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大结局（四）

    菩提突然问道：“那师父离开是否已经找到治疗身上暗伤的方式？”

    老道人告诫声中，已经化为一道光华直上天空，在如晦的风雨之中竟是那样的暗淡，没有一丝一毫的夺目惊耀之处。

    “这雨停了就意味着有人死了。”

    “是，弟子谨记，以后若是收徒定然要先行开灵开慧，方才传其修行法门。”菩提说道。

    “师妹，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变成树的吗？”那树说道。

    在这一男一女于空谷之中喊出这两句诗时，九天之上，神庙门中的陈景眼中唯有一点光华。只那一点光华便似掩盖了世间所有。

    “他是南落，本是将要成为一个部落祭司的人。我本以为他逃回去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出现在了不死宫，成了不死宫中孔宣太子的侍剑童子。”

    “那要怎么区分？”菩提问道。

    “师兄，这个雨都下了三天了，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明镜亦非台。”

    “师父。”菩提恭敬的喊了一声。

    “弟子曾有过，众位师兄都学习各种修行法门，而我却只是练习着变化成树，一练就是百年。但是现在弟子明白了。”菩提说道。

    方寸山中响起了两道声音：“菩提本无树。”

    菩提纵身起，化为一只小鸟，小鸟翅膀拍动，已经成了白鹤，白鹤引颈长鸣一声后却又化为一条蛇在风雨之中扭动，蛇身几个起伏，竟是长出了两翼，两翼轻薄，拍动之间长出了毛发，蛇身随之涨大，化为虎。虎长啸一声，声振山谷，却在吼声之中化为一只鼠，鼠落地便已经化为一刺猬，刺猬钻入地里化为一只蚯蚓，蚯蚓在地里化为一草籽，草籽发芽，破土而出，成为一株小草，小草开花，花为嫩黄，又转而翠绿，再而青紫。小草再次变化，化为一株杂树，杂树快速生长，成为一棵大槐，槐树枝繁叶茂，树上有鸟结巢。只一会儿，便又如秋天来了，树叶掉落，转眼成了一颗光秃秃的大树，树杆变化，成了菩提树。菩提树根突然着火，一息之间已经是熊熊大火，将枯干的树吞噬，火焰之中，黑烟升起，树杆化为灰烬，被雨水冲走。

    “他是谁？”

    一阵风吹入殿中，菩提随风而至。

    一男一女，给这空寂幽深的方寸山平添几分活力。

    少女旁边并没有别人，只见那树晃了晃，有声音传下来。

    “到了那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老道人说道。

    “管他谁死呢，再不停雨的话，我身上都要发霉了，讨厌死了。”少女说道。

    老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又有轮回之力再现，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千万年来，这世间就只有一个南落。”老道人说道：“在凤凰不死宫中，他于我有恩。当我从不死宫覆灭的那场混乱之中脱劫后得到机缘，修为有成之后出来，却发现他已经是妖族天宫的第一星君，不久之后，便又天下闻名。并与许多人结下仇怨，而我则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老道人看着虚空，看着那漫天风雨的九天之上，像是看到了叶清雪一剑刺向神庙门口站立的陈景。

    菩提再次问道：“师父，这次轮回重定，秩序定鼎，天地之间难道再无超脱了吗？”

    老道睁开眼睛，说道：“百年修得菩提心。”

    “可是这些年你变成树后，我挠你痒痒你都没有反应，我逗你笑你也不会被破了变化。一点都不好玩了，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师父去。”说罢少女一跺脚便突然朝一棵树扑去，不但没有撞个头破血流，反而消失在了树杆之中。而远处，一片青草之上一个少女的影子一闪之间便又消失。

    菩提竟是没有问什么，旁边的少女却大急的问道：“师父，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老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修行并非越多越好，惟一看似恒定不变，但是却也能一点通透。即得菩提之心，便是万法通明。你已经对得起你的名字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方寸山的掌教。”

    方寸山中那一片仿佛自成天地自成格局的大殿之中，一个白发老道人盘坐在那里，旁边只有之前在树下叫菩提师兄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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