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源真气

险。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一场未曾出现的真气洪流，就以季行云的丹田为中心，朝四面八方发散而出。

    如果这时候季行云停止攻击，好好地处理内丹的状况，或许还有一丝挽救的机会，可是状况不允许。神武士不可能给他这种时间与机会。

    「那么？」

    如果在一般的状况之下，两颗内丹互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就是相撞后再度弹开。然而这时候两颗内丹都处于不稳定的状态，而且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相撞。

    同时毫无预警的强大能量震波，以季行云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张！

    这一次她不再浪费时间使用绮丽的身法渐渐逼近，而是忽快忽慢直接靠近，就在她距离黑晶古剑攻击范围一影之处骤然加速，瞬间跨过那一影的距离，闯入季行云的攻击范围。

    当丁汶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季行云浑然无知，直到一双腿呈现在他双眼之前，才注意到有人来到。

    大胆而愚蠢的作法，或许他的功力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位，但是这还不足以抵御黑晶古剑的威力。

    仙华惊魂未定地喘息，难以置信地看着继续战斗的两人。

    一颗光球飞至众人头顶，就要放出激光进行攻击，数片六角形的晶状薄片，在这时突然出现，然后包围季行云的法珠！

    接着季行云的爆发力全开，原来他准备好的不是二连刺而是三连刺！

    他曾经遇过许多困难，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的无助。

    这时仙华粉指放出光晕，向季行云拂去，法印·霓彩的威力虽未亲身体验，不过能让仙华三番两次使用此招进行攻击，可见仙华对此招有着相当的信心。

    只见仙华无法脱身，香汗淋漓险象环生。

    季行云失去的还不只是全身的功力，还有大量的体力、血液以及体内的水分。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有这场灾难，现在应该是在绿海与苍眠月在一起才对！

    丁汶则正面主攻，他手上或许没有一把足与黑晶古剑对抗的利器，可是他的双拳就已经是最可怕的兵器，更麻烦的是他能使用玄波掌。

    这时的仙华背后已无那对刃翼，季行云却再向侧轻跃，回身劈砍！

    季行云的剑挥得很猛、迅疾而有力，但这却成了他的败笔。

    季行云激起了强烈求生意志，想要移动身躯！要动一下！就像平常那样瞬间弹起！

    仙华很快，季行云却也不慢，他早已蓄势待发酝酿着充足的爆发力向前突刺。

    就在此时意外再生，仙华的银羽刃翼并不是用来攻击，或者说是用来作为攻击的前奏。真气刀刃羽翼是挥动了，不过并不是以季行云为目标，仅仅是单纯的拍打。

    季行云的猛烈攻势因而功亏一篑。

    突然季行云的攻势中止。

    季行云再次横剑挥扫，同时指捏枪诀，闪烈枪指以狂气爆推动将要使出致命一击！

    丁汶半嘲讽的说：「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小毛头撑不住的时候，还希望老前辈能出手解救一下。」

    仙华无暇反抗，若无黑晶古剑，使出狂气爆的季行云依然不足为惧，然加上黑晶古剑就已让季行云大占便宜，这时再以狂气爆推动，绝气更如猛虎出闸锐不可挡。

    狂气爆虽然让季行云发挥出实力以上的力量，相对的在真气的操控上就变得较不精准，玄波掌如果只是用来化解他的攻击、暂时震灭那黑晶古剑所延伸出来的真气，也就罢了，当玄波掌波及到季行云身上时，也扰乱了他体内真气的正常运作，若是平时，他能迅速地将真气再纳入掌握，用出了狂气爆之后，这一切变得更加困难，体内的真气运转得越加混乱。

    同样的招式由仙华施出与百印先生施展，则有完全不同的气象。仙华这时有如天使下凡尘那样的光耀夺人。

    而且狂气爆似乎在丹田的内部造成损害，原本由强大的能量所建构出来的虚幻空间也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

    季行云盘算着，功力的差距也许能够用特殊的方法暂时拉近。

    仙华无法招架，仅能以肉身喂招，她不甘愿！但仅能稍加挪移，希望能让此招打在不会致命的部位。

    无坚不摧的剑光不再舞动，夺命的闪烈枪指也消弭于无形。

    有种不明的力量由念体发出，隔空遥控着他的身体。

    释放出这股强大力量季行云又怎么了？

    「呵……这种竞赛就交由你们年轻人去玩。就让年纪大的人在一旁休息好了。」

    这场爆炸不只夺走季行云的功力，同时也让他身上的伤一并爆发。

    她这个动作非但是为了闪避季行云这突来的一剑，同时也让向下拍打的银羽刃翼随着她的翻身而转向上，再次由下向上，以顺时针的方向，袭向上空的季行云。

    眼见战局至此，观战的三名神武士莫不露出讶异的神情。

    两颗内丹相撞，让内部的变异空间相碰在一起，同时构成内丹结构的真气能量，也在这个时候完全瓦解，这一刻，原本已经压缩的真气全部释放出来，两颗内丹是季行云耗费良久才炼制而成，其中所蕴藏的真气几乎是季行云功力的百倍。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真气由稳定的准物质状态解放为能量状态的真气。如此强大的能量，并非季行云的内丹所能容纳。能量瞬间释放，也像行星爆炸一样，将所有的真气向外爆开！

