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武功极为诡异,全身各个部位都能作为一柄剑来攻击,余歌只见那左手在眼前化作漫天的剑影,千千万万个利剑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自己,根本无从判断哪一剑是真实的,哪一剑是虚幻的。
阳春道:“能在我这一剑下有如此反应的,看你的样子,即便没有进入一元,也是快了。”
“你其实不必死。”余歌慢慢的散去自己掌中的月刃,道:“只要放下白雪,保证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上,我可以让你走。”
这危险来自头顶,放佛有一道锐不可当的剑气要从他百会穴贯穿而下!
阳春道:“我选择死。”
阳春连退七步,已经退出了帅营,才勉强躲过了那接下来的杀招。
余歌单手抓着白雪,淡然面对着剑气漫天的阳春,她的样子虽然没有变化,可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吗?”
“你要为他付出性命?!”
阳春如果要突破这堵血肉之墙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并不能伤害白雪,所以处处受制,空有一身绝学不能施展。
“他昏迷,自然有他的理由,我这么做,并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要为他这么做!”阳春淡淡道:“你来吧,想要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眼看余歌的月刃就要斩在的轰在暹罗猫头上的时候,小猫身体已经折射向余歌左腋下的方向了,这瞬间的动作完全一个空中毫无借力的折射,是小猫从一开始使力就做好的用劲方向。
“仆……”剑气如虹,余歌双手举着白雪的身子,咽喉被那一道剑气贯穿。
“这样就死了吗?”阳春接住余歌中剑后手上无力落下的白雪身子,看到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叹道:“你这是怎么了?”
那一场血战之后,阳春就牢牢记住了这种感觉,后来一次次的经历告诉他,每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侯,就意味着他命悬一线。
“我知道。”阳春虽然眼珠浑浊,可他放佛可以看到一切,看到昏迷的白雪,他看着白雪道:“我要带他走。”
他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疼痛,连断臂处的伤口也没有包扎,不过余歌清楚的看到,断臂的出血并不多,已经渐渐的止住了,她知道这是易经止血,化身境界大成的高手都能做到,可要这般举重若轻的,当世恐怕只有这个阳春。
“就仅仅只是这样吗?”余歌冷哼一声,右手忽然收劲,蓄势待发的左手几乎在暹罗猫闪身时同时挥出,浑然天成,小猫这下高难度的身法变换立即就要变成自杀式冲撞了。
突然,她恍惚间竟好像看到了暹罗猫脸上诡异一笑,小猫的身形再次横移,重新回到余歌的右边,然后闪电般的从余歌臂弯下钻了过去。
“我怎么会害怕?”余歌已经反应过来了,可已经太慢了。
阳春那古怪的眼珠子望着她,也望见了她心底的忧郁,就在那一刻。
余歌最看不得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你为了他付出一切,可他却不愿睁开眼睛看你一眼,这样值得吗?”
那柯傅仪早已经奔出帅营,面见了秦一两,要求派了三千重甲兵重重的包围了帅营,只等余歌逃出来后,一声令下,将阳春踏为肉泥。
决战还是继续,这一次换作了余歌在攻,阳春在守。
余歌的嘴角抽|动,恨恨道:“我这是顾念昔日旧情,你如今失去一臂,还抱着一个人,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竟然是双重的,好聪明的一只猫!”余歌暗叫不好,可已经太迟了,她觉得后背一疼,已经被拉开了一个口子,若不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背上的肌肉勉强一抽紧然后快速挪动了一点,这一下已经直接击中了心脏,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受伤极重。
“我已经学全了所有的月华镜,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我也算是半个拜月教的大祭司了。”
阳春冷漠道:“错了就是错了,有些错是不能犯的,犯了就要死!”
这一刻,她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保留,她一瞬间也动了。
阳春想也不想,立即横剑一挡,身子已猛地一下横移,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斜斜的飞了远去,但是他忘了自己单手抱着一个人,那横起格挡的一剑正是自己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