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进都郡

    「呿！来到法天就没好事，烦哪！」苍华日不甘愿地抛出个小东西给干圆。他们两人似乎拿季行云与苍眠月的事情在打赌。

    地下没灯没火又没路，只是比暗门还大一些的小空间。

    苍华日看到季行云那种唯唯诺诺的态度，心头又升起一股无名火。要不是干圆在昨日与他谈了许多事，早就大发脾气。

    「我知道……世伯这把岁数也不容易了……可是……」话说到一半就梗在喉中。

    她与他靠在一起，季行云只觉得东方寻彩又在墙上按着推着，似乎又在弄什么隐藏开关，然后其中一面墙壁才自动打开。东方寻彩如识途老马快速走入。

    「华日先生？」季行云先是愣了一下，才仔细看清房内有哪些人。

    季行云还没说话，却先听到有声音由墙边的几个传话筒传出。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绝对没这回事！」

    「……果然只是兄弟之情吶……」离我炎语气中充满惋惜的味道。

    「混蛋小子，要是害眠月哭，我非拆了你不可！」苍华日动口又动手，手劲加大紧紧地掐住季行云的脖子。

    原本棉葵也想「回去」跟她的「东方公子」会合，只是在干圆的要求下才没跟过去。

    「咦？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是吗？那个人与你还真像。不是相貌上，而是本质上的相似……小心那个人……我一直没敢告诉小彩，我就是……伤在那个人，季流风手上。」

    带着他走入里头的小书房。

    「没有。我为什么要对他生气？」女孩面无表情的回答。

    「小子，很有种嘛。那好，我说了，我要你……」

    「呿，真没意思。你是不是男人？」

    「……没……没有……」季行云蚊声回答。

    苍眠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干圆，宝石般的双眼闪烁着楚楚动人的光采，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想开口说话，又担心害怕而不敢说出口。

    虽然东方秀绫已经仙逝，可是她在东方家的地位与影响力却还相当惊人。后人对于东方秀绫指定要留给东方寻彩的那间小屋，依然用戒慎恐惧的心情在保护，只是心情上却带有几分不乐意——那是要留给东方寻彩那个「杂种」，东方秀绫留下的唯一污点的房子。

    「没关系，有我在。我的医术你清楚的，让我瞧瞧离大人的状况也好。」季行云劝解道。

    「光是炼有六颗法珠就够瞧的了……」

    「不，我真的没在生他的气。」苍眠月的语气中没有半分虚假的感觉。

    至于天园的事也有耳闻。

    「我？」

    「当然，我现在可是这两人的监护人。真是的，竟然要看着你们去自杀，法天真是混帐！」

    「……你想太多了。」

    「咦？这……」临终托孤？季行云为难无比。

    苍华日突然用力勾住季行云，将他拉在身旁两人双肩紧靠，问道：「你上过了吗？」

    东方寻彩的样子让季行云相当意外，原来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这让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成为东方寻彩可以依靠的朋友。

    东方寻彩轻轻地握着离我炎的手，说话的同时又流出一滴泪水。

    听完苍眠月的说明，干圆这时为季行云默哀三分钟。感觉上，苍眠月好像不把季行云当一回事才会这么说。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拿来当成安慰女孩的话……

    季行云落地，像猫一样地轻巧落地，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落势未减，季行云藉力向前快跑，直抵目标门前。

    只带着骨灰，还有昨日特别离去前取的一把宝剑，离开密室。

    巡守宅院的人数激增，但是这还难不倒季行云。况且那栋独立的精致小屋旁反而没人巡守，季行云只要穿过外层的守卫就可以进入，困难度并没想象中的高。

    季行云满腹疑云地跟上。木门没梯，季行云先跃下。

    季行云屏气凝息，深怕发出声响引起上方的东方家人注意，直到出现远去的脚步声，他才松了口气，却也还不敢说话。

    依照约定的方式敲门，门很快地打开，东方寻彩将季行云拉入房内，不发一言。

    干圆以暧昧的语气说道：「喔……那我明白。你是故意让季行云觉得你在生他的气，真是御……人有术。没错没错，偶尔也要让男人着急担心，这样才会让他们知道，偷腥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偷腥？」这回换苍眠月意外地问话。

