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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烈火大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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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已经生病了,只能是亡羊补牢了。

    昆仑毫不示弱,作为单兵实力最强的门派,尽管他们刚丢失了原来的一个柱梁,人心不齐,但这并不会影响单人的武艺,而对方慕容成已经调派了一半的精锐支援扬州,人手不齐的他们也影响了自己阵战的水平,此刻这原本应该是集团对集团、指挥对指挥、配合对配合的大帮派死战,不得已的演变成了人对人的超级杀场。

    在两蓬巨大的帆墙交错的刹那,苍松宝剑直指舷外,大吼:“杀!”

    当就在刚才,负责监管航行的掌门突然被去舱底探查的秦盾的揪了出来,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坏消息:他刚才发现有武当余孽破坏船体,但黑暗中对方跑了。

    “别让他们跑了!”林羽大呼,但负责断后的死士蜂拥了上来,面对凤凰门这样的生力军,他们不是靠武艺或者兵刃,而几乎是靠血肉把他们隔在慕容成身后。

    幸运的是,这种大江之上的帮派大战持续时间却很短,因为在大江上的攻击不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问题,而是杀敌一万,自损两万。

    慕容成也一样,他连想都没想,连肩膀上靠着的尸体都没落地,左手一刀就对着这张脸刺了过去。

    “你可以宰了我。”王天逸冷笑:“那你怎么办呢?船底破了,武当的船只是受伤,很快就会追上来,你们要完蛋;如果他们追不上来,你们很快就会沉进大江,你会游泳吗?会也没用!在这种大浪中,你往哪里游都为所谓,因为往左,你要游上十里才见岸,往右,一样是十里;也许你能抱着块木板往前飘,但希望你在随着大江流进大海前不要被泡死,或者,饿死!至于想坐小船跑,你会划船吗?你能划多远?最好希望在舢板被浪头打翻之前,还看不到后面着急来报仇的武当大船……哦……”

    再次抬头看了对面王天逸,对方依旧是一副阴沉不动声色的面孔,岳中巅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在陆地上,千里鸿只会冷笑,他对这次调派来的精锐战力很有信心,这只庞大到可以称为“军团”的战力几乎可以在土地之上横行无忌。

    再愤怒,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利益,能坐到现在这把交椅上的他并不全是运气和偶然。

    “天逸,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啊?”岳中巅笑着慢慢靠近王天逸。

    但慕容成丝毫不顾这些,他红着眼睛只是愤怒的劈砍,就算肠子流出来了,他也会塞回去继续用刀锋劈碎这些兔崽子的骨头。

    死战不退的不止在大江之上。

    以上种种让人不快不说,也让慕容秋水手下的将领工作量剧增,再没有原来和慕容秋水一起赋闲的时候,可以凑在一起指东骂西的悠闲。

    “那你要我们去和后面的武当死战吗?!”岳中巅觉的自己脑门都要被怒火炸裂了。

    船上哗变的这些高手人数众多,搜遍这么一艘船也是杯盏之间的功夫,加上事起仓促,武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谁能潜伏下来,自己怎么可能被敌人下了阴手,在江心凿船?

    当机立断,千里鸿立刻准备用手头所有的战力发动一场正面大战。

    只能是近日雨水多,也许肉被雨浇坏了,变质了。

    慕容秋水当即竖起食指横在自己唇边,眼睛却紧张的看向床上,意思却是怕床上之人听到。

    他当然不知道王天逸和慕容成的关系,只是亲眼目睹了王天逸疯子般的追击武当座船,别说他这种江湖老油子,就算是个白痴,也知道王天逸的心思。

    “这是唯一的机会。淹死或者在水里被射死还是去死斗求生?”王天逸看起来竟然笑嘻嘻的:“你别无选择。”

    ※※※

    进到后厅,文从云一眼就看到在回廊里停着的那架小小的肩舆,这寻常常见的平常富人必备的出行工具此刻却让文从云面色猛地一滞,好像被个隐形的金甲巨人当胸打了一拳。

    急怒交加,文从云当天就停了负责二夫人伙食的所有职责人,把负责生鲜食品的管家吊起来抽了个半死,但这有什么用?

