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运之战之一

sp;同样是见完奥森大师，在鸩楼上活动的人表现出来的，却是迥异的气氛。

    蝶凰偶尔也会让讨她欢心的女孩坐到椅子上，帮她梳妆打扮，让美人儿展现绝世佳容。

    星熙当上首席，是让原本就跟他合作的人非常高兴的事情。

    “说的也是。裂心术！”维兰应蝶凰之言展开攻击。

    维兰这才由椅子上站起，挥动精神之枪。

    他们是由十车城回来的魔法师，这趟去十车城，除了谈合作事宜外，也到十车城与魔法公廨进行交流。

    蝶凰在心灵法术上钻研，努力修炼，非一朝一夕而成，严格的精神锻炼让她撑下来，死守一线，努力反击。

    突然，一道精神波动袭至脑门！维兰心头震惊，攻击的力量跟着撤回进行防守。

    “要知道，一个人的个性会由他成长的过去所决定，星熙会变成这样，恐怕就是迷诱魔的杰作。我不知道迷诱魔给星熙安置了怎样的成长过程，不过，灌输老师就是一切的观念，必定是有的。想想看，把人当成玩偶般的玩弄，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连人心都能加以操控，这就是迷诱魔的手段。”

    “敢问老师，该怎么回覆留在十车城的兄弟？”

    在政治立场上，幻幽有十车王的支持。不过，他更需要强大盟友，明的，十车王能保他，暗的，唯一能依靠的则是实力。

    不过，要有人未经同意，碰那椅子一下，一顿排头是免不了的。

    “好说，你体验一下即知。”蝶凰一挥手，刀、剑齐飞，枪、锤乱舞，火焰晃动，雷光飞窜，这些武器、具象的能量齐一攻击。

    枪刺入心脏，会让心脏在精神上死亡，停止运作；刺穿头颅，会叫人脑死，进而真的死去。

    数名奥森大师的弟子，正在拜见老师。

    “捉到你了！”维兰回身，枪扫！

    “先给点甜头，再慢慢地控制十车城的权力中枢。王家的成员是个目标，另个目标则是祭司团。不过，别动王家的直系成员，那没好处。”

    “可恶！”

    枪刺中手臂，没流血，没受伤，可是手会瘫下，像是被人解开关节般无法动作，这就是精神之枪的效力。

    维兰话没说完，蝶凰骤然攻击。心灵冲击波无声无息地化为怒涛，直击脑门。

    “难道，这个也是幻影？”心中产生迷惑之际，背后传来轻微，几乎无法听闻的脚步声。

    “迷诱魔最高的技艺就是制造真实的精神幻境，这种复杂的魔法，小者可以困死一个人，大者可以将一个人的记忆全部推翻，将出生至长大成人所有的回忆全部置换，依我看，星熙就是被迷诱魔进行改造。

    过去在星狩当道时，星狩曾向他身旁的人警示，要小心老师身旁的密探——蝶凰，是以这些年轻的魔法师，没被蝶凰的艳色迷昏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一名见习法师不安的问。

    “不过，大伙不觉得奇怪？他变得太多、太快，再怎么伪装，也不会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过去的熙老弟是以星狩马首是瞻，现在却变成老师的奴才。

    正当维兰要做出最后一击，她突然发现蝶凰的身形散动，有种虚幻之感。

    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瞧瞧自己的右臂，这只手臂，恐怕有段时间无法使用了。

    “幻影击？”维兰轻蔑地笑着：“姊姊未免太寒酸了，还是近来忙着钓男人，疏于精神锻炼？”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法洛。”

    “幻幽那厮不过是跳梁小丑，先让他在舞台上吸引目光。我们虽不用十车王的庇护，不过，为了能汲取十车城的营养，就给他们一点方便好了。

    蝶凰点点头道：“我若在近期踏上星狩的后尘，恐怕也非怪事。”

    蝶凰触动维兰心中之痛，一般的杀人方法，已经不能让她满足。本来，她只要用精神之枪攻击，就能轻易地取得胜利，不过，她决定靠自己的力量，夺走蝶凰的性命。

    星熙一进来就说：“东升，去整理行李，下午我要走趟十车城。”说完话，人就走开，态度冷漠又高傲。

    一名见习法师道。

    “没有，还请凰姊道来。”

    “哈……可恨……”维兰死不瞑目，身子瘫倒，压在蝶凰身上。

    被点名的见习法师叹道：“不过是当了首席，态度怎么就变成这样。难道，过去他都是装出来的？”