    「喂，你这小子，在玩变脸游戏呀？」苍华日骂了一声。

    「嗯。」

    倒不是苍眠月在天园里受到排挤。相反的，她其实是非常受到欢迎的一位女孩。只是她冷酷的模样，让园中的女孩只敢远观不敢靠近；男生找麻烦，则是青春时期对异性表达好感的笨拙手法，只可能让不知情的女孩动怒伤人。

    季行云回答：「嗯。」

    干圆这才想起前往绿海时阅读的资料。

    他暗道：「上个误会还没得到她的谅解，现在又在外面跟东方寻彩过夜……难怪她的脸色会如此难看，这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接受？不，相信眠月是明理的，问题是，该怎么让她好好地听我说话才对。」

    相较于苍华日，季行云觉得好像飘上了云端。苍华日的话，等于是让苍眠月的家人同意他们两人的事，虽然这位未来的大哥的语气与态度似乎不大好，不过这一点小小的缺点也不算什么了。

    一进到给男生睡的内房，苍华日就放出绝气壁。两颗眼睛就在季行云身上转着转着，看得季行云心头发毛，他现在的心情就跟鲜肉铺中被客人看上的羔羊差不多。

    对于这种状况，季行云只能大呼倒霉。毕竟这虽然是一连串的意外造成的，可是让人看得很难没有遐想。就算是意外，心头难免会有芥蒂。

    「笨！就是跟我家小妹做过了吗？」

    季行云往远离东方家宅院的方向潜行数十步，然后登上旁边住家的屋顶。他望了一眼目标，提气、向前奔跑，气灌双足。

    东方寻彩哀伤地点头。

    「……」季行云做出手势，表示不再说话，要她别紧张。

    「我明白了。除了工厂外，还要堵住那个人的嘴巴。」季行云道。

    若在当时小女孩能得到家人的关怀，情况也许会好一点，只可惜苍象原只知道做研究，改良绿海之狼，好跟法天作对，而忽略了家中的小女孩。

    尤其是在靠近白天他闯入的精致小屋附近，更派了多处明哨、暗哨在看守。而在宅院主厅则有几股强大的真气存在，显现里头驻有高手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季行云故意露出为难表情。

    「是的，季兄弟，前去破坏法印生产的工厂之事，请你慎重考虑。」东方寻彩道。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季行云大吃一惊。季行云没想到会有第三人，也没想到他没发现第三人，朝声音的来源望去，见到东方寻彩已然移向床边，也就是发出声音的方向。

    「咦？华日大哥也要与我们同行吗？」季行云惊道。

    「原来是这样……世伯不放心的还是只有我吗？」东方寻彩显得相当伤心寂寞。

    「放心，声音只传得进来，传不出去。」东方寻彩见季行云紧张小心的模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季行云露出尴尬的笑容，却又问道：「您有什么话应该是要对寻彩说才对吧？」

    「我会帮你。」

    「没……没有！」

    「嘿，别太高兴。我成全个什么？重要的是眠月要答应才行，我答应有个屁用。想要幸福就自个努力，还有别忘了就算被小妹给甩了，你还是有义务照顾她一辈子，那可是你自己说的话。」苍华日又道。

    果然多了一位，非但干圆回来了，还多一位苍华日。

    试想，看到那一幕，还能冷静地注意到两人之间劲力流转的情况，分析出谁才是受害者，那她还会是个真正热恋中的女生吗？

    干圆怜惜地看着心灵受伤的女孩，道：「别这么说，其实你的家人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我也很喜欢你，小云也是呀。园中不是也有你的好朋友，是叫什么紫圆的？」

    也许是因为白天发生有人闯入的意外，这栋宅院的防守变得非常严谨。

    「啊……」

    「咳……别！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冒险……碰上他，千万离远一点……」

    「我……告知了小彩法天自行生产法印的事情……也造成法天扩军对外用兵的结果……」

    「不不不，乐意之至……可是……这不像是惩罚嘛……」

    「伯伯……」东方寻彩不愿意离开，好像担心她一走，离我炎就会就此辞世。

    因为潜入变困难，让季行云觉得麻烦，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法天正处于高度警戒的时期，正是各国间谍密探无所不用其极的时机，有些风吹草动当然会引起东方家高度警戒，况且被人闯入的小屋，还是东方家前任家主东方秀绫的行馆。