    看完这情报,千里鸿的脸皮因为紧张而抽搐了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道:“是时候给慕容老大一个耳光了。”

    “怎么会这样?!”岳中巅一把掐着了这船老大的脖子,如果眼光带刺的话,这船老大脑袋已经被击穿了两个透明的窟窿:“触礁了吗?!还是怎么?不是好好的吗?”

    “去你妈的!你这狗种还敢给我承诺?!鬼才信你!”岳中巅嘴角哆嗦着:“能活得了吗?必死无疑!”

    但从上面走下来的不是武当的精锐,而是一群赤身裸体宛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鬼魅般的男子。

    王天逸指了指船尾的方向,慢慢说道:“只有后面有船,我们只能夺船求……”

    “咔嚓!咔嚓!咔嚓!”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巨响,所有人扭头朝身后看去。

    就好比去青楼多的人,有时候能在陌生的城市凭感觉找到地方,生意做久了,凭感觉就能区分对面完全同样的笑容可掬哪个是可信的伙伴,哪个只是空口白牙的骗子。

    但是很快,岳中巅一闭眼,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已经全是狂热的愤怒,他大吼起来,暴风雨也不能盖过这烈火一般的声音。

    “杀!”野兽般的嚎叫再次响彻黑雨夜。

    那人头愣了片刻,猫一样倏忽不见了。

    “我完蛋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慕容成端起杯子喝了口龙井,用慢条斯理的淡淡口吻说出这血腥十足的话语。

    街道上、码头上的砍杀声已经弱很多,连站着的影影绰绰的人影都少了很多,多的是泥土一样俯在地上的身体,在雨水冲刷中,还隐隐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江湖也一样,呆久了,你往往就会对好像平淡无奇的地方有好或者不详的感觉。

    “不用说了,钢铁三角本来就是我和易月一起谋划的,是场豪赌,投入了无数心血,如果我失败了,家族内部对我的信心也会分崩离析,我以前的一切成功都会烟消云散,在二弟面前,我还能做什么?难道我要当一只闲云野鹤,天天蓑衣垂钓?”慕容成长吐了口气,把茶杯撂下,笑道:“我在为我自己而战,江湖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任你什么身份,任你有多少实力,为了得到,你也不得不拿你的一切去赌去拼,否则你就赢不了任何东西,而失败者却会一无所有,说不定连命都没有。”

    毕竟,王天逸是长乐帮的人,作为长江边的门派,手下都精通航船。

    岳中巅可做不到王天逸这种冷静,他愤怒的要燃烧,左手一直挣扎,挣扎着不要一下捏碎这个杂种的喉咙,右手也在颤抖,害怕它自己会忍不住一下把匕首从下巴捅到天灵盖,所以岳中巅声调都在这挣扎中颤抖了:“武当的人我都杀光了!除了你!除了你!除了你,谁要凿船害我们?你这狗……你这千刀万剐的狗杂碎!你……你想让我们和武当去死拼对不对?你……你这个畜生!……我……我他妈的……我……我他妈的现在碎剐了你信不信?!”

    在如此腥风密布之时,慕容成自然捉襟见肘。

    敏感的感觉到了这点,王天逸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只要我们能成功,不仅能活,而且我保证你们将在建康受到英雄般的待遇,此次战斗的所有奖赏和抚恤都由我们出,丰厚无比,做这一次,后半生不愁……”

    王天逸义无反顾的接受了这个命令,如果这批高手登陆,慕容成势必玉碎,那么易老如何保全,易老如果不能保全,他王天逸身家性命乃至其他一切势必跟着烟消云散,他几乎磕头见血的来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两人都咬牙铁心的要用手里能用的一切棋子来场硬碰硬。

    慕容世家损失一样惨重。

    二夫人还是和前两天一样,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那个时候,千里鸿不过是不想在追击敌寇的时候,让某个眼尖手快运气好的家伙扰乱了他的大计划,但谁能想到这个贵为七雄之一的世家大公子亲自冲进了杀场大砍大杀。

