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张继组来访

    汉威明白这话的意思，大哥是担心大战在这个时候前就会爆发。

    想想香香和娇娇这两个孩子真是命苦，同他们比起来，自己从小不愁吃穿，没受过生活压力之苦，怕就是逃不过大哥的家法板子，比起很多同龄人也是幸运了。

    吃过饭，送走张继组，玉凝嫂子一脸凄苦的躲在小客厅同顾师母叨念着大哥的病情。

    汉威知道，大哥此时肯定是可笑不得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储家那么多车，她自己不能过来么？”汉威一听说去储家，就不由想到那变态的姐夫和恐怖的庄院，千百个不愿意。

    “大哥，”汉威凑到床前心酸的说：“你刚才同张大哥的话，小弟听到了些。”

    张继组上前见了个礼，掏出顾夫子捎来的家书和何先生送的补品呈递给顾师母。之后，又小心谨慎的拿出一个油纸包裹对顾师母说：“这是夫子单独交代的，吩咐我小心路上不要受潮，也没交代是什么东西，说是师母看了自然就明白。”

    怕是老头子觉得这猪是福将，是程咬金，能打败小日本吧。

    汉威留意左右看看，楼道里没人。他蹑手蹑脚溜进先大嫂这空置的房间，立到窗边靠墙的地方，侧耳倾听。

    但王衷是老头子嫡系弟子，对老头子极其忠心，所以老头子很是喜爱他。就是这么丢城现眼，屡败屡战，老头子却说他精神可嘉，从未严惩过。反而此人官运亨通，一路越爬越高，部队里很多将领都为此事大惑不解，纷纷议论说，这老头子不至于老糊涂于用一只猪帮他守门。

    “你这不识时务的劲头，反过来还是自己吃亏。听说日军调了个一军团兵力转向南进，似是要攻龙城这边。老头子已经决定，分编成第河龙战区，你猜战区总司令是谁？”

    昏迷中，大哥忽然大声的哭嚷了：“没有～他冤我。”一阵哭泣，汉威都不想是大哥的哭声，他没见过大哥这么哭过，几次大哥伤心之极也是掩面躲避。

    “只怪我这身子无福受用。”大哥的声音。

    要说别人的大名，汉威在军界涉世未深，或还有不知道的神仙。但单单这个王衷王百韬，汉威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哥的声音：“就是承他信任，汉辰才不加隐讳，实言以告。”

    “赵祖信告诉你的？”

    一阵沉默，汉威体谅到大哥处世的艰辛，心里阵阵隐伤。

    汉威没听到大哥说什么，就又听张继组的声音：“你还不如胡子卿令他放心呢，好歹胡子卿还人前人后的说‘胡子卿没有统一中国的能力，但有决心服从统一中国的人。’。你呢，来无影去无踪的令人捉摸不定，你让他怎么放心把几十万的大军交给你。”

    大姐又说：“当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都快出国了，你最好消停些。你养的那个小戏子，是我帮了解决了，正合你你姐夫的胃口养了他当个玩意儿。你别再打错了主意。”

    一路飞开到储家庄院，汉威再次来到这个恐怖的庄院。他一路都在想香儿和画舫上香儿扭摆了轻掀舱帘那娇媚的模样。自从他险些为了周济二月娇而被大哥痛打，二月娇不久就在他视线消失了。房东给了他一封信，是二月娇留给他说，他搭班子往南逃难去了。汉威怀疑是玉凝姐用钱打发走了二月娇，还同玉凝姐为此事谈到把玉凝姐气哭。

    “来了也不过来支语一声，没个规矩。”大姐嘟囔着骂着从楼上下来。

    “没有～不信我～～”梦呓的呢喃很是挣扎，汉威猜想大哥定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怕同张继组的来访有关。

    大姐夫储忠良这天来到家里，给大哥递上了准备好的一叠船票。

    顾师母念叨说：“是攒的槐花吧？”

    “嗯，都闻到香气了。”梅姑应了说。

    果然，一片沉寂，听不到大哥的应话声。

    汉威听得心扑扑乱跳。“又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了，那是说这不是头一次，想到小廖评价张继组醉话及赵祖信尴尬回避的神色，汉威有些醒悟。

