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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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谢谢你们！」另一位年轻女性冲出来抱着最靠近的团员亲吻。

    「不用特意强调『女性团员』。」菲莉亚有点不高兴地说。

    「迷失的羔羊」在指什么菲莉亚当然清楚，可是真的在对方手中吗？而且是否都还活着也还是个问题，他心中盘算着这些问题。

    （你有资格说我吗？）不过这句话一样只能放在心里，穆还是像以前那样表现得不在乎，说声：「谢谢，你太夸奖了。」

    这些日子以来对女剑士的性格多少也有些认识，与其要菲莉亚配合这次行动，还不如自己去配合对方。

    看到身旁的人做出肯定的表示，菲莉亚问道：「什么奇怪的情形？」

    菲莉亚对于穆的反应并不诧异，心想：（这家伙又下什么奇怪的药了吧！）

    听到这里穆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是怕这些团员拿到钱之后，就贪生怕死起来，毕竟抱着一大笔钱的人是不会想拼命的。」

    看到这种情形大家都很高兴，不止因为救出被掳走的人是件大功，也因为脱险的人那种欢欣雀跃的感谢之情。

    那些话还没说完，穆已经冲到上楼的楼梯口，菲莉亚则跟在他几步的后方，等女剑士上楼，已经看不见前者的踪影了。

    随着时间过去，还没有彻底检查过的地方也越来越少，虽然有过相当多的类似经验，但是那种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感觉，还是缓缓地催化着紧张的情绪。

    「这些人每个衣服右臂上都有残线，可能就是把毒药藏在扣子里缝上，双手被反绑的他们可能是咬别人的扣子服毒的。」穆也说出看法。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受华盛顿公约保护的。」海龟看见对方手中的东西大惊失色道。

    如果身为普罗西亚军的己方反其道而行的话，等于逼人民投靠敌军，若不将佣兵团转变成真正的骑士团，是不能成为真正的战场劲旅的。

    「队长，菲莉亚小姐实在太过份了，既然是你找到的线索，就应该由队长来指挥行动才对，可是他却把你当做部下般地使唤。」

    【后记】

    「发现得太迟，都已经来不及了，每个都是相同症状，嘴唇和指尖泛紫、肌肉僵硬、在死前已经昏迷，应是一种能让使用者没有多少痛苦就死去的速效性毒药没错。」检视过全体后穆抬起头说。

    「糟透了，大部份文件被烧掉，残留的除了几份有点价值以外，其余都形同废纸。」菲莉亚边检查墙壁边说。

    听到同僚重伤不治的消息后，在场的团员有人低身合掌为死者祷告，也有人做出手势表示哀悼。

    「要我代你道歉吗？」说时他轻抚着脸上红肿处。

    文姬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俘虏发生这种事若要追究责任必会归咎于他的失职。以前曾看过人家处理俘虏，知道要进行搜身并分组安置避免串供，但文姬实在想不起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先。」菲莉亚应道，他转头问，「你没意见吧！」

    得到正面评价的海龟有些高兴，问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陆龟：「那你觉得怎么样？」

    「燕子？」

    穆放开文姬的手说道：「向菲莉亚队长道歉，如果不是我阻止，你刚刚的行为已经是冒犯上官了。让敌人喘息就等于掐住自己脖子，就因为你对俘虏太过宽松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他们是暗藏利刃割断绳索，再伺机抢夺武器反抗，恐怕又要增加伤亡了。」

    「你要小心啊！外面的事我会处理的。」蕾茵也若有所感地说。

    不过马上有人告诉女剑士正确答案，一名负责调查楼上的团员下来，见到菲莉亚后说：「队长，你在这啊！」

    正看着部属们工作时，有负责治疗伤者的队员神色肃穆地过来报告：「队长，我们刚失去凯欧，他没能渡过这个难关。」

    那名团员听后吓了一跳，「不，我怎么敢呢！只是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何况队长的骑士位阶还高上一级，大家也都这么认为的。」

    到看守俘虏的房间后，原本被绑着的战俘已经都躺平，穆正在检查这些人的状况。

    「队长，这也许是陷阱，我们不应该随便答应对方啊！」部下劝谏道。

    菲莉亚听后挖苦道，「落到你手上的人还真惨啊！连想死都死不成。」

    一名小队长看着正准备弄出去的敌人尸体说：「要是可以拿别人的性命来用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早点拿这些家伙的命来救凯欧了。」

