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星

/>     它吐出咬破的白纸，愤恨的观看四周，放出妖力，用妖力来探索道力。

    可是翠玉虎爪扑打，却很顺地由书易书身旁滑过，好像她一开始就只想吓吓他。

    书易书确信有他人的力量在干涉这个空间，这里是他的洞府，任何人的进出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但有某种力量正企图开启外界与此地的联系，那股移动昴宿星君的力量，显然只是为了探路。

    妖蛇采用原始的暴力进行战斗，黄天治却点点头，露出安心的笑容。

    其中有两个施展道术时，扰动它的妖力——唯有强大的道力才会这样。这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是真的。

    “是的！”翠玉接过满脸幸福的小老虎，有点不甘心地瞪了书易书一眼，对着昴宿星君说道：“昴少爷，你看着，这个酸儒马上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距离它最近的黄天治最先完成道术，灵箭射向妖蛇，它连躲都懒得躲。仙家灵气自动作用，将灵箭弹开。

    另一位黄天治则施展它没见过的道术。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谎！你说谎！”

    “我守在地界，就是为了阻止天界仙人滥用仙术，伤害地界。本来你们几人来到地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惜你不但将自己的洞府搬到这里，还三番两次的制造时间的不连续点，将地界之民引入此地。

    翠玉担心地问道：“黄顺英小姐的安全真的没问题吗？”

    要控制昴宿星君对昴宿的星罡之力，并不是把他抓回去就够了。如果可以透过昴宿星君信任的人，进行心灵控制成功的机会将增加许多。

    书易书将这如意算盘打到翠玉身上。

    月音的力量再强，招术再精妙，也不能违法世界运行的法则。确认这点之后书易书松了口气，想要重整态势，脊椎却不争气，怎么也没办法把身子撑直。

    在仙家灵气流动放出的闪光照映下，他才发现自己被水雾给包住了！

    “起来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罪也不在于你。好好照顾昴殿下。”

    妖蛇已无生命迹象，黄顺英胸口微微起伏，偶尔还张口呢喃说着梦话。

    冲入工寮！

    虎啸波还是避开了书易书。

    它看到黄天治手上的剑整个没入，将自己刺穿！

    不过，初生之犊不畏虎，翠玉的大绝招失灵，她心里没产生半点的恐惧，只是非常生气。

    理论上他是不可能躲得过的，可是虎啸波打过，他依然毫发无伤！

    “原来是声东击西……我竟然会中这种简单的计谋……”妖蛇眼中充满了悔恨。

    “喝！”月音娇呼一声，玉指轻弹，身后的水球马上动作。八颗水玉都射出水箭，隐含八卦之力，以天地之理进行攻击。

    “我的玄水并不是要‘攻击’你，只是要‘保护’你，将你安全地送到玄水之牢。”

    “看看你自己的状况吧！你打算怎么让我‘后悔’？”月音耸耸肩，像是在询问朋友近况般地问话。

    其中一位的火雷正符已经成形，赤红色的火雷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还剩七个。”妖蛇露出狩猎者的微笑，走向下个道力源。

    “我的状况？想吓我！门都没有！”

    “应该不是她。方才并没感受到水的力量，也许是我多心了……我还是先把昴宿星君带走。”书易书瞄了动弹不得的翠玉一眼，暗道：“只要把人带回去就够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书易书要先让翠玉畏惧自己，透过畏惧侵入她的心灵，而后把她变成手中的傀儡。这第一个步骤就是打击她的信心。

    书易书只好放弃摆出神气的模样，直接说道：“玄水天子，我尊重你天子的地位，请你留下昴宿星君，乖乖离开，否则……”

    这个情况，就像渔夫撒网已经将大鱼给包在渔网里头，当渔夫要收网时，渔网却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破洞。结果大鱼继续优闲地游着，渔网由它旁边滑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是吗？”黄天治满是沧桑的脸孔，平淡的回应。他没握剑的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张灵符，往妖蛇身上贴。

    他警戒地四处张望，法指捏动，暗施仙术。

    月音由水门里头走出来，抱起睡得甜甜的小老虎，流水随即形成数颗水球，飘在她身旁。水并非死水，几颗水球互有联系，水球与水球之间各有三道流水。

    黄天治看过孙子回覆给本家的报告，知道这些强大的妖怪最大的缺点——它们还不能好好运用那身强大的妖力。妖蛇不以妖力破坏符法阵，直接用蛮力杀过来，证明了黄烈拾的论点。

    攻击奏效，妖蛇却皱起眉头。

    数道灵波打过，每一道灵波都足以将两个大男人合抱的桧木，像麦杆一样撕碎。这些灵波也发挥它们的效力，木屋中的家具、墙壁被打成碎片，可是那名该死的文弱书生，却一点事都没有。