    离我炎在心中叹了口气，又道：「当然不仅于此……」

    这一夜，东方寻彩几乎走遍整座城市，将离我炎的骨灰撒在他生前喜欢的地方。季行云亦是不发一语，跟着东方寻彩走完这趟巡礼。

    苍华日见季行云高兴得像是要飞起来的样子，心想，这小子还真的像干圆说的一样，对苍眠月死心塌地，为了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满也都只有按下了。只是这小子看起来呆呆的，妹妹怎么会看上他……

    「等等，我不回森林。」苍眠月突然开口。

    「但是妈妈因为我才会过世，父亲大人也一直很讨厌我。象原虽然好一点，可是也几乎不管我、不理我。华日亦是嫌我烦，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就连在天园的时候，那些同学不是故意找我麻烦，就是用可憎的眼神看人。父亲曾说我是个煞星，要是没生下我就好了……唯一会关心我的母亲，也因为我而不在了……」

    苍华日接着在他耳边说道：「哼！你果然是个害虫。要是让小妹缺了根寒毛，就给我试试！」

    落地三尺有余，没点功夫的人恐会摔伤。

    干圆讪讪地说道：「你还真信任他……」

    「你们谈完啦，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不过我还要再听一次小云的决定。」干圆开口说道。

    季行云走到床边，瞧见一张老朽的脸孔，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出来这是哪位人物。

    「呃？是这样呀。」

    季行云摸黑来到东方家宅院外。

    季行云并不直接奔向东方家宅院，而是平行地向前奔跑，倏地跃起扭转旋身，让身躯在空中转向落往东方家，同时收纳真气，并放出一道气息射向原来前进的方向。

    还好离我炎接着说的话让季行云松了口气。

    「就只有这样？」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做不到，还是不肯做呀？」

    东方寻彩也落下之后，上头的门自动关上，那真的成为暗无天日的狭窄密室了。

    「咳……年轻人别不信邪……那人根本不把法天放在眼中。提供法印制造的技术亦是别有目的……他在暗算我时，就知道会成为法天全力追杀的目标，可是依旧胆大行事……」

    季行云却道：「炼有法珠确实能提升实力，但不是绝对的。」

    要是她的家人不关心她，那么也不必特别拉下脸，向天园里的人要求找人当她的监护人了。

    「喂！你不会要跟着寻彩他们去犯险吧？」苍华日急道。

    「你没弄清楚吧，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寻彩放不下也就算了，你跟人凑什么热闹？别忘了，我们不该插手地上的事务的！」

    这时季行云心里想的尽是苍眠月。她坚持要与他同行的态度，让人很高兴，另一方面有她同行，成功的机率将大幅提高，可是要去破坏的场所，必然有法天最精锐的人员防守，危险性也很高。

    季行云才要开口，东方寻彩就大惊小怪地摀住他的嘴巴，不要他说话。

    上回见面说没两句话，苍华日就让季行云成为流星。这一次看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不知他要怎么处决害死母亲、又拐走妹妹的人。

    「是！」季行云的心情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下子由谷底又窜升到高点。

    「我是不是惹人厌的煞星？」

    干圆见状只觉得，这个平常没什么表情的女孩，露出这样像是等待别人怜爱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她忍着冲过去搂住女孩的冲动，用大姊姊的语气鼓励道：「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尽力帮你解决的。」

    「不过眠月，你是不是有心事？你虽然没因小云那件事生气，可是心里有事不会假的。」

    离我炎这么一说，季行云却更有兴趣了。「他真的这么厉害？」

    东方寻彩也不答应，就急忙连推书架上的中、下、上各一本书。一声不明显的机械声跟着传出。她又翻开火炉旁的地毯，打开通往地下的木门。

    「是你不该，不是我，未成年的小孩没关系。」苍眠月冷静地说。

    「是……是的。」

    他在说明的时候还故意提高音量，让在内房休息的苍眠月一定能够听见，只是一起吃晚餐时，苍眠月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冷漠，让季行云认为她气未消。

    如果是这样，当然没问题。

    「这件事能够中止法天继续向外用兵，我一定会去做，就算没有寻彩这层关系，我也会去做。」

    「呃……算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啦。离大人希望我能在他去世之后当你的好朋友，别让你孤独一个人，还有问起了苍家的事。关于苍家的事我知道不方便说，而且眠月也说的不多，所以我也没说什么。」

    「咦……呃……这……」苍华日的态度叫季行云很难回答。

    苍长移因为星语莺生下小女孩而导致伤势严重恶化，爱妻成痴的苍长移因而迁怒小女孩，想不到父亲一时的气话，让苍眠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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