    “关于星狩的死因还有个说法，不知你们听过吗？”

    蝶凰在这时轻轻地叹了口气，哀怨、无助半隐半现，加上眼神一挑，蝶凰成了女性的柔弱与无助的化身。

    “这只是个谣传，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老师他作育英才数十载，你们可曾听过哪位特别杰出的学长？”

    论真正的实力，维兰远不如蝶凰。可是，她有奥森大师做后盾，身上带有精神屏障的魔法护符，手指上戴着精神之枪的魔法戒指，额头上挂着祖母绿的宝石饰品，为她的心灵法术增幅。

    强大的心灵冲击波抢先攻击，可惜这强大的精神能量，还是未能打破精神屏障。

    依幻幽所言，东西有些是魔法公廨打造出来的，有的则是蒙面法师为了讨好十车城而送来的。将东西送给奥森大师对幻幽而言，有如割肉之痛，不过，如果这些东西能讨奥森大师欢心，赢得他的友谊，就值得了。

    本来，要用心灵法术伤及维兰，要先突破精神屏障与意志护盾两道防御，不过，维兰在施展精神控制之后，两人的心灵产生了链结。

    面对这么明显的挑衅，蝶凰还是未见怒火，还笑嘻嘻的说：“好吧，正是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让后起之秀有出头的日子，也是当姊姊的人该为之事。”

    灵光闪耀，却是心灵障壁的魔法力量挡下这道攻击。

    “呜……”蝶凰双眼翻白，冒出冷汗，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是攸关生死的战斗，不能输！蝶凰死守意志清明，怎么也不让神志溃散。

    维兰步步逼近，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却已经盖不住心中的杀意。

    “这怎么可能……”

    奥森大师不过是偶尔挑几个“幸运儿”，加以特别指导，一般的弟子，除非有什么特别的贡献，否则难以得到他亲传魔法的机会。

    精神的战斗，已经到白热的阶段！

    相反的，星熙那个痨病鬼、药罐子，却由平地飞起，转眼间成为奥森门下的首席，这叫鸩怎么能忍受！

    “再一枪，结束她的性命！”

    现在他继任兄长之职，同一楼层的人，自然是替他高兴。

    蝶凰用高深莫测的语调又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迷诱魔的专长吗？”

    不知何时，蝶凰已经施展了虚影术，幻影被打掉的同时，五名蝶凰随即出现。

    “由爱转恨容易，由恨转爱难啊！我看，这其中必然有鬼。”年纪较长的魔法师发表了他的看法。

    星熙回到自己的楼层后，就走到释法室。里头有位魔法师，与跟四名见习法师，正在练习法术。

    “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很可惜，巨大的铁锤没能敲破魔法力场，自己却粉碎了；火焰、雷电只在维兰身外半米处飞窜燃烧，无力寸进，火焰渐熄，雷光渐弱……

    “该死的家伙！”维兰遭到反击，心生惧意。

    维兰念出咒语。

    经过合理推断，蝶凰的话，就成了百分之百的事实。

    维兰怎么会听不出蝶凰的话意。

    虽然说，魔法物品与施法用的种种特殊材料，比古迷达港贵多了，可是跟十车城建立伙伴关系，可以买到平价的民生用品。

    奥森大师又指示道：“塔尔柯德，我要你再走趟十车城，这回带着鸩与新的首席过去。也该让星熙代我处理事务了。就让你带领星熙了解十车城的状况。”

    灵光闪烁的精神之枪，穿过了蝶凰胸膛。

    “古老的支配者，将您的权柄留下，注满心之纲领！古老的支配者，将您的意志留下，充实精神意念……”

    “你自己还不是见习的，没资格说我！”玛纳多应了回去。

    完成了第一道咒语，蝶凰又接连施展下个魔法，刀、枪、剑、锤还有火焰、电光瞬间现身。

    话才说完，东升就像揭开不该打开的秘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东升自己也被这个想法给吓着。

    “你想要这间房间，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从这层楼起的房间，主人都是由老师分派。我离开是无所谓，就怕你强行进驻，会遭到老师责罚。”蝶凰已经动了杀念，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笑盈盈的，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是好姊妹间的谈话。