    “对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没我的引导，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书易书的声音多了几分惊慌。

    黄天治大口呼气，激烈运动后的疲劳爬上来。

    妖蛇身子没动，脖子转向一百八十度，看着黄天治。剑刺入它的身体，却像没造成伤害似的。

    与黄烈拾不同，黄天治运动元功时，身上的光形是内敛的，在太阳底下根本看不出任何光辉；可惜，技术上的差距，不能在竞速时填补体能上的差距。

    书易书的声音很大，却充满不安，一听就知道是在虚张声势。

    蛇血由身体的两个窟窿喷出，直到这一刻，妖蛇还是不清楚，那把剑是怎么将自己刺穿的。

    “将人引导到洞府里头，别说是达到藏匿的效果，根本就是把大象推到大太阳底下，还奢望不会有人发现！不……我还有希望！这里是我的洞府，她又能拿我怎样？”

    书易书要让翠玉认为她的努力都将白费，她所面对的，不是她能对付的人物。

    这翠玉身上并没留下使用法术的痕迹，昴宿星君也不像是被风吹开的。如果是，书易书会感觉到有风吹过。

    “那张得意的脸，掌控一切的表情，恶心死了！有种你就继续站着不躲，看我这招能不能把你变成死书生！”

    “会吗？你的威胁虽然毫无说服力，却还是让我感到不快。”

    “……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战斗中学习。

    “你这只狡猾的兔子，我警告你，别用你的脏手碰昴少爷！”翠玉还是气愤地叫骂。

    翠玉马上对月音行五体投地的大礼，低着头不敢看月音的请罪：“感谢上仙救助！小女无能，竟无法在贼人手中守护星君，请上仙责罚！”

    妖蛇的视力并不算好，它可以透过其他感官探索外在的世界。可是除了用妖力探测到道力的存在外，所有的知觉回报的答案，都是空无一人。

    月音却轻易地以水相之力，将八卦之力全部展现出来。

    “真的是她！”冷汗由书易书的脸颊流下。

    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书易书大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还击，利用这个空档将翠玉打倒。

    “不！还来得及把她挡住！”

    月音不屑地看了书易书最后一眼，玄水急旋，化为漩涡，流入无名的黑暗空间，将书易书冲走，人与水都消失在虚空之中。

    它张嘴，巨大嘴巴好像要把黄天治的头给咬掉，还带有致命毒液的牙齿，散发出可怕的腥臭味。

    它的尾巴上挂了张人形的符纸，喷上毒液的黄天治也变成平躺模样，像是落下的树叶般慢慢飘向地面，变成沾上毒液的符纸。

    是巧合，还是那个人对于力量的精密控制，已经到达炉火纯青、堪称艺术的境界？

    他将身子倒在破椅子上，看着妖蛇的尸体，又忧心地说：“这妖怪实力硬是了得，都已经死了，还能在小英身旁保持人形……像这样的妖怪还有多少？这世界是怎么了？唉……愉快的退休生活，肯定是泡汤了。”

    翠玉蓄积的力量爆发出来，张口吼出虎啸波！但她用的还是所有灵虎族都能使用的原始能力，简单、有效、震撼的攻击。

    这只灵虎或许拥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可是由她攻击的方式来看，还是摆脱不了灵虎族天生的攻击方式，还是那么的“原始”、“简单”；与其将她宰杀，不如抓住她，控制她，最后透过她，成为控制昴宿星君的桥梁。

    “哈！狡诈的老头，你打败我了，可是你不可能打败我的灵魂！”说完，妖蛇弹身而起，越过黄天治，快速奔向山头！

    妖蛇抱住黄天治，嘴巴张开得夸张，足有脸盆大！毒牙无情地刺入黄天治的脖子。

    还没走到的时候，六个黄天治同时现身，并且同时施展道术。六个黄天治，六种不同的道术。

    他设下阵法，限制妖蛇，想要诱导它的妖术来进行战斗。可惜妖蛇的妖力虽然强大，却不是靠它自己一点一滴修炼而来。

    “你可知道，地界不比天界。随意在空间之中抽移断层，会引起灾变；空间震动的余波会造成可怕的灾难，这些灾难不是凡夫俗体的生物所能抗衡。

    书易书绷紧神经，好像再多给他一点点压力就要绷断似的。

    没等月音将身上的限制全部消除，翠玉觉得压力变弱之后，马上自力救济，震开身上的束缚，一跃九尺高声欢呼！

    “就算她已经悟通真道又怎样！这里是我的洞府，就算她的力量再强大，也没办法伤害我！没必要害怕！”

