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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陈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端枪注意警戒,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闹别扭,搞内战的时候,我点了点头,将枪指着水面,留意周围的动静。
他将我拽上河面后,看都没看一眼,猛地又窜入了水里,而这一次,我突然发现,他手中没有那种小飞刀,而是一柄斧头。
声音似乎是从我背后传来的,我立刻在水里面转身,但身后依旧是黑茫茫的,看不见一个人。
我想起之前见到的黑影,忙道:“不错,好像一共有三四个……天呐,这些是什么东西?”我问完,没有人回答我,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就在大脑因为缺氧和溺水而阵阵抽痛时,我脑海里闪过的唯一念头是:完了,这次真成替死鬼了。这个念头还没消失,我下坠的动作猛然就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有人揪着我的衣领将我往上提,由于情况太过混乱,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可以猜到,不是小黄狗就是鬼魂陈,大伯那老胳膊老腿,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
大伯见我不信,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在古代,有很多神都是妖魔变化来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山鬼你听说过吧?”
我落水时很突然,连个深呼吸都来不及做,此刻肺里的空气早就耗光了,随着那只手不断将我往下托的动作,挣扎之际,再也憋不住,水直往我口鼻里灌,那种溺水的感觉,简直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然而,就在我和大伯说话这片刻间,鬼魂陈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猛的后退一步,却见木筏的尾部水花四溅,从尾巴部分,猛的冒出一颗光秃秃的头颅。
我点了点头,大诗人屈原便有《山鬼》一诗,里面赞美说: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将山鬼形容为一位身着藤萝,往来于深山的女神。
就在我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浑身发寒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道昏黄的光芒,随着光芒穿透黑暗,我才终于醒悟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靠!这斧头不是插在河神背上,掉进河里了吗?
那声音还在叫,越来越急,我听得出来,那是大伯在叫我,声音有些嘶哑,像被水淹过一样,但我根本看不见人。猛的,我心里浮现一个词:替死鬼。
不过相比之下,小黄狗的几率比较大一些,笔记我们平时虽然又吵又打,但到底是自己人,上山掏过鸟,下河摸过龟,比起那个遭雷劈的鬼魂陈,这份情义自是不必说。
光芒是手电筒发出的,此刻,小黄狗正拿着手电筒,他和大伯两个,都趴到了崖壁上,脚下就是幽黑的河水,看来是故意躲到上面去的。
它一窜出来,就张开了锋利的牙齿,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肉,仿佛要一口将我们吞下去。光是看到那张大嘴,我都已经觉得恶心不已,更别说它还想来咬我,想也没想,一直上膛的枪对着河神就开了两枪。
大伯见我点头,便接着道:“其实,最开始的山鬼,就是枉死在山里的野鬼,经常作恶,民间就有人烧香,求乞山鬼少作恶事,渐渐地,便被赋予了神职,成为了大山的守护神。这河神也是一样,最开始,据说是冤死的水鬼常年找不到替死鬼,就变为人身鱼皮的怪物,凡是有船行驶过,必定要使之倾覆,才肯罢休。那时候,最开始被称为河鬼,后来逐渐有人烧香供奉,时间久了,便也成了河神。”
此刻,水面上有三只河神,大半个身体冒出了水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分布,正用长了脚蹼的双手将木筏托起。
我以前从来没用过,虽然瞄准的比较差,但胜在距离近,又连发两枪,因此其中一枪,十分幸运的打中了河神的头部,它也不知死了没有,惨叫一声,瞬间就埋进了水里。
难不成趁着落水的功夫,鬼魂陈又摸上来了?
难道根本不是大伯人在叫我,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