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时间长河

    “起始之门，也是终结之门。”叶进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是寂寞。”叶进道。

    叶进哂笑道：“你不是说，天君不再执着于善恶仇恨了么？始祖圣王为什么是这样？”

    “在永恒的寂寞之下，什么情分，缘分，甚至爱情，都是一场空。”秩序天君叹息一声：“包括当年对你斗战天君的扶持，情分，都不重要了。”

    秩序天君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来：“斗战天君，以斗战成名，环顾仙界，我们三人斗志已无，只守不攻下，你想要赢我们很难，只有野心勃勃的始祖圣王才能跟你斗，才肯跟你斗，才有理由让你跟他斗。”

    “为什么？”叶进问道。

    “可以这么说。”秩序天君淡淡一笑：“始祖圣王当初斩断了世界建木，当年是为了三千大世界留下一个破绽，也是变数，有了变数才会有了无穷尽的变化，如果不是为了起始之门，我们同样也不会将你拉回来的，不是因为情分，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你们为什么还要分出一丝真灵来？这又是什么作用？是代替你们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么？”

    秩序天君道：“始祖圣王肯定留下真灵烙印了，就算是真身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你当初跟他斗得很厉害。”

    叶进默然无语。

    天界本源处的位置，一片混沌之中，一扇古朴的大门矗立在了最正中的位置之中，这扇古老大门似乎存在了许久了，但又似刚刚形成了没多久一般，似新似旧。

    “所以众生平等，根源其实就在于此，当你登到最高位的时候，你就会享受到众生享受不到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没有足够的心境，就算成为神仙，也不能持久。”

    “这倒不是，这是我们三大天君排遣寂寞的手段。”秩序天君淡淡道：“分出了那缕真灵之后，我们在仙界的主体意识就会陷入长久沉睡之中，在梦中感悟那缕真灵的成长经历，从有至无，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每一次的轮回，都足够让我们回味百年，让我们排遣上几十年的寂寞与清冷，享受到不一般的乐趣了。”

    “看。”秩序天君忽然抬手虚空一指。

    越过了仙界之后，叶行随后就看到了三千大世界的位面，同样的也是环绕着一条巨大的长河。只是内里的人影虚影，却是更加密密麻麻了一些。

    想要越界，将自己的层次提升上来，却非得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不可。

    叶进低低地吟唱了一声，眼神随即恢复了清明。

    秩序天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的意味。

    叶进转身，招呼了一下四女，收入了自己的神塔之中，轻飘飘地一个转身，就朝下界去了。

    而这长河之中的影像之间，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互相以位面为坐标。

    “这也是你们没有阻止始祖圣王的缘故？”叶进冷冷地问道。

    这两扇门一扇古老腐朽，而另外一扇则是清新如初，一扇为终结，一扇为起始。

    就连本源之气、轮回之力、大愿之力，都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许多地方的修士都已经变得狂躁不安，接连发生了连串的械斗。就连一向平和的玄女城都是如此。

    自己就算是打败了敌人之后呢，安享了一段时日的平静，随后又能如何？依旧是寂寞，令人难耐的寂寞与空旷清冷。

    叶进目光转向了天香国主，道：“国主，我感到你身上的业力很重，似乎集中了很多人的业力。”

    而靠近起源之门最近的位面，就是仙界，四大本源环绕。

    “庄周梦蝶，是耶非耶。”

    “聪明，说的对。”秩序天君一脸的孺子可教，笑了：“这意味着，我们要承受永恒的寂寞，这份寂寞即使是仙王之心也无法承受，始祖圣王当初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他就是选择了一条毁灭之路。但是起源、我和混乱三位天君都选择了迂回的路线，贩夫走卒，帝王将相，升斗小民，这些我们都已经在梦中经历过了，醒来之后，了过无痕，我们沉睡的时间更多，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多，始祖圣王更是如此。”

    “我门下这些弟子，该怎么办？”天香国主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时间长河啊。”叶进叹息了一声，目光恢复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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