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假凶手

    威真子闻声，即刻发劲，以道力产生震波打乱符籙，劲力还传入黄烈拾体内，让他感到胸口郁闷，气血受阻。

    “打了人？哼！两条人命你说得倒是轻松！”秀茗冷言回应。

    黄烈拾因为童年的遭遇，对这种人最没好感，便没好气地说：“一时气不过，出手重了些。你们想怎样？”

    黄烈拾被打得也出火了，便吼了回去：“凶婆娘，脚长在他们腿上，我哪会知道他们死到哪去了！”

    “师兄别给他机会画符！近身搏斗才是我们的长项！”一旁掠阵的乐真子急忙提示。

    老先生骂道：“少年耶！你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责任感？有没有良知啊！”

    “休得伤人！”一旁掠阵的玄冲挺身阻挡，另外两人急忙追上，这下没打到唯冲出气，反而又多了个敌手，变成以一敌三的局面。

    “叫就叫，还怕你不成！”秀茗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握紧拳头又要打人。

    他情急之下也用上真阳劲，初生玉虚真阳经的功法运转，排开阻碍的气息；接着他以游身八卦掌应战，倒也打得旗鼓相当。

    秀茗正在气头上，见到警察前来干涉，还以为是黄烈拾找来的帮手，反手挥掌就打在巡警身上。别看秀茗是个少女，这掌含带道家真气，警察身体再强壮，也只是力气大了些，哪能抵挡这种高明的气劲攻击？

    警察看到这六人的穿着，显然是一挂的，这女人还拿着武器、又把他的同伴打昏，便认定黄烈拾说的话，接通无线电要请求支援。

    稍有空隙，威真子便伺机攻击。

    威真子再次与黄烈拾对掌，这次不再是不相上下，威真子竟给推开。

    黄烈拾没带符，也没空画符，单比拳脚自然吃亏。

    玄冲见状况不妙，当机立断快步向前。

    “等等！”总算乐真子出口劝阻。

    “小师兄啊！昨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小芳已经恢复原状，而且在知道是我从妖怪手上救了她后，我们的感情变得更坚定了！

    “师伯请冷静，若冲是我弟弟，所以我最了解他了，相信若冲绝不希望我们找错人。”玄冲神色哀伤地说。

    要知道游身八卦掌重在幽身飘袭的变幻技法，这个“游”字正是精髓所在。身体动作有了些许的滞碍之处，八卦掌的威力也就弱了数分。

    “什么两条人命，唯冲、虚冲那两个死小孩不是在这？难不成他们是活尸啊！”

    今天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先是黄天治出门旅游，道坛早晚的敬神功课要由他来作，一楼的神坛被毁也要跟阿苏去找人来装潢、重新买神桌、家具，并且去请尊神像回来摆，另外还要抽空到海大，关心一下黄顺英。

    “贫道乐真子。”这是位长相斯文，腰间还插着木箫的道士。

    “原来是欺师灭祖的混小子！今天我威真子就代方阳天师清理门户！”威真子怒吼一声，便出拳攻击！

    “阁下可是归阳道人？”威真子不客气地问。

    秀茗大骂：“你别避重就轻了！唯冲、虚冲命大逃了回来，你就把道真师叔与……与若冲给杀了！”

    有这么多事情，不过起床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打开石门水库，排出身体花一整夜制造出来的金黄色废水。

    “对了，那些女孩我叫计程车送走了，还叫她们几天后到神坛‘复诊’，应该没关系吧？神坛重新装潢要花不少钱，咱们救人也不能白救，不是吗？啊！后来那只妖怪怎么了？小师兄有把它解决掉吗？”方建苏滔滔不绝地说着。

    玄冲怎么可能停下？见他动作极快，巡警没空对空鸣枪，瞄准玄冲大腿就扣下板机。

    老先生得理不饶人的继续教训：“你这种人我看多了，八成是在夜市一时兴起，捞到金鱼，拿回家却没地方养吧？最近的教育是怎么回事？难道学校的老师都没教你们要尊重生命吗？

    老先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骂道：“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没见过像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年轻人。这个水池是拿来让你放生的地方吗？柔弱的金鱼在这种水池能活吗？

    威真子却道：“秀茗，师叔帮你掠阵，这仇就由你来报！”

    第二天醒来，黄烈拾精神饱满地走出寝室，果然没见到赤鳞。

    他怒颜想再进攻，可是胸口气闷受了内伤，无法提气再攻。

    枪声鸣，玄冲却在巡警扣板机之前横跨身移，避开弹道！

    黄烈拾、威真子两人对掌相击，纯阳掌、明阳劲竟是不相上下，两股阳劲相触产生气爆，硬将两人推开！

    唯冲马上问黄烈拾，道：“我们那次来是不是没拿回风狮与虎爷？”

    “那你说，若冲人呢？人呢！”

    “难得你这么慷慨，就不客气了……不知道我哪时候可以吃喜酒？”

    黄烈拾跑到楼下拉开小铁门，不是装潢师父，却是六位修道人。

    在两位警察的“牺牲”下，云海观的六人不甘心地迅速离去。

    黄烈拾暗骂倒霉：“可恶，这两位又要怎么处理……有了！”

    “云海观的道士也太闲了，三天两头就来探望他们的灵兽。不是叫他们二周后再来吗？还是说我老把宠物照顾到死的风评已经传出去了？不过灵兽跟一般的动、植物不同，我的功力再强，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把风狮、虎爷给养死吧？”黄烈拾心里不禁纳闷，他们又来一群人是要干么。

    “什么？”

