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边。”

    就算世界毁灭，只要看到她，似乎一切便会美好起来。

    不像以前，以前“他”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用一种超然的态度指导着王直的行动。

    这个地方他异常熟悉，他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他为什么会走？

    王直不断追问，但“他”却仍然只给出了这个答案。

    从那一夜开始，“他”有了脱离了他掌控的迹象。

    远处的巷口，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他匆匆而去的身影。

    “……我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女人，被人宠坏的女人，害死了自己丈夫的女人……你，你还愿意爱我，保护我么？”她终于转过身来，她的脸上满是眼泪，但王直却不在她身边。

    原来，他是她的丈夫。

    他推开了waiting吧的大门，走下楼梯。

    王直并没有注意到美幸的异样，事实上，他正面临着更重要的事情。

    这些问题困扰了他三天，直到“他”打断他，告诫他能量已临近警戒线。

    他的心彷徨、绝望而狂暴，他愤怒的咒骂着体内的魔鬼，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应他。

    而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美幸放开了他的手臂。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原来是那么痛的一件事情。

    他开始认真思考关于自己、未来和12年前那个交易的问题。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但“他”的回答却总是千篇一律：【我只要你的灵魂，直到那一天到来。如果你要一个具体的答案，我只要你变强，强大到可以无视这个世界的一切危险。】

    但他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他感到很棘手。

    从那一夜起，王直开始真正认真的考虑关于自己未来如何行动的问题。

    按照他以往的做法，从网络、电视和报纸中选定一个目标，确定目标的位置和罪责，策划行动，实施，一个周期至少也需要半个月。就算是同时追踪几个目标，最多也就能做到3、4天审判一个人。

    她偷偷的笑了起来。

    他在那个天台上滞留了许久许久，最终，他把那具尸体踢下天台，回家换了衣服，下意识的出了门。

    小偷、混混、毒贩、鸡头，找到这些人更多的是靠运气，也许一次能够遇到一大群，但也可能很久都找不到一个。更何况，杀这些人很容易会留下纰漏。

    审判，净化，又或者说是替天行道，无论怎么美化，也无法改变杀戮的本质。

    “我愿意奉献我的灵魂！我的一切！！我要随心所欲！我要为所欲为！我要把那些伪君子全部践踏在我脚下！我要让那些背叛者死无葬身之地！我要让那些辜负我的人生不如死！”这是他的誓言。

    她的声音中流露着太多的伤心，后悔和怀念，王直知道自己本该走上前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安慰她，怜惜她。

    他咬断他颈动脉时，他还紧紧握着那个不锈钢饭盒。他无力的敲打着他的身体，于是他暴躁的拧断了他的手臂。

    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难道是去她的家？去见她的家长？

    对于生活和现状不满的人很多，但如何才能选出其中最狂热的人？怎样才能让他们认同这种杀戮的审判方式？

    她忽然觉得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地上，泪水如同小溪一般涌了出来。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晕乎乎的被美幸拖着上了一辆的士，浑没听清她说的地点是哪里。

    “你究竟想要什么？”在这三天里，他不止一次的问道。“我究竟要付出什么？”

    这也是“他”施加的影响么？

    车终于停了。

    她的声音一如往日，有点沙哑，有点哀伤，但却很动听。

    那么，也许只能顺从“他”。至少就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强烈的取代王直的意思，甚至是最为紧迫的强化身体的进度“他”也没有强做要求。某种程度上，“他”倒是恰如其分的履行了交易中的约定。

    她转过头，朦胧的泪眼中，那是一个英气勃勃的陌生男子。他蹲了下来，递过来一张纸巾，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走吧。”美幸第一次在傍晚便关上了waiting吧的大门，她很自然的挽着王直的手臂，然后便发觉了他身体的僵硬。

    这种想法让王直不寒而栗，但共用同一个意识的“他”并未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王直的脚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到那一天你自会知道。】

    一切又回到原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