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身躯,终于有骨气的回到了小窝。
门帘一掀,一名妇女钻出门房,正是秦江的母亲,萧兰芳。
身材略显福态,也仅能证明改革开放后,人民生活富裕不少而已,除此以外,就不再有什么使人亮眼的特征了,她既不是贤淑型,也不是书香型,更没有高贵尔雅的气质,一如万千普通老百姓中的家庭主妇,平实、朴质,仿佛一辈子在操劳柴米油盐。
“秦江!”赵美丽捏着粉拳,咬牙切齿道:“我倒去喂狗行了吧?”
四合院那棵缺乏养份,永远也长不高的槐树,泛黄墙壁上小孩顽皮的泥印脚,枯萎仅剩干枝的盘栽,眼前景物,怎么看怎么亲切。
赵美丽满脸不高兴,娇嗔道:“有没出墙你心里明白。”
恨!
不可否认,这些为都市涂抹了不少喜庆色彩。
……
秦江遥望大厅石英挂钟,狠得牙痒痒,走街串巷两个钟头啊,要是孙敏当时发发慈悲,至于嘛我。
一如普通年轻人,秦江原本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可惜愣融不入这喧热里,只知道机械的迈动双腿,憋屈地不断征服一条又一条的商业街,路边景致,早已随脚步被匆匆抛在身后,城市大了,走起来忒令人麻木。
秦江无奈看天,鸠占鹊巢还占出理了,这么快就一副主人口吻,让人反应不过来。“得得得,别搞得跟泼妇似的,交待什么呀我,回不回来有啥关系,床还不是你霸着,我上别人家睡去,不跟你抢总成吧?”
秦江古怪撇她一眼,瞧她手插小蛮腰,忒来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媳妇问堂呢。于是小心翼翼问:“老赵,听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怀疑我红杏出墙?”
萧兰芳瞪着眼珠子,快步上前,夸张的摸索秦江上下,看有没缺斤少两,那份天下慈母心,表露无遗。
“真的?去谁家睡了?男的女的?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赶一个下午路,秦江脾气早给磨没了,面无表情的任由脸上水滴淌落。“赵小姐,往后欢迎我回家,能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
秦江脸色微变。“妈,能不能先告诉我哪盘菜是老赵做的,免得一不留神,您把屎把尿辛苦拉拔大的儿子挂掉。”
还没感慨完,突然呼啦一声,一盘水满头满脸淋下来,此时的秦江,象极一只湿毛公鸡。
“儿子,没出什么事儿吧?一晚上不回家,打你手机又不通,好巧不巧,昨天债主又找上门,诸事联系起来,可要担心死妈了,还以为高利贷将你怎么了呢,再说明天又要催交水、电费,我该咋办好哟……”
家里潦倒,生活拮据,秦江便少了去挥霍的基础,日子过得非常单调,且有规律,公司、花店和家,几乎是生活的全部,忽然有家不回,又联系不上,老母当然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