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妖成仙

伏在地。

    他现在除了探听消息外，更想着该怎么脱身；为了方便逃命，黄烈拾悄悄的移到外围。

    当然只有脚底抹油，快点逃命要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跟，黄烈拾的心跳得更快了。妖怪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三五成群的朝同一个方向前进，好像要参加某个盛大的聚会。

    “嘻，不过你要帮我换个大的水族箱。我现在的房子太小了，根本没办法运动。”

    黄烈拾骂到一半，体内突来一阵剧痛——他这一退好死不死的，正好撞上那颗为他“准备”的星罡球。

    “小哥！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吧？”

    它们兴高采烈的交谈，其中提到什么星君、登天成仙事情，说什么“生得其时，天门大开”，只要对某位大仙尽忠，就有获得提拔登入天界的机会等等。

    但因为有这种感觉，黄烈拾越是抗拒不肯离去——让人产生类似感觉的道术他也学过，在城市中斩妖除魔时，常常要用这种心理暗示的道术，以防有人意外闯入。

    黄烈拾横了心，便跟在妖怪后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赶的声音终于渐远，黄烈拾又有新的烦恼。

    “不行，太小了！”

    黄烈拾很想停下来，却又怕被后面的妖怪追上，不敢叫紫霄停，只能祈祷这把剑有最先进的“导航系统”，别让他撞上树木。

    这些妖怪的妖气竟然都比之前遇到的黑蜘蛛、螳螂女还要强上数倍！

    幸好这把剑还满“人性化”的，没有紧急刹车，慢慢减速之后，把黄烈拾在地上拖了几十公尺，终于才停了下来。

    很可惜，他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逃得过原本就是活在深山野岭的妖怪？

    “善信者！如你所愿！”

    “可恶的家伙，我要吃了他！方阳仙道的臭牛鼻，把我的父母兄弟全都收了，这仇我非报不可！”

    黄烈拾体内道力空虚之际，诛仙剑紫霄又将力量传回——经过这把仙家法器的粹炼，化权的星罡之力，已经被转化为黄烈拾所学的九阳之力。

    “咦！你怎么由树林跑来这里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那要花多少钱啊？我不干！”

    现在，他又看到传说中的“天脉之术”——这树林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人物存在？

    “有啊，不过满远的，不会水中呼吸的人，游不了那么远啦！”

    星君走后，妖怪们的变化才正要开始。

    他穿的虽然不是帝王之服，不过神色高傲至极，更胜于帝王。

    “冒失鬼，想撞死我啊……啊！”

    落入妖怪手里还得了！

    “什么！是那个方阳仙道！”

    黄烈拾骂了一句，紫霄动了一动，又要起飞的样子，吓得他马上阻止：“够了！我的小命还要，再飞一次，没被妖怪宰掉，我就先挂了！”

    紫霄将黄烈拾带到山壁旁边，暂时远离妖怪，可是这边依然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妖气；更糟的是，妖气分布的范围包含三面——除了过不去的山壁之外，其他的三个方向都有妖怪渐渐收拢。

    一连串的谜，都让黄烈拾陷入五里迷雾中。

    “那……这地下湖有通到别的地方吗？”

    万一它停下的时候，跟发动的时候一样突然，不被抛出去才怪！

    黄烈拾正高兴找到出口，可以逃离妖怪的追踪，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光”不是野外的星光，也不是道路的灯火，而是山洞里放有会发亮的夜明珠，将里头照亮！

    这种话黄烈拾又不是找死，当然不能说出来；面对众多“准仙人”的妖怪的质问，黄烈拾只能支支吾吾的，没办法回答它们的问题。

    黄烈拾的道行在同辈中已是鹤立鸡群，可是跟化权星君释出来的星力一比，又显得微不足道。以他这一点点道力，哪能抵抗化权的星罡之力？

    黄烈拾完成消化星罡之力的动作后，总算睁开眼睛。

    “方阳仙道的人？好啊！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今天我要为死去的朋友讨回公道！”

    这里的妖法更为直接，产生令人心生畏惧的氛围，直接使人望之怯步，甚至惊吓离去。

    突然有只妖怪跟黄烈拾打招呼。

    突然，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

    紫霄飞得这么快，要怎么停下来？

    黄烈拾突然想到救命的妙方：“你可以用水遁带我走吗？”

    万一在妖怪群里露出马脚，短短的人生就要结束在这里了。这只妖怪带了几分书卷气息，不过却跟张飞一样，是个大黑脸。

    这种痛苦，只有生命诞生时的“痛苦”可以比拟，同时也是伴随重生喜悦的“痛苦”。

    在这种危急的时候，与他心灵相通的诛仙剑紫霄感应到主人的痛苦，马上由家里飞出，瞬间来到黄烈拾身旁！

    黑熊的身体被体内失调的星罡之力彻底扯碎，化为粉尘，连个尸体也没能留下。星罡之力没被吸收，散化成点点的星芒，然后又回归天际。

    除了妖气之外，黄烈拾还发现强大的灵气也往这里集中；地脉将大地之力往树林深处送去，天脉也引导世间灵气，往树林深处送。

    就算有紫霄在手，黄烈拾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付这么多准备成为仙人的妖怪。如今它们全都红了眼，要杀死黄烈拾为亲朋好友报仇，他能怎么办？

    赤鳞不满的说：“怎么没见到恩人？你是怎么跟的！真没用，这样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如果这些妖怪还停留在寻常“妖怪”的境界，这把剑的效用可能还没这么强烈；如今，紫霄的特性正好成为它们的克星。