    听到前面的话让女枪兵抬不起头来，但后面那种充满污蔑和恶意的说法却让他既羞且愤。

    瞟了对方一眼，菲莉亚说道：「那只是举例，不过连基本的检查都没做好，你们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陆龟伸爪举杯，啜了口热红茶后，抡起旁边的铁锤。

    「说得也是，他们十个确实还活着，这点各位可以放心。既然这样我就修改一下方式，在每场比试之前我先送给你们三头羔羊，等两场比赛结束后，不论输赢你们就可以得到全部，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

    听到那种做法的文姬满脸通红，羞窘得不知如何应对。

    因为声音是从前面来的，所以女剑士误判对方是在壁后利用墙面上的装置看着他们，才将手放在背后对蕾茵打暗号。被说破后他马上就明白人家是利用在背后的装置观察通道内的情形，因此愤怒地挥出那一击。

    「那可不是需要公会提供服务，团长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注销佣兵团登记就是因为那些燕子。公会有规定佣兵团解散的同时，在偿清所有债务后包括公有的武器、盔甲、车马和现金等资产，最少要将百分之八十按规定分配给团员们，其余的则属于团长。」

    穆环视其他人，「你们也这么想吗？」

    女剑士的双瞳闪现一丝光芒，冷笑起来，「你啊！就是有这点小聪明，早知道你会挑那种时机，我就打得更用力些了，那样就能收买部下的心实在太便宜了吧！」

    「哼，算了！自己想清楚该怎么做，别什么事都让你们队长承担。」菲莉亚收手时瞄着女枪兵说。

    「因此那些燕子暂时还会留在团里过冬，而不会轻易变成逃兵，但是想要他们奋勇作战，就得让这些人可以掠劫战利品。既然那些人能抢夺财物，就无法禁止其他人，所以虽然改换骑士团的称号，但实质上我们还是个佣兵团。」

    「你有在写小说是吗？」陆龟问。

    「我也接受，对方一开始就发现入侵行动，若真要我们两个的命，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还没找到线索，如果那些俘虏肯招供就好，文姬大概不擅长用刑逼供，从之前的战斗都没有人投降来看，他们不太可能屈服，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去问话。那样还是不肯招供，就得找懂精神系法术的魔法师配合。」

    （只是说说而已，那种事又不可能办到。）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许多人都认为穆过份认真了。

    海鬣蜥边看边说感想：「啊！这个佣兵团的名字，不就是你以前玩『佣兵之盾』时的团名吗？」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还有更激烈的检查手段呢！」菲莉亚冷冷地说。

    「我也清楚这点，只是之前没有适当的机会，现在他虽然会觉得气愤，但迟早都会明白的。不过你还真是用心良苦，难怪受到那么多女性团员尊敬。」

    「是啊！」海龟答道。

    古代曾流行斗技场上的生死竞技，据说现今也有些变态的权贵喜欢秘密举行这种比赛，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类似的怪人，「别做梦了，我们有什么理由非要和你准备的对手战斗。」女剑士对着墙壁喊。

    「指挥作战是攸关生死的事，经验、能力比阶级更重要，菲莉亚队长比我更熟悉西方的建筑构造和各种机关，所以我才将指挥权让出。而且他的指挥和策划都很恰当，搜索屋内、追查敌踪、照顾伤者和看守俘虏的工作分派也很得宜。」

    「真要做到那种地步吗？」有人战战兢兢地问。

    「你写的东西根本就是大失败，先说这个佣兵团，这哪像个西方佣兵团，根本就是个中国镖局。」

    话虽然这样讲，不过穆心里以为如果由他指挥，会多整编出一队人马搜查逃走的敌人，而不会在宅院内留下这么多兵力。

    直到被敲得满壳裂纹的海龟口吐白沫，陆龟才满意地收锤，海鬣蜥在旁边同情地说：「振作点，至少还有我支持你啊！」

    「真的是骑士团的人吗？」当中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半信半疑地问。

    「我已经按照约定放出三头羔羊，现在也请贵宾按照约定赴宴。」通道口响起声音。

    「是什么样的小说？让我们看看吧！」旁边的海鬣蜥插话道。

    听到这女剑士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哼！都是中毒吧！有来得及救活的吗？」

    那是这个星期天发生在三个爬虫类共住的房屋中的事。

    「那是用来称呼流动团员的行话，佣兵公会组织和规定越来越完善的同时，这种人也多了起来。按照规定离职的团员可以依照在团里的时间、职位和功绩领到一笔钱。」

    确定没人偷听后，菲莉亚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该不会是要追究我殴打上官的责任吧！青骑士大人。」

