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莫什山,枫叶红的像一片火海。
夹杂着还没变色的绿叶、由绿变红的花叶点缀,才没让人以为真的起火了。
前山由当地旅游局和最大的文旅集团开发成了度假区,游山玩水赏花赏叶的人每日络绎不绝,聒噪得连一只鸟都不肯再待下去,成群结队地往还未被世俗之人踏足的后山飞去。
整个莫什山,只这后山还有一处清静。
半山腰上的平地里,有一处明末的三进院,院子的主人是原先兴修主人的后代,先祖为避乱世逃难隐居于此,传到他这儿已经是第二十八代了。
院子年代久远,风吹雨淋下经年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为保先人遗存,如今的主人便请了好些师傅来修缮。
三进的院子不是那么好修的,哪怕人再多,那也是个精细的时间活,主人不急,安排了修缮的师傅住下,这一住一修,就是两年多。
“阿槿,你过来看一下。”师傅袁书叫来徒弟,将一副古画摊在大红漆案上轻轻展开来。
那是院主才交给他的,或许对他们修复研究那副御马图有帮助。
蓝槿应声而来,围裙还系在腰上来不及解下,太阳就快落山了,她得抓紧这一天最后一点有自然光亮的时间才行。
院主在一个月前交给他们师徒俩的那幅御马图,作者不详,年份不详,就连具体的年代也没办法从绘画的风格确定,只能通过对纸张的分析判断是西晋之后出现的黄麻纸,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信息都没有。
要修复这幅画其实并不难,毕竟他们修复古物并不一定要求完全复原如初,保留一些痕迹或者进行不突兀的再创造也是一门学问。
这幅画轴的其他地方蓝槿都自问有能力复原,但唯独画中那个骑马的女性形象,脸部完全破损,是修复的一大难题。
每个时代对于女性的审美都大不相同,他们要做到修旧如旧,就不能随意发挥主观想象,确定不了作画的年代,她不敢胡乱画一个五官上去。
所以前几天师父袁书就跑去问院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物画能给她做一个参考。
袁书说这幅画是院主从家里拿过来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直保存完好,无论是纸上的勾勒线条,还是人物面部的神态都栩栩如生。
蓝槿看着大红漆案上平铺开来的那幅画,顿时感觉仿佛置身其中。
画中女子手持狼毫笔,正在几案上作画,作画人大概正站在画中女子的不远处,将女子的作画过程画下,女子周身的布景皆被虚化,仿佛那都是次要的,而作画人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女子。
蓝槿看懂了画中用意,却不明白和他们修复的那幅御马图有什么关系,“师父,这幅画……”
“你仔细看看,”袁书把自己正面的位置让了出来,让蓝槿站过来看清楚细节,“你看这画中女子手里画的画。”
蓝槿站了过来,把案台上的台式放大镜拉到画中女子手上自己察看。
“她画的是御马图!”蓝槿惊呼。
可尽管知道作者是谁了,但画中这位女子是谁,他们暂时还不得而知。
画中女子露出的只有半边侧脸,正脸如何谁也不知道。
“师父,您说这幅御马图里的这位贵族女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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