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救人质

什么也不知道的喝了几口，还一脸幸福满足地说道：“哇！好喝，太棒了，难怪这家生意超好。”

    “那个道士怎么办？”

    在人世间飘荡的鬼魂，比任何人想像中的都还多，而且无处不在。这些游魂漫无目地的四处走动，走到哪都不奇怪。比起收纳自身的气息，这种隐身方式更不会招来怀疑。

    “王道兄，人家都把危险的家伙准备好了，你还说这种话！她手上拿的蓝煞可是鬼道最危险的鬼器之一，被轻轻划到都可能要命！”

    他回过头法指一施，形成结界的五尊罗刹女随即消逝。

    “巧鬼，快回来！”

    林雁容用甜美的笑容撒娇：“不要啦，人家在玩捉迷藏，一下去就会被找到！”

    “小君，算了。”

    牛世龙怒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知道救的人是谁吗？她们是鬼道的鬼女！小兄弟，为了你的清名，别淌这趟浑水！”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却被中途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捣毁，气得李曼君责道：“你干什么！叫你收手没听见吗？你是耳聋还是怎样！”

    这间泡沫红茶店是间四楼的建筑，其中一、二楼是店面，林雁容与李曼君避开服务生的目光，溜入楼梯。

    穿西装的道士停手，可是那位穿牛仔裤的道士还是将灵符打出去，把桂树精给终结。

    李曼君正要警告黄烈拾，却被林雁容制止。她二话不说就拉着李曼君就往化妆室跑。

    黄烈拾怒眼瞪人，反问：“我才不管她们是鬼女还是什么？清微派的戒律中，哪时候删掉‘戒杀’这条了？”

    林雁容冰冷的面孔像是带上面具般的，瞬间变成天真无邪的模样，眼角还出现泪光，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姐姐，你有没有看到妈妈？”

    林雁容与李曼君两人都用鬼气盖住自己的生气，这是鬼道用来隐匿自己的方式，这会使施术者的气息变得像个游魂。

    五分钟过后，两女走回座位。

    经由蓝煞的指引，她们来到市郊的树苗场。

    四楼的装潢与三楼完全不同，三楼有点像是泡沫红茶店的仓库兼员工休息室，至于四楼则是空空荡荡的，没有过度的装潢，也没摆上什么家具。

    “谣鬼，别这样，师父说过别惹事，你就放过他们嘛！”

    由于近来很多道士都往这里集中，它已成惊弓之鸟。本来准备逃跑的，看到误闯进来的是位“可爱的小女孩”，桂树精觉得自己近来太紧张了。

    面临危机的牛世龙嘴角上扬，好像布下罗网的蜘蛛，等待李曼君这只蝴蝶自投罗网。

    奇怪的是这里的墙壁旁，设有宽约两尺的花圃，花圃里的植物似乎才种下不久，有的才露出芽苖。只是，没见到半株植物，天然的桂花香却是异常浓郁。

    林雁容冷漠无情的将符咒贴到桂树精额头，道：“她说的没错，我很坏。”

    “客人，这里禁止出入，请你不要乱闯！”正要走向二楼，又撞见李曼君。

    如果桂树精看见的是寻常的男女，就算不是道士，他也会心生警惕。

    林雁容领着李曼君进到泡沫红茶店，一路上两姐妹有说有笑，却把黄烈拾当空气，不理不睬。这是鬼道的两姐妹对黄烈拾不信服的具体表现。

    毕竟能走过数道结界，毫无预警地跑到这里，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

    “没惊动妖怪吧？”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胡巧绢的下落吗？”李曼君又开始耍起手上的匕首了。

    激雷、剑光爆裂之际，两组法术突然受阻，一道红光闪入。

    李曼君嘟起厚唇，不高兴地说：“你多少也抵抗一下嘛！就算双脚还有脸上都被谣鬼贴上符咒，也不该这么逊！就连寻常人挨这刀，造成的伤害也没这么严重。你这样还算妖怪吗？”

    林雁容不客气地泼她冷水：“你确定？”

    林雁容与李曼君在试他，他也在试她们。一方面他要知道这两人的能耐，能不能应付准妖怪仙人的攻击；另一方面黄烈拾也想知道鬼道的人，是不是像传闻中那么恶劣。

    这里本来就是火车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时常有道士经过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多道士路过，甚至跑到店里喝茶，也没半个人发现异状。

    然而陷阱却来自脚下。

    他们三人一路上都没交谈，直到接近彰化火车站时，林雁容才开口说话。

    牛世龙的道术尚未完成，李曼君可以在他法术完成之前将人挟持，中止这场意外的遭遇战。

    才一刀，就将它整只小臂废了！

    林雁容脸上好像结起一层寒霜，全身上下散发着阴森寒气，念咒结印地走向前。她每走一步，身上的阴气就越重，她踏过的地板甚至冒出烟，留下薄薄的冰霜。

    李曼君垂头丧气地说：“多花点时间，总会找到的。”