    不过想要有效率的行动，指挥就必须统一，如同西方谚语所说：「太多厨子只会搞砸一锅汤」。

    「刚开始有人轮流配合盘问是为了转移看守者注意，好让其他人有机会服下暗藏的毒药。利用精神魔法配合盘问的方法出现后，各国间谍身上都会配带自杀用的毒药，以免敌人从他们口中问出情报。虽然以前没遇到过，但你在团里待了这么久，总该听过这种事吧！」菲莉亚开始用教训的口吻对文姬说。

    女剑士受到惊吓的同时身体反射性地向后弹出，而手也握住剑柄准备战斗，此时会在地下通道中的如果不是自己手下队员就是敌人。

    「喔！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凭你这种表现能得到现在的身份不是很奇怪吗？怎么看都不像是靠实力获得的啊！」女剑士抬起下巴傲慢刻薄地说。

    大家对穆的说法有些意外，认为事情哪有那么严重，何况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直径约百尺，顶高约二十尺的竞技场内，地上铺着大小不同的沙石，似乎是模拟荒野的环境，除了自己进来的入口另外还有三个出入口。

    当正要敲打一面墙壁确认后面是否有空间时，身旁却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说，「欢迎各位光临！」

    「大家之前的战斗相当精彩，尤其是在二楼的那一场决斗，原本应该早点问候，只是准备宴会花了点时间，现在请移驾到地下室有狮头壁饰的那面墙前，以方便我和贵宾们对话。」

    已经到达地下室这面墙前的人当中，武艺最强的当然是穆和菲莉亚两人，虽然没有指名但也可以知道对方的目标。

    「那些都是你的亲信，不担心有人怀疑是偏袒自己人吗？」

    「我明白大家担忧什么了，会要求菲莉亚和蕾茵公平分配战利品的。」穆起身冷冷地说，「剩下的都只是轻伤，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了。」

    搜掠战利品的人最先接触到财物，私藏体积小的高价财物很简单，菲莉亚只用亲信来执行这些工作当然会使其他人感到不安。

    菲莉亚还没来得及答话，墙上的饰品又再度发出声音。

    「不过这样搜掠战利品真的没问题吗？现在也就罢了，如果打仗时也是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穆说出自己真正忧虑的事。

    「没那回事，只是你这样照顾我的部属，我总该向你道谢吧！那一巴掌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根本来不及挡。而且你刻意这样做，不就是要激我挺身代他负起责任吗？」说时穆的嘴角微微向上。

    「现在还在搜查，不过二楼走廊有具尸体，蕾茵副队长判断是莱特队长做的，是这样吗？」那人将眼光投向旁边的穆。

    女剑士转头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女剑士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穆问：「你怎么想？」

    「情况如何？有搜查出什么吗？」见到女剑士后穆并不急着说出来意。

    一一细数当中典故的海鬣蜥看完说：「不错，还满有趣的。」

    团员们拼着性命把这里打下来，信赏必罚是指挥士兵最基本的原则，但大部份功绩只会记在高级干部们身上，因此得给他们金钱方面的实质奖励。

    「那就麻烦你仔细检查里面是否有什么机关了。」穆很清楚现在的状况，自己就算有意见也没用，何况了解各式西方魔法机关的菲莉亚比自己更适合担任先锋。

    等问得差不多以后才吩咐部属，「先带上去给他们需要的饮食和休息，等其他人都救出后再护送他们回家。」

    「没有错！是来救你们的。」几名团员异口同声地答道。

    穆没有再说什么，其他人都恍然大悟地想：（原来是这样啊！）

    而在他进入之后，背后的墙也缓缓转动封住通道，随后前面的墙则开始发出声响打开出口。

    菲莉亚的眼神闪动一下后接着严厉地说：「怎么负责？现在这屋里的相关文件都烧光、俘虏都死掉，要是找不到被抓走的人，要怎么报告这件事？怎么让城里那些相关官员相信我们消灭的是敌国间谍，而不是随便找个理由进行屠杀再抢夺财物？负责任不是光用嘴巴讲讲就算数的。」

    「对了，你们是从那墙后面过来的吧！里面是什么情形可以先告诉我们吗？」菲莉亚指着通道深处向他们探问一些情报。

    对方喘口气，定下神来后说：「突然一个接着一个死了，文姬小姐请你们赶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