是皇上吗？”

    御花园。今晚的月亮并不明亮，似乎能感应到人的心情一般，不时还会被密云掩盖。春的气息，让知春的花儿，迫不及待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可惜，尽吐芬芳的后果，是让这一方花园的气息，变得杂而无序。

    初晴原本无助的眼倏地睁大，被毕芯穗握着的手也微微发抖，她怯怯地问道：“皇嫂你的意思是……”

    夜色晦涩，月光已经被云层完全淹没。斑驳的树影，仿佛吞噬了整个宫殿。殿内，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殿外，一双锐利的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我刚才看见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在御花园里，他们，抱在一起，他们还……”初晴想起刚才月夜下看到的那一幕，脸忽然变得潮红，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你老实告诉我，是慕容舒清亲吻皇上，还是……皇上强迫她的？”她要知道慕容舒清的态度，皇上对她钟情是肯定的了，那么她呢？她也对皇上倾心？还是她心里只喜欢轩辕逸？轩辕逸知不知道皇上对慕容舒清的心思？

    皇后也顺势接着，赞扬了几句，其他的嫔妃大臣们也赶紧效仿，飞凤宫的气氛才略显得活跃些。

    初晴一屁股坐了下来，撅着嘴，不情愿地问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毕芯穗轻柔地抚摸着初晴的发，然而，阴暗的眼，冷凝的声音却和她柔和的动作不符，“没有了她，皇上和轩辕逸就不会有矛盾了，你的轩辕哥哥也不用娶她了。”

    初晴不服气地站了起来，说道：“可是，是皇帝哥哥他自己——”

    毕芯穗冷漠的眼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当然不可以，这件事，如果让轩辕逸知道了，皇上和东隅立刻将会有一场浩劫，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遭人调戏，轩辕逸这样的人更不能忍受，即使那个人是皇上。

    慕容舒清只是优雅地微笑着，并不接淑妃的话茬。淑妃脸色明显不如刚才，但是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还不至于没有分寸，于是依然笑得雍容华贵，假意夸奖道：“慕容小姐心思玲珑，和轩辕将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上忽然要收回军权，莫不是已经决定要占有慕容舒清，所以先废除轩辕逸的实权？皇上怎么这么糊涂？按照她父亲的说法，收回军权是迟早的问题，以轩辕逸的性格，对于权力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皇上按部就班，慢慢来，十年之后，军权必稳握在手。而皇上现在选了一个最错误的时机，苍月之战才胜，轩辕逸不可能对军权马上放手，他肯，他手下的人也不会肯。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两人竟要不顾君臣之谊？

    “为什么？”初晴不解皇嫂为什么大声呵斥她，明明就是慕容舒清不守妇道，为什么她不能说？

    “岂有此理！”慕容舒清忽然将信笺一把抓碎在手里，冷傲的脸上，一双微眯的眼，仿佛染火一般炙热。炎雨惊异地轻挑俊眉，主子可是很少这样发怒的，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失常暴怒？

    毕芯穗握紧初晴的手，追问道：“还怎么样？”

    初晴一边哭一边泄愤，忽然一道低低的男声吓了她一跳，也让她愣住不敢再动。是皇帝哥哥的声音，初晴小心地压低身子，透过交错的枝叶，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影，月亮并不明亮，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看衣着和身形，应该是慕容舒清和皇帝哥哥，但是他们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慕容舒清站直身子，目不斜视地朝太后走去，却在太后身边看见一个粉|嫩佳人。慕容舒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莫非就是冤家路窄？微微点头，慕容舒清说道：“舒清见过初晴公主。”

    想到这里，初晴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喜悦，连忙起身就要去找太后。

    “皇嫂，皇嫂——”

    “自由？”

    慕容舒清才坐定，就听见坐在皇上左边的淑妃温婉的声音传来，“慕容小姐，素霓裳的天蚕丝棉果然是名不虚传，摸起来光滑细腻。这么好的料子不知为何不在店铺里出售呢？”

    玄天成毫不在意唇上的伤口，终于放开了她，不管她染怒的双眸，依然温柔地笑着说道：“我给的自由。”

    轻咳一声，慕容舒清微笑着回道：“多谢淑妃娘娘夸奖。天蚕不能人工饲养，野外的又很少，非常之精贵，所以，没有这么多的料子可以出售。”

    慕容舒清推不过他钳制的手，嘴上用力一咬，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明月似乎怕她看不清般，驱散了遮盖的云团，温柔地照耀着相拥的两人，初晴清楚地看见他们紧贴的唇瓣，惊得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毕芯穗拉住初晴的手，将她拉回到座位上，急道：“初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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