    人是走了，地上却又留下两位大麻烦。

    威真子语气加重又问：“凶手真的是你？”

    黄烈拾的衣服被划出许多口子，使得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黄烈拾一面清洗、一面发牢骚：“世上像我这种以德报怨的人已经不多了。我救了你一命，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此一笔勾销，别再赌气乱来。给我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先去做早课，等会就送你回家。知道了，就正转一圈。”

    “没错，是我。不过呢，那两人……哇！干什么很危险耶！”黄烈拾话没说完，女道士秀茗就举剑刺来。

    “这不是便宜他了！”秀茗不服气地喊着。

    正是所谓乐极生悲，黄烈拾正开心的时候，却没发现赤鳞气得金鱼眼仿佛都要凸出来了。

    黄烈拾心想反正在道坛里它也待不久，便不管它，溜回寝室、锁上房门，把赤鳞关在外头后，躺下来运行九阳飞神御空内景经的功夫，调理战斗所耗的道力，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过去在本家学道术时，被堂兄弟姐妹诬陷的次数，从没少过。

    黄烈拾一开始还心存忍让，可是被利剑划伤还不知道要反击，岂不存心找死？

    “别动！再动我要开枪了！”那巡警紧张地大喊。

    再次踏入公园，那里已无任何灵气，那棵柳树经过一夜，尾端也开始发黄，渐渐枯萎。

    这是南遇山派的绝技之一，八卦伏魔阵。

    “秀茗，我能体会你的心情。若冲也是我弟弟啊！若是我们对他处以私刑，也不容于社会，想必若冲也不乐见这种情况。”玄冲感伤地劝着。

    见着仇人还被仇人讥讽，赤鳞奋不顾身的使尽全力跳出水面，当起神风特攻队，把自己当成炮弹打向黄烈拾！

    “这种事急不得的，不过也快了。到时候还要请小师兄帮我选个好日子！”

    在等阿苏接听的时候，黄烈拾将那罐被水族馆老板半洗脑、半强迫买回来的饲料洒入鱼缸，还不忘埋怨：“多吃点，别撑死啦！不然我就变成那个多事的死老伯口中的那种人啦！

    黄烈拾对赤鳞说道：“从什么地方来，就回到什么地方……我想这样对你最好。”

    “咦？这是……我们怎么会躺在这里？”两个巡警冒出了冷汗。

    “不……事情总要问个明白。”乐真子为难地说。

    “不才玄冲。”玄冲则是年纪较轻，精、气、神内敛的道士。

    秀茗用的剑寒芒闪烁，并非武术表演时用的道具，一剑就割下黄烈拾的衣角！

    “你也行行好，无法抵抗道坛的力量就乖乖回去，何必硬撑到把妖力耗尽，最后躲到这里？还好我有注意，不然马桶一按，你就要被冲到化粪池去了。”

    又一个小时后，黄烈拾心不甘、情不愿，捧着小鱼缸离开那家水族馆。

    黄烈拾：“这……”

    “喂！你们搞错了，我教训兔崽子的时候，道真与若冲可不在场！不能因为我打了那两个小坏蛋，就把道真子跟若冲的死推到我身上啊！”黄烈拾辛苦地躲开攻击，同时努力叫屈。

    金鱼精赤鳞还真的一路跟着黄烈拾，回到家中。

    女朋友救回来了，方建苏心情大好，豪爽地说：“没关系啦，我已经在卖神桌这边了。装潢的师父我也已经叫好了，明天下午就会去施工，最慢下午就会去丈量。有什么意见，小师兄再跟装潢师父讨论，至于神桌还有桌椅，我来买就好。这次我会买最好的红木桌椅回去！”

    威真子功力深厚，不比秀茗。南遇山派虽不兴符籙之术，但在内丹修炼上却是一绝。威真子的攻击不单是力气大而已，拳掌之间还带着暗劲，就是避开了，道力外发缠上对手，也能一点一滴的侵入体内，阻碍血气流动。

    认真尽责的警察，当场就被打晕。

    乐真子见状，觉得再打下去恐怕还是难以取胜，便取下腰间木箫吹了起来。

    “喂！不会吧……凶婆娘，你连警察都打？”黄烈拾佩服地说。

    “等等，师兄，不能再打了。”乐真子劝阻：“惊动警方会有麻烦的。”

    以一敌三黄烈拾也感吃力，功法再升一级，运起耀光赫真明阳经，改以明阳之力对抗三人。

    “咦！红色的？不会吧！”

    威真子却道：“还不明白？他都亲口承认了。师弟，你别忘了，若冲是你的徒弟，道真还是你的亲哥哥呢！”

    “没什么啦，反正已经没事了。对了，本来早上要跟你去看家具的，结果临时有事，没在神坛这等你。”

    “我是打人、骂人了，可是……”

    “不是啊，这只金鱼……”

    说得正高兴的时候，门铃响了。

    秀茗见久不能取胜，捡起长剑跟着跳入战局。

    不过一只金鱼在马桶里游泳，还泡在他的尿液中……还是个美少女般的金鱼精……

    黄烈拾想起赤鳞昨天美少女的外貌，现在却当场露鸟给“她”看，就觉得怪怪的，于是紧急中止排水动作。

    听他们越讲越过分，黄烈拾不禁怒道：“不过就是打了人，你们是想怎样！也不反省自己门生干了什么事！护短，护成这样不觉得太过分了！”

    幸好秀茗剑势虽狠，但南遇山派的功夫讲究的是平心气和，像她这样躁怒攻击，与所学根本就是背道而驰，还不破碇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