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下令枪毙了几个残害香丫儿和小不点儿的主犯,二月娇也觉得对死去的哥哥有个交代了,拉了汉威同他去香丫儿的坟头去拜祭一番。
二月娇在香丫儿的事情沉冤得血后,决定把当晚的戏目改成《窦娥冤》,请胡子卿和卢主任、汉威、Nancy一起来听戏。胡子卿也痛快的答应,他晚上请大家吃夜宵,去吃菊花锅。
子卿笑抚着脸颊笑道:“不会呀,秦川地大物博还产美女,我的日子不错呀。”
“是总座的人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老机械师道。
胡子卿的头斜依在车窗上,破晓的晨曦映着他那张清逸的面容格外优雅,长睫下的眸子泛着光。
“你知道我要来?”子卿惊异的问。
胡子卿更显得意,仿佛捉弄一个被他牵住了尾巴的小老鼠,对了话筒喊说:“伙计,你跟汉威说完话,我有个关于汉威的秘密必须要告诉你。”
汉威接了电话,但还是心中有鬼,听大哥只说了些在西安要好好做,明辨是非效忠党国之类的套话,就草草结束了。没有一句半句对当初误会他情杀香丫儿那件事的歉疚。汉威本也没指望大哥会对他说抱歉的话,倒是胡子卿有些为汉威不平。
胡子卿悠然的晃荡着来到汉威身边,对他说,“等下我跟你哥有话讲,对他说先别挂电话。”
又听胡子卿自鸣得意的说:“老头子当然知道了,我不等他兴师问罪就自个儿上表请罪了。他说下不为例。我这儿连夜提审那些混蛋呢。”
飞机在苍茫的夜色中起飞,同开飞机去别处不同的是,胡子卿不知道面临的命运是什么。他能想象到何先生铁青着脸的样子,或许他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但胡子卿一定要说服何先生收回这条军令,挽回无辜的方之信一条命。
病床前,二月娇和一个学生在照顾小不点儿给他换药。汉威终于目睹了那令人发指的伤势,心痛得难以形容。汉威想起那日小不点儿英气勃勃的同婷婷在军营演出那感人肺腑的《白马篇》,那神采飞扬的可爱的样子,俨如同床上这个眉目深陷,脸色青绿的病人判若两人。
经过几遍同地上的信号联络,飞机在规定的跑道降落了。
“不忙,车在外面等您呢。我起初还不信您趁这黑灯瞎或的过来呢。”
胡子卿是晚上才在中央的再三追问下,把军队撤出了黑衣社。
胡子卿拉紧汉威的手腕,象是擒住个随时会逃跑的孩子,另手接过电话说:“伙计,你今天打电话尽管放心,现在绝对没黑衣社的人去听你我电话。黑衣社那些孙子的老巢被我端了,现在监管电话的都是我的人。”
子卿拍拍他肩膀,挺身向上坐坐,脸上那顽劣的笑容敛了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气头过去了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了?”
在车上,胡子卿一如既往的胡扯着,天南地北的最后谈到米脂丽人,更是嘴无遮栏。换上往日,小左还能同他说闹。今天,小左心绪不宁。他知道胡子卿是为什么而来,也知道何先生对这个事上的态度之强硬。
胡子卿说:“你不给汉威赔不是,那我可要借报纸新闻去为汉威昭雪了。”
厅里的两个候着的人见他远远的就立正敬礼,胡子卿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是左副官,左副官跟了何文厚四、五年了,同子卿熟识得很,见面亲热得拥抱一下互相拍拍肩膀。
汉威惊惧惶然的目光的望着胡子卿那副抿了嘴慧黠的诡笑,生怕他会节外生枝捅破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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