    化权星君凝聚星罡之力，数百颗弹珠大小闪亮的星罡球，出现在他的身旁。这些星罡球所含的星罡之力，又比之前的不知强上几倍。

    结果黄烈拾还是没脱离险境。

    “二呎！”危急之际，黄烈拾还不忘讨价还价。

    而由于紫霄已经认他为主，成为他的一部分，所以这一次传回力量的过程，比起认主仪式那次和缓许多。

    所有的妖怪都吸纳了一颗星罡球，就只有他不合群；还好妖怪们都忙着吸纳力量，没空理他，否则这个时候他就露出马脚了。

    力量转换的过程，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实际上却耗了不少光阴。

    月音像是对话似的，又说：“怕他会打草惊蛇，扰乱我们的调查？不，也许可以反过来利用他，由他来引开小杂鱼们的注意。”

    一出现破洞，奔腾的力量就像水坝溃堤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天啊！”

    “我本来是个砚台，而且还是某位有道的天师在用的砚台！我以前的主人都叫我正诚砚，用惯了这个名字，所以我就叫正诚。”

    黄烈拾虚画八卦精神符，再默念清心定神咒，抗拒这股恐惧的力量，然后朝着法术的源头前进。

    黄烈拾当然不敢过去。

    山猪妖怪看到自己的断臂，不是喊痛，也不是大声叫骂，而是说了声：“怎么可能！”

    这里的任何一只妖怪，已经是前所未见的强大，可是跟化权星君比起来，就像小蚂蚁站到大象旁边，根本算不了什么。

    很可惜，赤鳞回答是：“不行啦！你又不是鱼，会死人的！”

    黄烈拾彷若重生，道力在经过这次生死洗礼后，又提升两倍，手上握着的诛仙剑也充满力量。这些力量，还比黄烈拾本身的力量强上数倍呢！

    “好，成交。”

    紫霄这把仙剑像个无底洞，将化权星君的罡力全部吸收，一时之间，黄烈拾的身体又了软下去。

    黄烈拾怕被守卫发现，便画了个隐身符；没使用符箓，法术持续的时间是短了点，不过总比没有好。

    正诚对于自己的出身似乎觉得很骄傲，它曾经是某位修道人用来磨墨画符的工具，带有道士的气息，难怪它会觉得黄烈拾的气质与它相近。

    看不出是何原形的妖怪往树林里走，黄烈拾等它离开后，正想继续深入，又见到三、四只妖怪出现。

    柔和却充满力量的星光由天上洒下，迷幻的光点由天际直落于大石之上，光点聚合、凝聚成形，沛然的天罡仙气跟着充斥于此！

    “你应该跟我一样是女仙大人渡化的吧？”黑脸妖怪又问。

    四面八方都是妖怪在盯着他。

    熊精变回原形后，身体还在扭曲——为了承装体内的力量，身体被吸收的星力撑大；可是为了进化，又要将力量收纳、精化体质，所以又有股力量要让它的身体变小——两种方向相反的“进化”，使得这头台湾黑熊的身躯不正常的扭曲。

    这还是黄烈拾第一次发现方阳仙道的“名气”竟是如此之大，为盛名所累，黄烈拾成为妖怪们必杀的对象！

    心里才兴起逃命的念头，紫霄就回应他的心愿，马上“带”着他平飞离去！

    树林里的空地不算大，到处都站满了妖怪，黄烈拾数到二百二十九的时候，就放弃不敢再数下去了。

    多数的妖怪都露出痛苦的神情。

    很快的，黄烈拾就发现他根本不用隐藏自己的形迹。

    “要五呎的。”

    一下子群妖激愤——方阳仙道盛名在外，在场妖怪竟然有大半与方阳仙道有深仇大恨！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烈拾追着她跑入树林：“真是伤脑筋的小道士，好奇心这么重。跟踪是在对方不知道的前提下，才能算跟踪。像你这样子使用道力，几百里外我都能察觉了。”

    可是天脉虚无缥缈，非人力所能操控——也许天脉也能像地脉那样，立个石碑、种棵树、放个引灵的石头就能加以牵引，可是谁能在高空中立个石碑、种棵树？

    “我记得这股力量！他是方阳仙道的人！”突然有只妖怪大声地喊出来。

    越往树林里头走，妖氛就越浓厚。

    “不开你玩笑，我们确实不该将凡人卷入。这样吧，就麻烦你适时的照应他一下，不过还是尽量别打草惊蛇。”

    论实力，黄烈拾远比不上这些准妖怪仙人，可是他的剑毕竟不是凡铁打造——诛仙剑，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斩仙”的。

    可是这种作法是激烈、不合乎天道的。

    化权星君也是有信心，不等结果出来便星遁而去，化为一缕星光消失于天际。

    与不知名的大型妖怪相撞，黄烈拾被撞退好几步。

    其他的妖怪只是纯粹吸收星力，不像黄烈拾利用紫霄，将星力转换为自己的力量。

    修炼的过程应该是循序渐进，在吸收天地阴阳之力的同时，找出适合自己体质的力量。纯阴、纯阳都只是理想化的状况，很少有人能以单一的力量修炼成仙。

    黄烈拾在爷爷黄天治的教导下，也算是博学多闻，可是近来遇到的事情，却时常让他有大开眼界之感，好像过去所学的不敷使用，更有许多本来只存于传说记载中的事物，跃出书本出现在眼前。

    里边是个不小的洞窟，除了个地下湖外，再无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