    所以慕容成面对的敌人,往往是一愣,然后就是一缩,但很快就会又恶狠狠的扑回来。

    文从云虽然没有命令手下警戒,但他不自觉的放慢了马匹的步伐,在下马之后,在昏暗灯笼照耀下的台阶上站了好一会,确认门后面没什么动静后,文从云才让手下用刀别开门闩。

    “您可不能这么想,”公子这么发狠也许是他心高气傲,但作为谋臣却不能这样由着他而来,范金星仓皇无比的苦劝:“虽然我们未必成功,但如果那样,您应该先返回苏州图谋后计……”

    猛然,文从云眼睛瞪大了,酒一下全醒了,屋脊上有个黑猫一般的物件,尽管在夜雨里那看起来模糊,但文从云确定那是个人,他这个高手感到了对方,高手的感觉。

    这时候,他看到西边胸前勒着染血绷带的桂凤带着一批包扎完毕的轻伤员又杀了回来,他们冲进了药房的二层楼里里面,屠光了里面最后一队慕容世家的箭手,杀了出来,而正前面,凤凰刀林羽也带着他的徒弟们杀了过来,他们作为昆仑级别最高的一队人,同时也是千里鸿手里最后一张王牌被打了出来,一直歇息的他们此刻面对死战一夜疲惫不堪的敌人,直如虎入狼群,刀光带起一片又一片的雨花,劈倒一批又一批的慕容死士,好像一块巨石轰轰的碾碎任何敢挡他们路的蝼蚁,直朝自己这边杀了过来。

    不过不幸的是,战争已经惨烈到难以置信的地步,自己同样也许一夜就会丢掉整个建康,因为手里的战力被全部摧毁。

    他得到的消息是,慕容秋水盼母病好的期望太过殷切,听信了偏方——亲人的骨肉做药引可以提高药力,自己当即从大腿上割了一条肉下来,送去煎药。

    再说慕容世家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存心想对夫人不利的人在这里供职?夫人又对下人很好,平常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哪里有什么心坏不满、暗藏仇恨的下人。

    如果因为不是一张“免费”送来的信笺,黑色大江上,苍松遇到的将不会是王天逸一条孤狼,而是四条冲船组成的狼群。

    “苍松!你老友!”话音还未落,一物高高的抛起划了一个巨大的弧线落在林羽脚下。

    活多也不压身,反正瞎忙就是了。只是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份职责让文从云睡不着觉了。

    心里焦急但又不得不放轻动作,这让行进在卧房里文从云的蹑手蹑脚的动作看起来好像一只大猫在跳,穿过蒸霭在房间中的浓郁药味,文从云看到了这母子二人。

    但昆仑的人受的打击更厉害,除了面对对方猛然高涨的士气,还有头上的金箍咒,他们竟然在战前收到过不得伤害慕容成性命的命令。

    就在这时,船舱门打开了,大家一起扭头看去,却是一个掌门还有这船的船老大和秦盾三人并肩站在门口,人人都是浑身湿透,下摆不停的滴水,那掌门和船老大更是好像受了寒一般浑身哆嗦。

    王天逸手一抖,拧开了腰带,首级滚了一地,顺势抽出皮带上的两把剑握在手上,那东西在雨夜里好像狼牙一样闪着凶光,而身无寸缕的王天逸狰狞的不再像人,他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

    他打出了压制手。

    这一切看起来真的只有两个字:倒霉。

    “岳掌门,请移步,属下有要事……”“司礼,请移步,属下有……”

    “你?长乐帮的那司礼?”林羽愣了一会才认出这张脸,不是他不认识王天逸,而是这个情景,和他从来没见过的王天逸的那种神色阻碍了他想起来他是谁。

    黑色的大江沸腾起来。

    ※※※

    “公子……”文从云轻轻唤了一声,眼睛却盯住了慕容秋水横直的那条腿。

    但他没有捏碎王天逸的脖子,也没有把匕首捅进到王天逸的天灵盖,至少没有马上。

    千里鸿下定决心,只要慕容成敢支派哪怕一个高手出航,他就抄了慕容成的老窝。

    这样的野兽他面前有几撮,而他身后还站着整整一群!

