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重逢

依不饶了？”

    急步追到门口却冷不防同迎面一人撞个满怀，抬头看时，吓得把手里拎的那个小水桶扔到地上，水溅洒了一地。

    二月娇笑了说：“我下世若能投胎做个女人，就一定选了你嫁了。”说了，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汉威那线条优雅的面颊，汉威竟然也头一次不去阻拦他，任凭二月娇娇嫩的小手顺了他的面颊温柔地抚下。

    汉威略显犹豫，他身上的伤经过这个月虽然外伤已经大愈，但筋骨的内伤时时隐痛。他不敢肯定自己能撑持多久。胡子卿看了他犹豫的神色，问道：“怎么，刚才见你跟小林老板玩闹，这身子还挺灵活。到了正事上，还忌恨我打了你这几棍子，拿捏起来了？”

    汉威自幼家教很严，对于情事并不深谙此道。而二月娇身世坎坷，小时候落入梨园，曾被恶霸当男僮玩弄，后又被张继组包养，直到张继组近日另有新欢，才对他冷落。二月娇虽然年纪小，但却对情事比汉威知道得通彻些。

    清晨，二月娇拉了汉威在苗圃里给一园的菊花浇水拔草，汉威忽然神秘地笑着，攥了拳头伸到二月娇眼前说：“娇儿，猜猜我拣了个什么稀罕物？”。那副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子，二月娇不由也好奇起来，说：“总不能是拣了金条、翡翠，看你得意的。”

    这若是在家里，汉威相信这个一直在耳边教诲他“非礼勿动，非礼勿言”的大哥当场就会对他拳脚相加，而今天大哥竟然没发作。

    汉威大为欢喜，忙应了声去洗漱完，靠了大哥身边卧下。

    见大哥面有怒色，声音严厉了，汉威不敢多说，只服软般讨好地把头往大哥的臂肘边靠靠说：“汉威如今不管胡子卿怎么样，汉威知道大哥绝对不会干那些落人口实的尴尬事。所以大哥带威儿回龙城吧，就是给大哥提鞋打水，小弟也不愿意给胡司令当什么臂膀了。”

    胡子卿又对杨汉辰说：“伙计，你这几天就跟汉威多处处吧，他有个秘密要对你坦白。你若是听得气了想责罚他，也不用再顾及我，我定是不拦你了。不过你最好等老头子离开西安再说，明天的阅兵，我还要靠他。”

    说笑间，汉辰就推却了胡子卿的安排，执意留在汉威这里住这两晚。胡子卿也没太争执，知道汉辰不想太麻烦他，就依了他。

    汉辰听了皱了眉说：“你不是胡子卿，他的难处你是不会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妄断他的是非。就如同，他打你，你觉得屈委了你；你顶撞他的话，你怎就知道他就不憋屈？再者胡子卿毕竟是长官、是兄长，无论说到哪里，你也是太莽撞了些。”

    不等胡子卿开口，汉辰就命令汉威为前次出言不逊顶撞胡子卿的事情，让他给胡子卿陪不是。

    汉威不假思索地笑骂道：“你少来唬我。”

    见汉威连连称是，汉辰也没再多责怪他，又说：“你还偏戳他的伤处，提霍文靖先生，霍先生的事情你小小年纪又知道多少，人云亦云的。”

    汉威拗他不过，就说：“好好，你别动强，给你看就是。”

    汉威暗恨胡子卿这个时候还给他落井下石，心跳得如小兔子一般，等待着大哥的发作。

    汉辰也是很久没见这个平日极其宠爱的幼弟，就对他说：“不然，你就留下来跟大哥一起睡吧。”

    胡子卿告诉汉威，何总理明天要视察西北军务，而且听说了汉威的士官军团训练营办得很出色，一定要去视察、训话。因为汉威毕竟是负责这个训练营的主帅，而且朱芳信初到训练营也不熟悉情况，胡子卿要求汉威无论如何明天要露面主持阅兵。

    汉辰关切地看了看他的伤，已经大好，痕迹还是清晰可辨。就说，“你也是欠打，连胡子卿这么随和的长官都被你逼得动了手。”

    汉威也很奇怪，不知道他又冒什么歪主意盘算他，就说：“你才属老鼠呢，我属兔子的。”

    门口，一袭风衣身形伟岸的大哥杨汉辰和潇洒的剿总副司令胡子卿正立在那里。估计也被二月娇和汉威的追闹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随了汉威的伤势渐好，二月娇开始鼓励他下地活动。清晨早起，学打太极拳，在庭院的苗圃里锄草养菊花；晚上，二月娇去上戏，汉威就在那台卢定宇派人送过来的旧钢琴边，练习着久违的琴曲。二人小儿女般的过起了田园般闲逸的日子。

    汉威嘟囔说：“我怎么冤他了，自从出了方之信的事，军里都在议论他。东北军的兄弟都在说，他胡少帅年轻时候伙了霍文靖为夺权造他老子胡大帅的反。结果事情败了，就推了霍文靖这个替死鬼出去挨了枪子，自己没事人一个，又腆了脸回去做他的大少爷。什么东西！”

    汉威这才把方之信的惨死对大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