    类似的话，鸩不知已经说过几回，这次只是将咒骂的对象，由星狩改为星熙。过去，鸩只是说说气话，如今他的愤怒，已经满出心的容器，用实际的破坏行动发泄怒火。

    有些法师甚至猜测，奥森大师将星熙的灵魂抽出，另植灵魂，占用星熙的身躯。

    见习法师们像捣药般的点头，个个都竖起耳朵，深怕听漏一言半语。

    奥森大师笑道：“既然幻幽都进贡了，那么在能力范围内就帮他一把。不过我奥森的门人，不是帮人抬轿的，建立属于自己的威望才是重点。

    “再吃我一记！”蝶凰以法术连锁释放心灵爆破的魔法，省去施法时间。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来嘛，次席要补为三名，不一定要汰旧换新。只不过……唉，所学性质相仿的次席不需两位，只好委屈姊姊了。”维兰也是不带火气的说话。

    蝶凰讥讽回去：“你也不差，用几件魔法物品拼凑之下，连精神之枪都能叫出来。”

    “这是……原来如此，第一道咒语，现在才生效吗？”

    “说到战斗，用相同的代价，可以召唤出比迷诱魔强上许多的恶魔；若要向恶魔请益，迷诱魔也非博学的恶魔。”一位见习法师应话。

    法洛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怎么会！”

    “你这是何苦呢？就让妹子为您解脱不是很好。”

    现在他们的谈话被蝶凰听见了，心情是七上八下的，怕她拿这些话去加油添醋，向老师报告。

    这种魔法，本来该是在暗中偷袭、或是精神力量胜过对方许多的情况下才使用。

    几名学徒躲得远远的，深怕遭到池鱼之殃。

    “想偷袭我？门都没有……呃！这……呕……”血由口中流出，维兰眨眨眼，眼前的蝶凰消失了，背后剧痛下，手放开，精神之枪跟着消失。

    东升直言道：“笨！这就是说，老师害怕有弟子会超越他，让他独尊无二的地位遭到威胁，所以将最优秀的弟子给杀了，就像对付星狩一样！”

    论起实力，维兰不及蝶凰，不过，蝶凰的精神遭到魔法打击，意志的力量已经耗损，外加维兰有奥森大师的魔法饰品增幅精神力量，在这此消彼长的情况，维兰的精神力量渐渐侵入，渐渐控制蝶凰。

    “星熙那毛头小子算什么！竟然要我辅佐他？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小鬼，竟敢爬到我头！不过是受到老师恩宠，就变得目中无人了。那个混帐，我非杀了他不可！”

    鸩心中动手杀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迷诱魔？是的，我听说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一直想不透，老师找迷诱魔这种狡诈的恶魔能干嘛？

    蝶凰一进来，众法师就不再讨论，他们的脸上都出现警戒的神色。

    几名见习法师想找出还活着的，离开老师身旁在耶佛大陆上活跃的前辈，却怎么也无法由脑海中找到适当的名字。不是没有魔法师完成修业后活着离开，就是没半个是非常厉害的角色。真正高强的人物，不是早就作古，不然，就是还留在老师身旁，受他控管。

    “原来如此……难怪星熙不会想报仇，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人……”话出口，玛纳多发现自己失言，急忙改口：“啊！不，是前首席不好，没什么仇好报的！”

    因此，跟十车城建立关系，用魔法服务换取物质，是奥森大师已经定调的政策。

    另外，还有意志护符与精神冲击之戒，种种的魔法物品，将两人的差距敉平。

    精神控制的魔法转眼间完成，维兰打算将蝶凰当成玩偶，极尽凌|辱之后，再叫她自杀。这种办法，非但可消她心头之恨，外加人是自裁而亡，她就不必担起遭人报复的风险。

    美女的谈话总是特别吸引人注意，关于星狩被处理掉的原因，早就有数十种不同版本的流传，不过没个定论。奥森大师行事向来让弟子难以捉摸，所谓天威难测，就是如此。

    反击就在谈笑之间。

    维兰也笑了，她的笑容充满年轻活力，就像方开不久的玫瑰：“是这样呀，那么就请姊姊自己搬离这里好了。看在你也曾教了我不少东西，你退一步，我也省得麻烦。”

    众人咽了口水，个个都露出好奇的神情。看来星狩对他们的交代，临场之际，还是敌不过蝶凰的攻势，这些人的注意与精神，全被蝶凰拉过去了。

    “玛纳多，你还问火球术啊！别老想把法术施得无懈可击，多学点新的咒语，才是正格的。会的法术那么少，难怪你老通过不了魔法师的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