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纪大了,不是更要炼气养生?这些东西高油脂、高胆固醇,对老人家很不好的。我还年轻,新陈代谢好、承受得住,还是由我来吃!”黄烈拾以健康为理由努力争取。
“噗!咳!咳……”
“灵符开引,神君现真实!”
“你这算什么好处?这两只是别人暂时寄放在这的,过几天人家就会来接回去,把它们变厉害对我也没好处啊!”
虚冲马上点头附议。
黄烈拾也气得破口大骂:“兔崽子,你是被我揍了,心有不甘是吧?竟拿你师父的死来兴风作浪,寻我晦气!”
龙山却道:“铁观音就免了,我现在已经改口,不再喝这么重的茶了。二楼,我们也不上去了,等会儿若谈不好,损伤道坛我也过意不去。还有你的孙子也没说错,我们确实是来找他的。”
“爷爷不是留言要去玩一个礼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途中发生什么事了?”黄烈拾问。
黄天治爬上二楼,摆出不高兴的神情。
云真子道:“你的说词与唯冲、虚冲说的,有很大的出入。他说四人离去之后你又追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伤人。道真子与若冲两人拚死缠住你,才让他俩逃走。”
声音突然的出现,吓得黄烈拾将满嘴的可乐喷出来。他转头一看,瞧见月音靠坐在窗边,两脚还挂在窗外。
黄烈拾为之咋舌,暗叹:“真厉害……可是这两只又不是我的,变得再厉害,对我也是没用啊!”
一轮咒法施完,不见值日神君下坛前,黄天治二度画符施术,由迎请神君来坛重复施展起,再三召请神君来坛前。
黄烈拾不慌不忙地说明:“什么凶手?真是莫名其妙。那天道真子带着若冲、唯冲、虚冲三人来讨在大斗法会被我收走的风狮跟虎爷,我爽快的就答应归还。
小桌覆上龙虎星辰的布垫,香炉插上引神之香,左右香烛之外还摆上令旗与龟壳。
不过黄烈拾一点也不想让这只金鱼精恢复妖力,为月音提供线索。赤鳞这只金鱼要是恢复,肯定是个大麻烦,没有人会自找麻烦的。
黄天治道:“没办法,一位老道友临时打手机急Call,要在今天来找我,所以我才临时脱队,赶了回来。”
脾气暴躁的威真子跟着骂了回去:“臭小子,我的徒弟才不会说谎!分明就是畏罪不敢承认。师兄,只要您开口,我马上动手将他拿下!”
下笔之前再念神咒,动笔之际反而不言语。
追到窗边已不见人影。
“不行!想得美。”黄天治严厉的拒绝。
“这……总之我不要那两只就对了!”
月音笑道:“你又错了,我并不是仙人。”
“没有!”黄烈拾加重语气强调:“所谓仙人两隔,你没事别来找我,更不要去烦我表姐!”
那风狮带着炽热之风,赤色的尾巴还变成熊熊烈火;虎爷不再只是只小老虎,双目放光,毛色晶莹剔透,有如水晶白玉一般。
看到这些影像,云真子无力地闭上眼睛。
“臭老头谁信你?凶手是你孙子,你敢说不会包庇自己人?”秀茗语气尖锐地说。
“嘿!”黄天治贼贼地笑道:“放心,这些东西由我来吃,一点都不会浪费。”
看到他们两人的外貌与穿着打扮,黄烈拾暗忖:“这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八成是云海观的掌门人,另一位肯定是教中宿老。这样也好,什么前辈高手的,全请出来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黄烈拾急道:“别走!你先把话说清楚……可恶!”
“这太不公平了吧?我不能吃,爷爷却要独占!”
这时楼下正巧传来黄天治的叫声:“小石头!小石头!爷爷我回来了。”
面对月音的强势,黄烈拾还是据理力争:“我说月音大仙人,你也行行好,我这人就怕麻烦,从来不养宠物的。你就别硬塞只狮子跟老虎给我。况且我还想跟云海观的人解开误会,你这一搞,我不就有杀人越货的动机?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喔!”黄烈拾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便去开门。
“你、你……你就不能好好敲门,用正常的方式出现吗?”黄烈拾抱怨着。
总算施法到了第三轮,终于降下金光,请下值日神君。
听到孙子被人称赞,黄天治高兴得眉开眼笑:“哪里哪里,来,先上来坐坐。我特别准备今年的冠军茶,还是你最喜欢的铁观音呢!”
“虽不能赐你金丹妙药,却可以让你拥有强力的帮手。”
黄天治不客气地赏他一捶,念道:“还说是相依为命!爷爷我办手机都多久了,你还不是没发现;不孝孙子,一点也不关心我老人家。话说回来,我去办手机还要跟你报备不成?你又不会帮我付电话费。”
“是本门教徒无方,诬赖归阳道兄。请您谅解贫道的心情,待我执行家法后,这罪过贫道会择日再登门致歉。”
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压下孙子的脑袋瓜,说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还不跟人家好好道歉!”
云真子为难地说:“师叔,您怎么看?”
威真子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怒火上升,双眼发火的瞪着唯冲。
楼下在进行装潢的工程,家里来了一堆工人,黄烈拾这个当主人的自然不敢在外头乱晃。
“神笔洋洋,万古流芳,吾今书籇,飞召千方云舆飙驭,速降场场!”