    “笨手笨脚的，嬤嬤怎么交你的。”一句断喝，应声一个娇艳的“妖精”从屋里跑出来，汉威见过的。“老爷，都是奴婢的不是。”几个女装打扮的男下人凑过来，连擦带抹的，娇娇被推搡了离开，时时回头看着汉威，汉威也看了他，一脸的惊异。

    汉威借机起身，恭敬的叫了声：“大姐，威儿来了。”

    “伙计，越是自恃才高、功高盖主的将领越是引人猜疑，凡是老天眷顾王衷这样的庸才。我知道你伙计对这个安排不服，你最好找个机会同老头子认个错，好好解释一下吧。”

    汉威沉默了不说话，飞开了车一路奔回家。

    卧室隔壁是先大嫂的房间，空置的房间平日没人进去。先前小亮儿在世的时候总愿意躲进去发呆，逢了年节汉威有时候进去悼念一番。更重要的是，这间房近邻了大哥的卧室，两房板墙之隔，隔音效果极差，能清晰的听到大哥卧室的动静。

    “龙官儿不怕，不怕，你是在做噩梦。”师娘象哄小孩子一样哄拍着大哥。

    汉威听了暗想，这还用猜，大哥的才能，刚指挥了津浦大捷，怕这兵临龙城，战区司令长官非大哥莫属。

    见大哥同张继组讲话，汉威识趣的回避，带上房门，又有些不心甘。

    “太太，快去吧，大爷烧得厉害了。看是不是请大夫再过来。”胡伯进来的一句话，众人拥去楼上。

    “上茶呀。”姐夫冲了后面喊了声，一个淡粉色的大襟短衫，一条紫红色的绸裤的下人来了他面前，一股淡雅的丁香花香气，好熟悉。汉威接过茶杯一抬头，惊得手一哆嗦茶水烫在手上，茶碗跌落在桌上。

    “娇娇。”汉威差点惊叫出声音来。

    张继组的声音：“别跟个姑娘似的小气，一赌气就跑回了龙城，你让他怎么下台？庆功会那天你忽然走了，他先不曾知道，还巴巴的让夫人去昆明给你弄的鲜花花环，据说夫人寻找绿菊就找了几天，本是想给你这大功臣意外的惊喜，偏你这么不识趣赌气走了。”

    汉威侧身狠狠捶了下身后的墙，眼泪倏然落下：“何长官，到底要把大哥逼到什么地步才相信大哥的忠心呢？”

    “发誓～～真的～～～～没有谋反～～没有。”大哥说着胡话拼命的摆着头，顾师母心疼的上前扶了他搂紧说：“龙官儿，没事，没事，师母在。”

    类似的匪夷所思的荒唐事发生在王衷身上的还真数不胜数。汉威想起军界评论王衷的那句经典的论断“派来守土的不是只虎也得是条狗吧，怎么派了头猪来？”

    路上，大姐话里有话的尖刻了说：“小弟，你姐夫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你别跟了去学。咱们杨家是大家，你要敢干些乌七八糟的勾当，小心你大哥碾碎你这贱骨头。”

    “大哥，真要换那个只会逃跑的笨猪来指挥咱们么？看来指望不上他，只有自保了。”汉威说。

    汉威惊得险些跌坐地上，心想，王衷那只猪，他还能指挥部队？

    汉威倒来水，小心的扶了大哥侧身喝水，看着大哥虚弱的面容，汉威搅心的难过。

    大哥咳嗽几声，低声骂道：“混账，别以为大哥病了打不动你。你且等了～”

    “小弟，去给大哥倒杯水来。”大哥虚弱的吩咐。

    “老赵是个老好先生，有意透露给我，也无非是让我来劝你。你也是，说什么不好，非当了那么多人说什么指挥官不能事无具细的干涉前方将领；说什么统帅应该尊重各级指挥系统的权力，上级不能超级指挥，下级不能越级上告。说什么学过军事的人都该知道这样越层指挥会令将士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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