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没想过杀人这回事儿。
尸体烧完之后还不算,为了防止传染,桑泽家原先住得地方,也被一把火烧了,寨子里空房多的是,寨里人可怜桑泽,给他挑好房间,大人们送米送油,送柴送水,桑泽就这么长大了。
“尿?”巴达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从声音也可以听出他很嫌弃。
防水手电筒被搁置在一旁,电光直直照射到对面的石阶处,我晃眼掠过那个平台,那平台上祭祀的女人,仿佛动了一下,惊的我脖子都发僵了,在一看,一切平静,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巴达有些忧郁,他虽然胆子大,但估计是童年阴影的力量太强大,他没吭声。
麻袋搁在木柴上时,不小心探出了半只手,十二岁的巴达看的心惊肉跳,那只手上,已经烂得能看见经骨了,那……那得多疼啊。
巴达道:“鼻子护起来怎么喘气?”
我心里惊了一下,听瘦子这意思,难道是想把桑泽人道咔嚓了?
我道:“用水隔一隔,充其量呼吸困难一些,但不会窒息。”想了想,我觉得不保险,道:“用尿更好。”
巴达害怕,下意识的离旁边痛哭的桑泽远一些。
等桑泽父亲死的那天,寨医用了三个大麻袋,将尸体一层层套好,然后抗出来。
“后来呢?”我问道,心说,难道那批人都没有救下来?
桑泽他爸带着桑泽去了北京,将情况告诉医生,光是检查就花了十多万,但结果并不理想,没有找到病症的原因,甚至当时还没有发病,西医根本监测不到,相反,医生还说:“经常干农活吧?身体棒着呢。”
说实话,我真的是犹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片刻,我便点头,道:“救!没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不管,这辈子良心也过不去。”
寨子里唯一的医生每天去给桑泽的爸爸消毒,身上穿着的是从城里买得防护服,就是正规养鸡场穿的那种塑胶服,将全身都裹了起来,这种病平时接触没事,但上了痘就开始有很强的传染性,由于寨子里空房间很多,所以原本住桑泽家周围的几户,全都挑了远处的宅子,这样一来,桑泽家周围那一片,就如同一片无人的鬼宅。
巴达虽然不想管,但到底拗不过我们,最后三人一商量,便脱下一件衣服,将所有裸|露的皮肤完全包了起来,只剩下鼻子。
巴达说:“陈兄弟,不是我们心狠,那种病死的太痛苦了。”他指了指远处的食人鱼尸体,道:“我宁愿被这玩意一口咬掉头,也不要一点点活生生烂掉。”
我一边可怜桑泽,一边又想着大伯他们的情况,便去看瘦子,瘦子虽然说话不客气,但为人沉稳睿智,算是我们三个人中的领头羊。
末了,我觉得不行,道:“鼻子也不安全,那些痘粉挥发在空气中,就能通过呼吸道传播,鼻子也要护起来。”
中医、西医都试遍了,没人能治,甚至还说桑泽家没有病。
瘦子大约看出来我的想法,摇头道:“带不出去,这种病传染的非常厉害。他爷爷那一辈时,寨子里的人往外送给,出去最快也要两天,结果送他爷爷出山的那几个寨民在路上就染病了,发哨像寨里求救……”
直到桑泽他爸那一辈,三十岁左右,桑泽的父亲也曾经出外求医,一样是直奔大医院。纳衣寨是公有制,不是太缺钱,寨子里的人比较团结,因此发下话,去大医院试,只要能治好这种遗传传染病,哪怕是要上百万,寨子里的人一起挣。
瘦子叹了口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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