    书易书很不满地回头，瞪着翠玉说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麻烦吗？”

    妖蛇的毒液则喷在另一个黄天治脸上，发出可怕的滋滋声，他的脸被致命的毒液腐蚀！

    书易书再向前跨步，走过翠玉身旁，毫无顾忌、目中无人的样子，完全不把翠玉放在眼里，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书易书努力地说服自己，目前的状况不见得是最糟的。

    它又中计了！这个黄天治还是纸张的化形——它竟然像张家俊这个没用的道士一样，被无聊的小把戏所骗！忿怒的火焰在它体内燃烧，冰冷的血液因而沸腾。

    当符贴到妖蛇身上时，仙家灵气很自动的集中火力，前去抵抗那张符；短短不到半秒的时间，邪煞符就被仙家灵气给净化了。

    这颗火雷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迫不及待的想完成“烤蛇料理”。而黄天治则拘束着火雷，让火雷在兴奋中变得更加危险。

    书易书的表情像是活生生吞下一百颗生鸡蛋，脸上血色全失。

    书易书情绪紧缩，心凉了一半。

    “你会后悔的！”书易书努力说出这句话。

    “啊！原来是这样！”

    “该死的笑脸，我要把他变成哭脸！只要让我逮到他！”

    “好完美的隐灵术！狡诈的老头，不过……才八个替身，我会把他们全都消灭！”

    对它而言，与其用将妖力浪费在那些蹩脚的妖法，不如直接用它的毒牙，将致命的毒素注入敌人的身躯；妖力则仅是用来强化它的身躯，将敌人绞死。

    最终结果，两个黄天治都是假的。

    书易书用言语打击翠玉的信心。

    她气自己力量不足，气书易书用这种卑鄙、奸诈的仙术，更气自己无法看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仙术造成的效果。至于书易书想要的效果，一点也没产生。

    “等等！你不管黄顺英的死活了吗？你这样把我送走，她就死定了！”书易书努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代表月音能控制的不仅是坎水之力，透过水相，她甚至能运用天、地、风、山、火、雷、泽，种种的力量！

    那么，哪个黄天治才是真？

    “违反法则？”月音淡淡地笑着：“我没有。”

    不该有这么巧的事情，事情却这么发生了。

    只是……这场战斗，只有单方面的攻击。翠玉不但没看到书易书施展任何法术，就连他运用仙灵之气的轨迹都没看到。

    翠玉虽然吸纳内丹，成为拥有仙人等级的灵虎，可是她的见识与经验，却依然只有地界虎爷的程度，对于一名仙人会拥有怎样的力量，能用什么办法来战斗，她都没有概念。

    两个黄天治都受到致命的伤害！火雷脱手，飞了出去烧伤妖蛇半边身体，同时，那个黄天治也被蛇尾贯穿！

    妖蛇张嘴，妖力激发锐利的牙齿，向另一个黄天治激出致命的毒液！

    妖蛇的攻击扫断大腿粗的树木，也扫过道力之源。它的尾巴像是夹带暴风的鞭子，毁灭一切。不过除了无辜的树木被扫断，就只有张剪成人形的符纸，缓缓地飘落。

    妖蛇使用妖力进行探索的技术，就跟未满周岁的幼儿走路的模样一样笨拙，技巧极不纯熟，不过它有庞大的妖力弥补技术上的缺失。

    翠玉被拖入这个空间后，就有种沉重的无力感，仿佛陷入泥沼中。

    就算是月音，也没办法在这里伤害他；在他的洞府里，所有想伤害他的力量，就像翠玉的攻击一样，都会自动避开他，这是他在这个空间定下的规矩。

    妖蛇带着残忍的笑容，得意的说：“抓到你了！”

    月音的神情还是没变，带着光耀的黑瞳依然是充满威严。虽是妙龄少女的模样，却有着让上天也低头臣伏的威势。

    这个道术不具方阳仙道的风格，它从没见过方阳仙道的人不用符咒，也可以用出强大的道术。这个法术是用道力配合指诀，引来天地之力，似乎是种专门降伏妖魔的力量。

    仙家灵气竟没挡下这把太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