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剑客的说话,他脸上的朦胧渐渐淡去,余歌终于可以看清楚了他的容颜。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余歌叹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把他毁了,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那道高瘦的身影渐渐走近,压迫感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强,无风的下午忽然刮过一阵狂风,天空似乎也灰暗了下来,余歌耳边仿佛响起了大沙漠里那种妖异的风凄鸣声。
余歌道:“你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尤其是到了方才那种时候,更加不应该多说话,我想这或许是因为你在西漠待的太久了,很久没说话的缘故了吧。”
只是为何他会变成这样,他的眼睛怎么了,他的剑又去哪里?
阳春道:“眼毁了,才能专心练剑,剑毁了,人才能是剑。”
“毁了?”
那剑客竟然被她喝住了,道:“我是谁?”
“他要带走白雪?”余歌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她也算过了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可若是就这样让人轻轻松松的从自己手里夺走白雪,那么,她的威望必定大大受损,这怎么可能?
“喵……”那剑客还未说话,忽然自他怀中跳出一只小黑猫,快速的窜过众人跳上了白雪的身子,凑起小鼻子嗅了一番,然后拍拍他的脸颊才滚下床,回到那剑客的脚边,绕了一圈。
“这……这是他的暹罗猫?”余歌认得这只猫,两只清浊分明的猫眼,任谁一眼都能认出来了。
“春少。”那剑客的身子随着这两个字说出,不禁轻轻的一震,余歌终于肯定自己猜对了,这个绝世的剑客竟然就是阳春。
阳春道:“你这么千辛万苦的才得到他,不会杀他的。”
那剑客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余歌只觉得周围的气温在飞速下降,天地万物仿佛被阴影感染上了一样,变得越来越朦胧。
那是一种真实的感受,来自这剑客的剑势。
阳春道:“我去了西漠,找到了那一法……”
“二十九……”余歌忽然想起一个人,但马上觉得这实在不可能,那个人今年也是二十九岁,但他的样子绝不会这个样子,何况他的掌中一直都会握着那柄绝世之剑,“你……难道是……”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阳春淡淡道:“你猜对了。”
“哦?”随着简单的一个字,那剑客的身上剑势如惊涛骇浪般袭来,可余歌早有准备,她身子一滑,袖子里竟然露出半寸寒光,架在了白雪的脖子上,然后一脸的微笑。
沙尘在地上慢慢打起转来,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那剑客的身影走到余歌七尺之外停下,君临天下的伫立在余歌面前,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无坚不摧的剑气。
余歌喃喃道:“原来你身上没有剑,却能发出这等惊天剑气,原来你就是剑,剑就是你。”
他这两个字如同春雷般响在余歌心口上,“仆”吐血的并不是余歌,而是早已躲到帅营角落的柯傅仪,他没学过武,加上年事已高,在这等绝世高手的威势下,已经摇摇欲坠,终于忍不出吐了口鲜血。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余歌迅速想到其中不对劲,要知道她平时治军极严,身处在军营之中,守卫之森严,飞鹰难入,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即便是她自己要有这份功力也几乎不可能,“此人能够在大白天的越过重重守卫,直达中军帅帐,天底下只有拜月教的大祭司才能做到,可巫家姐妹已经被我擒住了,那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出现是敌是友?”
余歌见他的样子,胸有成足道:“现在,我的剑就在白雪脖子上,只要你往前一步,他就会立即没命的,春少。”
他说完这句话已经紧紧地闭上了双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是她带我来的。”那剑客道:“她在大沙漠中找到我。”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最吃惊的是他的眼睛。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余歌冷笑道:“你虽然练成西漠一法,神剑的最后一式,可也不要忘了,现在我的剑就架在白雪的脖子上,你不会想要他死吧?”
恍惚间,余歌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的难受。
阳春缓缓道:“是吗?那要看你快还是我快了。”
他的骨架很大,可身上竟似皮包着骨头,没有二两肉,尤其是焦黄的脸上,布满了风霜和受尽苦难后留下的粗糙,竟像是风干了的桔子皮,凸凸凹凹,没有半寸光滑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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