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甚深,岂是一朝一夕能治的了的,孝孺已黄土齐腰的人了,恐怕看不到那一幕了。”
“不敢,锦衣卫千户凌远山,奉旨随侍恭王殿下座前。”我不卑不亢的答道。
“称不上良策,但足可惑人耳目,秦淮河畔的仝式承先生和在下关系不错,我可去他处小住,表面上纵情声色,也好叫宵小觉的孝孺真的无心进仕,从而不再关注于在下。”
“远山已当诸位是殿下的近臣,自不怕你们去告发我的大不敬言论,呵呵,今日来此,实是奉殿下之命,礼聘方先生入恭王府掌幕府首席,他日殿下登基,先生亦当是内阁首辅重臣。”我完全是来许诺拢人的。
我则独自先返回了恭王府。
我自知方孝孺是明朝以来最具威名的一代文杰,他所著之书,出必售空,为天下读书人之心目崇慕偶像。
由他们三人陪方孝孺去秦淮河畔的望月楼。
在恭夫人宫中我们在隔了数日后再次相见,我变回了允炆的脸,穿上了鹰缘的遗衣。
方孝孺等四人都兴奋非常。
数日不见母亲恭夫人了,不去请安也说不过去。
沈华身处翰林院对此事知之甚详,忙道:“方先生确有经天纬地的治国之才,但遭小人嫉妒,前些日竟因一些小小过失给剥去了侍讲之职,实令天下读书之人扼腕以叹。”
行至草蓠之外,沉声道:“方先生可在?凌远山特来拜访。”
抱紧母亲的丰盈胴体道:“娘亲莫怪孩儿,这便随炆儿去文泰阁小坐可好?”
方孝孺压着内心的激动,终于看到出头之日了:“孝孺身无长物,随时可起行,只是在下觉的若如此失踪,肯定会起有心的注目,甚是不妥。”
我缓步渡入草蓠,将简陋的草庐一丝不漏的扫视一遍才道:“尘世风雨无数,坎坷处处,人生苦短,怎能半途而废,以先生的心志亦给宵小迫的生出退隐之念,实是我朝之不幸。”我的说话显然在刺|激方孝孺。
这是实话,若是御史大夫是方孝孺这等忠良贤臣,大明也不至象如今内有奸相倾权,外有骄将逞横。
“沈兄弟可知方先生何处落脚,殿下欲礼为幕府之师,将来也好为我天下万民谋求福祉。”
她眼中的深深幽怨正说明此点。
几人同时点头,这种事前朝屡见不鲜,储君被废为庶人只是轻的,重的论斩亦不为过。
四大美人儿给我哄去了沈府,正好我返回之时,可去向沈老爷子请个安,问个好,顺便了解船行的情况和与倭人的商贸关系。
这形容倒也恰当,但却是禁忌,若传将出去,定是大不赦之罪,将朱元璋比西山落日岂不咒他死吗?不过事实却是如此。
方孝孺再惊,难怪呢,竟是锦衣卫,还是随侍殿下左右的。殿下?未来的九五至尊,他的来意莫非是,一念及此,方孝孺不敢往下想了,他生怕那是个遥远的梦。
我却清晰的把握着他的复杂心情,淡淡道:“方先生当熟悉历代史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胡相也罢,陈大夫也好,都不过是那西山落日映射之余晖而已。”
方孝孺目中掠过一丝疑虑,道:“凌先生的真实身份是。”
说罢转向另三人道:“三位贤弟亦当为国尽忠,殿下定量才施用,让你们一展胸中奇志。”
“好,我们即刻起行。”
恭夫人看着我大为欣慰,这孩子越来越深高莫测了,气质尤为惹人注目,无表之中那股王者气度表露无疑。
方孝孺面色微变,深深注视我一眼,摇头笑道:“世事难料,不尽人意之处比比皆是,宵小横行,倒也无惧,只是孝孺不能把自已摆在和他们抗拮的位置而已,否则纵死无憾,也不妄来这人世走上一遭。”
他的目光掠过我身后三人时,微微一愕,最后才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