    里头有位长发单辫，长相斯文英俊的男子，正盘坐在蒲团之上。楼下客人流出的生气，便是集中在他头顶上，经由呼吸，生气被他吸入。

    暗开灵眼，瞧了瞧其他的客人，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间店是精怪用来吸收人类生气的地方！

    站在门口把风的林雁容用毫无人性的语调说道：“巧鬼，别跟它多废话。它不愿意配合，就直接给它一刀两洞，让它体验‘蓝煞’的效力。”

    这场斗法并不公平，早在两女来到之前，牛、张两人就已经为自己施下许多护身的法术，跟妖怪战斗所请下的神灵也尚未离去。

    桂树精向来信奉“人性本善”，看到巧鬼与谣鬼的手段，它开始觉得荀子的学说比较有道理。

    双方都用上高段的法术，王天问只好配合牛、张两人，也取出灵符，准备好支援火力。

    这把匕首阴气森森，刀刃处是诡异的淡蓝色，手把处则做成夜叉鬼的模样。

    两人看向那一整片的桂花林……

    鬼魂被困在黄烈拾下的结界，马上发出讯号要警告林雁容，结果讯号有如石沉大海，非但没得到回应，连鬼主的存在也感觉不到。

    “谣鬼，你怎么阻止我警告他！难道你没瞧见店里的人一喝饮料，生气就开始离体！”走到化妆室外头，李曼君不大高兴。

    桂树精好像痛得快说不出话，声音越来越小，李曼君很自然地把耳朵凑过去。

    “跑掉了吗？”林雁容表情不变地问。

    快速奔跑，双脚却突然被抓住的结果是什么？李曼君垂直倒下！

    “哼！”桂树精撇过脸，一副死都不肯说的样子。

    “好可怕的女人！”

    两只鬼？虽然利用有意识的鬼，比一般的式更有用，可是使用鬼魂……难怪鬼道的风评会差到极点。黄烈拾摇摇头，等到两“鬼”坐好之后，快速在桌上贴上灵符，然后离席。

    林雁容看他的目光马上出现轻视的意味。

    “没用的家伙，就让他乖乖的喝茶，别来碍事。”

    林雁容面露畏惧地躲到桂树精身后。

    林雁容耸耸肩，给李曼君一秒钟的微笑，道：“开玩笑的，现在不是这种时候。这里的妖怪肯定与胡巧绢的绑架案有关。我们先把它抓住再好好审问。”

    服务小姐突然倒下，李曼君熟练地将人扶住，拖上楼放到一旁。

    这个房间没设置门，若依习俗这个房间当是安置神明的地方。

    桂树精在人群集中的地方收集生气格外小心，深怕自己成为别人耳闻中的案例。

    店里人虽多，却还有股浓郁的花香。闻到这个味道，黄烈拾马上想到柳树精。

    李曼君由窗口了望，高兴地说道：“走远了，似乎是用遁术的样子。”

    桂树精惊觉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来者正是黄烈拾。

    当她们两人正打算一棵树一棵树地检查，苗场里头却散发出强烈的妖气！

    由植物变成的精怪，大部分都保有植物与世无争的和平性情，这只桂树精也不例外。

    两人放下手边的树木，急忙赶过去。

    “师、师姐，谣鬼师姐，你是认真的吗？”李曼君讶异地看着她。

    两女抛下黄烈拾，偷偷地开走汽车，自行追踪。

    “啊！我以为三楼还有位子，对不起啦！”李曼君像个傻女孩地应声，却没下楼的动作。

    可惜它没料到，腿上的符咒效力尚未全开。只见林雁容念了咒，它双腿吃痛，又摔倒了。

    林雁容发现异状，大叫一声，法指连施，同时将未完全的鬼术打出。

    为了避免透露身分，林雁容改叫李曼君的小名，可是师妹手上的匕首还是将她的身分泄露出来。

    “呼……”林雁容大气一吐，像是松了口气，身上的阴森阴气随之消解。

    李曼君说道：“这只怪妖还满行的，被贴上咒怨邪杀符还能说话。”

    林雁容清秀稚气的脸孔出现几分恼怒的神色：“既然是妖怪，就不必跟它客气。竟然用这么有效率的方式窃取生气！这些生气不该给妖怪使用，我们来黑吃黑吧！”

    桂树精非但没罪恶感，还觉得完成神谕还顺便做好事。可惜这种说法是绝不被人类接受的，不少同道在各地收集生气，惨遭不明就里的道士伤害时有耳闻。

    林雁容动作俐落、无声地继续往上爬，轻声说道：“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那要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妖怪偷取生气。”

    “喂！你……”

    “她在……”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李曼君才用甜美的语气劝说完，匕首却不偏不倚地刺入桂树精的小臂。

    林雁容走到窗边，看着地面的玻璃碎片，道：“希望它会带我们找到胡巧绢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