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那绝对会挂了。
我没打算跟他客气,正准备踩着他的肩膀上去,突然,一堆东西从上面落下来,砸了我满头满脸。
我从来没有想此刻一样愤怒和心寒,从小我日子过得顺畅,再加上家里人的纵容,难免有些恶趣味,比如偶尔欺负弱小、栽赃陷害一下无辜,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并且在我劣迹斑斑的人生中,我还做了很多好事,给残疾人捐钱什么的,从来不会吝啬,但即便如此,偶尔自我反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够坏,但我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可恶的人。
巴达急道:“别挠了,快踩着我上去,揍死那小子。”
巴达痒的嘶嘶直抽气,对我道:“现在说大话有什么用,先想办法上去,不会叫的狗最咬人。”
巴达苦笑,道:“我说的是上面那个东西,桑泽平时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事儿。”我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但一时又无法上去,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对上面的人道:“桑泽,你等一等,咱们做个交易。”
再呆下去迟早完蛋,但被头牛咬过的地方奇痒难忍,我们明知道现在不是捞痒的时候,但就是停不下来,没体会过那种瘙痒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在下落的瞬间,脑海里是没有机会想别的,但仅仅下一刻,我屁股就着了地,瞬间摔得我直想哭爹喊娘,和我同时摔下来的还有瘦子和巴达,那盏可怜的风灯,又一次熄灭了。
完了!
我们应该是调入了一个陷阱坑,但所幸,这陷阱里没有我想象中电视剧里的铁箭,下面是平整的,因此我们没被捅成马峰。我听着巴达的抽气声有些不对劲,便摸索着问道:“哪里摔断了?”
但这里是山石结构,在里面打倒刺比较难,因此古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即用雕琢的技术,直接将下面的山石凸起来,雕琢成圆锥形,只要数量够多,圆锥够深,人从上面掉下来之后,一样会被穿成马蜂窝。
我道:“我也不想捞,问题是你小子站都站不直了,我怎么上去。”巴达块头比较大,成了最吸引头牛的猎物,因此他此刻已经痒的站都站不稳,手到处抓,裸|露的皮肉迅速浮现出血痕。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是心寒的,但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腐败物被推了下来,直往我们身上砸,这些腐败物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头牛’,受惊之下全部窜了出来,紧接着就朝我们扑过来,几乎是片刻,我就觉得浑身发痒,更可怕的是连屁股也开始痒。
戌时,上面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说:“那你们想怎么样。”
那东西味道霉腐,十分潮湿,甚至还有些呛了我鼻子,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我惊的后退一步,赶紧甩脑袋,但甩不了,上面越来越多的往下掉,我勉强抬头一看,直接陷阱的边缘处露出了一双发黑的手,那双手,正将石门前那些腐败的东西往这个陷阱里推。
我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比较靠谱,不由暗暗得意,然而就在这时,瘦子叫道:“不好,咱们快上去,外面还藏了个人。”
由于这里是山窟形地貌,因此内部有很多天然的洞穴,可以省去很多开凿时间,但要设置这样一个陷阱,五米高显然无法将外来取宝的人弄死,所以陷阱底部,必然要设有倒刺一类的东西。
而巴达所说的膈应到他的地方,是一片凸起的石锥,石锥比较短,是从地面上凸起来的,我一看便明白过来,这里事实上,应该是一个未完成的陷阱。
最惨的是瘦子,之前他腿被食人鱼咬伤,由于没有药物,我们也只撕了些衣料进行简单包扎,但到底掩不住血腥味,头牛全都聚集在伤口处,如果没有那层裹紧伤口的布,简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戌时,除了我自己的呻|吟声,我耳边还响起了巴达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