    但即便慕容成全力对付他,他也要坚决的打上这一场建康大战,哪怕自己的主力还没到达也一样。

    他们看起来比文从云显得更奇怪也更丧气,众口一词说夫人使用此类食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长年累月的,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你知道后面有多少武当高手?那是送死!”

    但在这件事上,慕容秋水从没责怪文从云半句,更没有要换人管这事,他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更让文从云五内俱焚。

    拍了拍这属下的肩膀,慕容秋水小声道:“从云,你从来都是外冷内热,很具责任心之人,不过这次根本不关你事,不必自责,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好好休息一下。去吧。”

    武当高手任凭武功再高,也怕这汹涌的大江,在这狂风暴雨之中,谁敢往黑不隆冬的江里跳,因此宁可抱着缆绳死战,也没有逃的,因为没地方可逃!因此近乎被全歼。

    本就疲累不堪、心情躁郁的他加上酒力上涌,连砸几个杯子,满心都是一股羞愧激发出的无名火发不出来。

    这时高手标准的回答就是:我对那条路感觉不好。

    在面对一柄染血无数的钢刀迎面直劈的时候,别说只是个世家公子,就算是皇帝,也要自保吧,高手对决快如闪电,眨眼间分生死,这时候怎么自保?唯有杀掉他。

    本来还好好的,午饭后吃了一碟她爱吃的牡蛎,结果不久就上吐下泻,二夫人原本就体质不佳,身体单薄,中了这伤元气的病更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卧床不起。

    “没有啊!”那个掌门用手摸着额头,那里不知是江水还是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船上总共有二十四个武当高手……我们活捉了十八个……杀了五个……有一个……有一个好像是被打进大江了……您都知道啊,这我们怎么敢胡说?”

    尽管王天逸带来的情报说武神已经去武当公干、不在建康让慕容成的压力小了很多,但范金星怀疑就算武神坐镇建康,这公子会不会退缩都很难说。

    五匹马一拐进这条街,文从云就听到一些奇怪的“风吹草动”。

    慕容秋水自然急怒交加,连家都不回了,晚上就睡在卧室靠外的小客厅,日夜守候母亲。

    “杀!”而对方用绝望到狂热无畏的吼叫回应过来,脱得赤条条的高手像野兽一般疯狂的跃进武当的刀林剑海中。

    “什么法子?”岳中巅笑得眼睛都被腮帮子遮起来了。

    “都滚出去!”岳中巅回到舱里,第一件事就是狂暴的怒吼,掌门们惊疑的看了看彼此,然后鱼贯出去了,里面只剩下了他和王天逸两人。

    因此这种惨烈的水战只持续了很短时间,大江又恢复了平静,几艘冲船就停在了慕容世家一个破落的码头任凭风吹雨打,直到现在。

    但慕容成却也不打算龟缩等待老父援军,他一样要把千里鸿钉在建康,如果他这一刻退却,面对身后兄弟的巨大阴影,他没有把握再有可能站到这前台来。

    风雨中,所有的战士都在甲板上集合,微微弓着身子,艰难的在颠簸湿滑的立稳身体,风雨洗刷着他们因为茫然无知而惊恐的脸,所有人都盯着站在中间的岳中巅。

    原来他们剿灭了船上的武当高手后,因为也不是很放心船老大和原来的水手,毕竟他们是武当雇佣的,就听了王天逸的建议,让王天逸手下指挥和监视这些水手行船。

    其他人着急,文从云不仅着急还感到了难以言表的压力,这些天晚上根本合不上眼了。

    “二公子在?”文从云急急的问旁边侍立的一个丫鬟。

    范金星猛地睁大了眼睛:“您说什么?!”