黄天治慎重其事,由磨墨就开始念起神咒:“玉帝旨敕,神砚方方,五行之位,雷雨电风,神砚轻磨,霹雳雷光,诸先见之,速来见方!一磨东方甲乙木,二磨南方丙丁火,三磨西方庚辛金……十二磨十二地支持。列位尊神急护灵符。急急如律令!”
月音道:“幕后指使者是谁,我大约有个谱,现在我正在找证据。在那的精怪被你杀光了,你可有发现什么?”
“当然不会!我向来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站在信任门生的立场上,他该马上动手擒拿黄烈拾,但这件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小石头,爷爷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明明就是我老兄弟龙山道人,竟然骗我,说是你的朋友!”
月音却道:“它们已认你为主,成为你的守护灵兽。好处已经给你,还想抵赖?”
“没有啦!”黄烈拾摸摸鼻子,陪笑地说:“别这样嘛,反正已经买了,就不要浪费。吃完这些,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买了。”
黄烈拾慎重宣布:“请你注意,我跟你只是点头之交,可没熟到可以让你随便拜访的地步。”
黄烈拾甩甩手,沉重地说:“误会解开就好,你也别太在意。套一句我爷爷常说的话,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我当天下手是重了些,也难怪他俩想报仇。”
“你平常会关起房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训完人,黄天治马上换成笑脸,热情地说:“老兄弟,我这孙子不懂事,你别在意。呦,这些都是你的门人啊?真是不错,一个比一个优秀,你们南遇山派可真是人才济济!”
唯冲马上慷慨激昂地说:“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掌教师伯,凶手肯定是他,不会错的!”
“黄老弟就别说笑了。这么多人,恐怕没半个比得上你这位孙子。”
工程在进行,锯木、敲钉子的声音吵得很,黄烈拾没办法静下心来练功。反正难得爷爷不在,不会罗哩罗唆的,他便把门关上,然后躲到房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这两只灵兽已认你为主,不管你接不接都不会改变。这份礼你既然不满意,我会另外再想办法叫你把线索吐出来。”月音收起怒意,又绽放笑容,反而让黄烈拾觉得更危险。
“这不就得了?”月音笑了笑,跳入他房间。
“线索是有,不过……”黄烈拾当然有线索,其中一只金鱼精就在这里。
黄天治瞪了他一眼,骂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我才出门几天,你就把楼下拆了。要是真的玩满一周,你是不是连道观也给烧了?”
黄烈拾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柳树精住的那个社区小公园,便问:“是不是种有柳木,还有个小鱼池的公园?”
影像是以黄烈拾为中心,从道真子带着三位门人前来拜访黄天治,到他们离去;接着煞灵前来破坏,一直到黄烈拾将煞灵解决、找到召煞凶手,痛打唯冲、虚冲两人为止。
黄烈拾指着唯冲大骂回去:“说话客气点!我承认我是打人的凶手,但是上回你说话时,从头到尾没提到道真子跟若冲,只问我有没有打人。打了人当然认帐,可是两件事不能混在一起,全算到我头上!”
看到云真子谨慎的程度,黄天治更觉得事情非同小可,急忙问道:“小石头,你到底跟人家结了什么梁子!”
“小石头,是什么朋友来找你?怎么不请人家上来坐坐?”
黄天治不理会他的抗议,迳自跑到他的房间,将床头的薯条、咸酥鸡、甜不辣还有洋芋片全都卷走,训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些垃圾食物吃不得,会阻碍你精、气、神的成长。这些有碍灵性的食物,你是不是常趁爷爷不在的时候,偷偷买来吃?”
“喔……”龙山戴上老花眼镜,仔细打量黄烈拾,叹道:“小兄弟果非凡人,有这种修为的,在云海观恐怕也只有云真子一人而已。黄老弟教徒有方,光这点我就远不比上他了。”
“有什么话先进来再说,不过别再动手动脚的,不然手机一按,就会自动拨打到警察局。”将人带进来后,黄烈拾朝着楼梯大喊:“爷爷,你别急,是找我的。”
乐真子、玄冲面有愧色,秀茗抿着嘴神情复杂,云海观众人都是脸上无光。
“你说的办法不会是从英姐那下手吧?”
黄天治听到不是他的老朋友来访,衣服也不换了,就直接下楼看看。
黄烈拾如果抵死不承认,他们除了自己两位弟子的证言外,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
“师父,你怎么这么说!不过是个才要长胡子的小鬼,能有多厉害?”威真子不满的抗议。
黄烈拾生气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幕后指使者!难怪那些妖怪会说它们是顺应天谕,原来所谓的天谕就是你下达的!现在想怎样?我把柳树精跟金鱼精们宰了,你要来为部下们报仇吗?小的烂命一条,要就拿去!”
这回云海观的人又多了两位。
说到底,方阳仙道是个实力雄厚的门派,而他们南遇山派不过只是个小道观罢了。
黄天治知道孙子的脾气,反而说道:“不!反正老道我也不冀望能飞升成仙,这把年纪了,再活也没几年,趁还吃得动的时候不吃,更待何时?”
“正确的说,是我的掌教师侄有些纷争,要与他处理。”
黄烈拾硬气地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却硬要将罪名挂在我头上。要动手的话,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黄天治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关系,反正老道我已经退休,不会有妨碍修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