    “都他妈的给我安静!操你妈!不许哭!”岳中巅狂吼。

    喝了一会,顺利逃脱的大家笑容颜开,一个个前仰后合,真不知道是船晃还是醉了。

    视线从斗笠下面斜斜的穿了出去,箭雨一般打在竹林假山窗户和屋顶上。

    不知道杀了好久,慕容成只觉自己提刀的右臂已经酸到麻木了,那里好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变成了一根木头接在肩膀上,他不得不换了左手掂着刀,他静止不动茫然四顾,雨水打在刀身上流了下来,在刀尖上挂了一个又一个红色水珠。

    刀刃入口,一直破脑而出,慕容成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因为剧烈砍杀而成了锯齿的刀刃锯着对方下颚骨朝前挺进的颤抖。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禁令,甚至不知道面前这个人除了是人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只剩下野兽般杀戮的欲望。

    这是一场大战,可以说是一场近乎决战的大战,但仅仅是近乎而已,千里鸿没想到在这个决战,时机未到,他只想痛痛快快的狠揍一下慕容成。

    “什么?”范金星一愣,心道:不往苦心经营多年的堡垒一样坚固的老巢撤退,那往哪里退。

    掌门和船老大下去一看,都傻眼了:不止一个洞,居然在横贯这条大船的船底均匀的被开出三个洞来,水疯狂的涌了进来,白浪翻滚的好像下面是趵突泉。

    一艘黑色的大船冲进了码头,它满身都伤痕:左舷塌陷了一半,朝天露出半天船舱;船头的尖角也不见了,只矗着赤|裸裸的木梁茬子;黑色的风帆上全是破洞和撕裂,船身上还滚着烟火,宛如一条逃脱地狱的黑龙,丑陋而奄奄一息的冲进了这个港湾,连船桥也不靠,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冲击了过来,船体好像碎纸一样把长长的船桥碾得四散飞溅,一直冲到搁浅才死鱼一样倾斜在浅水里。

    那么也许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王天逸和岳中巅无声的起步来到过道,三个属下立刻分成两拨,慌不迭的各拉着一个汇报起来。

    但这是大江之上。

    “怎么回事?!”收回视线的岳中巅咆哮起来。

    今天他例行公事般带着满心歉意和羞愧来这里探望过夫人,到了下午,在商会参加会议的时候,他长随满脸惊恐的带来一个让他也马上满脸惊恐的消息。

    这时,有婢女端着一晚热气腾腾的中药进来了,要是昨天慕容秋水肯定会马上端起来亲自来喂药给母亲的,今天却稳躺藤椅不起身,以手势示意婢女去喂。

    “他!”那掌门转头一指,岳中巅抬头看去,王天逸正背靠着船壁,秦盾附耳说着什么,他脸色却不激动,只是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慕容成并没有像心脏一样躲在坚硬的铠甲后面,他却是像粗糙的手永远伸在外边,亲自给敌人重击。

    尽管慕容秋水已经说了不必再追究下人们的责任了,但他却更变本严厉的追查这件事,他要彻底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他把从管家到厨师乃至厨房扫地洗菜的都一个个审问,心里恨不得把十大酷刑都用上,当然二夫人现在还无生命危险,只是吃坏了东西,不至于把文从云看着这群人就咬牙切齿心里暗想的事情变成真的。

    慕容成调派不出人手,大江的攻击只能寄托在王天逸一人身上。

    “咔嚓!”第五个杯子也被砸的粉碎。

    一时间昆仑高手云集建康两帮的交界处,冲突此起彼伏。

    但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千里鸿收到了一份情报。

    伴着这声嘶吼,岳中巅一把掐住了王天逸的脖子,野兽般的疯狂发力,猝不及防的王天逸好像一件孩童的布偶般被双脚离地掼了出去,“咚!”的一声大响,岳中巅把王天逸死死的摁在了墙壁上,眨眼间,一把雪亮的匕首顶在王天逸的下巴上。

    又羞又愧又恼的文从云出来之后,也没回商会,直接梦游般的回了自己的宅子,郁闷之极,少见的大白天就叫人拿酒,筷子都不拿,举杯就仰头,喝到天擦黑,居然喝光了一坛酒。

    这种地方这种时刻是用来上百人对战厮杀的绝妙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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