    可是这股力量虽然强大，破坏力却没有相对的惊人。

    如果想要自杀，并且与这几位神武士同归于尽，也许可以试试看。

    剑剑抢攻、招招夺命！攻得仙华毫无招架之力，一退再退。

    失去了真气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于是季行云再度唤来藏在他处的法珠。

    可是丁汶试探性的挥掌之时，季行云又不甘愿了。

    季行云拿黑晶古剑格挡魔剑·碎灭的最初一击时，是用黑晶古剑本身的剑体，虽然成功的抵御那致命的一击，可是镶在古剑上无数的细小晶体却遭到破坏，致使黑晶古剑所延伸出来的能量剑身呈现不稳定的状态，这也是玄波掌能够轻易震散能量剑身的原因。而且黑晶古剑的伤害渐渐扩大，季行云不知道这把剑的威力还能展现多久。

    可是丁汶并不这么想，黑晶古剑之前的表现实在过于惊人，让他不敢以掌试险。况且季行云在几分钟前，才由他的身体放出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这让丁汶更加忌讳，原本就只是试探性的攻击马上收回，连退数步，仔细观察着这位不可思议的敌人。

    他满意地说：「果然，玄波掌有效。」

    话一说完，两道身影也跳入战局！

    「我也反对！」仙华也不满的说道：「不亲手让他尝点苦头难消我心头怨气。」

    情势危急，刻不容缓，季行云马上使用狂气爆！

    两颗失控的内丹在丹田内不规则地飞奔滚动，然后意外再度发生。

    就在季行云又刺出第三击的同时，仙华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

    「原来如此……嗯，让我试试。」

    在他的丹田使用狂气爆之后，真气的流转就不很稳定，这时又在两颗内丹中使用狂气爆，让这两颗内丹同时释放出超乎平常的真气，致使这两颗内丹在丹田内出现不稳定的状况。

    就算要死也要再见她一面才行！

    仙华再次使用法印·银羽刃翼与法印·幻风，藉由这两个法印，让她的身法变得飘忽不定，并且长期滞留于空中，居高临下，不时使用法印·艳光，发出一道又一道丝绢般亮丽又如刀刃般锐利的真气，牵制季行云。

    闪烈枪指在黑晶古剑的掩护下向前突刺！

    距离最远的百印先生，急忙在身前使用了各式防御法印，许多晶盾化为屏障，不过这一切也显得徒劳无功，临时搭起的堤防如何能阻挡海啸，于是晶盾被冲散，他也被这股强大的能量给吞噬了。

    黑晶古剑这时候并没有灌注任何的真气，所以它只是一把很平凡的短剑，就算用双手用力的握住剑身，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这时的季行云的念体急着呼喊着，要他的身体动一动。

    焦虑无比的季行云身躯突然震动。

    仙华面对生死关头，依然微笑，她那招牌媚笑显露在涂满厚厚胭脂红粉的脸上。

    难以想象的力量造成的一场浩劫。

    仙华一击则退，虽然她可以出手阻挡季行云挥剑，但她还是采取较为保守的方式，一击不成迅速退避。

    为了能和这些神武士拥有相同的武艺水准，季行云不得不这么做，而能够略胜他们，还是仰赖那把黑晶古剑。

    于是狂气爆蓄势待发，将在对手展开攻击的同时给予反击，利用对手措手不及之际，先减少一位敌人，至于其他人？再看着办吧。

    若仅此，裴骏尚不需担心，季行云的剑虽是极品，力量虽大，招式虽狠，不过还是能以精妙的剑法对抗。可是季行云一手挥剑，一手不停使出惊人招式，破甲指、狂回劲、闪烈指、双月闪，交替出招接连不停，真气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致使裴骏应接不暇，竟也落于下风。

    丁汶的一掌打在石头会将石头粉碎，打在人体上也会叫人肢离破碎，可是当这一掌命中季行云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感觉上就像是水滴在久未降雨的沙漠中，瞬间被渴望水分的土地给吸收，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产生。

    他想站起来却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有股强大的能量由他体内爆发，真气的冲击几乎将他的意识也给冲散。

    丁汶一来看到仙华的失利的画面，心头跟着就浮出一种痛快的感觉，他还不至于对同僚的失败感到幸灾乐祸，但是如果是那位让他看不过眼的「老太婆」仙华女士，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嗯，麻烦你随时准备支援我。」丁汶笑着回应，然后就直接走向季行云。

    几位神武士在那商量着要怎么对付季行云，被对付的目标心中却是万分着急。

    手挥舞黑晶古剑、一手连番挥掌出指，神勇无比！

    裴骏距离季行云较远，急忙挥剑想要劈开这强大的能量波。他是成功了，但也算是失败。魔剑·碎灭确实可怕，是将如海啸般的能量波斩出一个缺口，但只是一个缺口，就像在海啸划出一个小缺口，却无法将整个海啸劈开，这股能量实在过于庞大，那小小的缺口在瞬间又被填补起来。就算没有被填补起来，裴骏所制造的缺口也不够深，无法突破这股强大的能量波。然后他也被这股力量给吞噬。

    丁汶没事，他的一掌拍上了季行云胸膛。

    原本最适合与黑晶古剑对抗的魔剑·碎灭，却退出激战，裴骏并非休息，而是配合着丁汶与仙华的攻势，偶尔递出一剑，他每次出手都让季行云的状况变得更加危急，甚至让季行云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这一瞬间季行云又混乱了，不过他马上掌握状况。是念体脱离了本体，可是这并不代表季行云就能获救。

    挥剑再度落空，又得面对无数真气羽刃，季行云却仅是手推一掌，强悍的真气随掌而出，这是无数的回气气块，一掌推出与那无数羽刃交击，顿时真气激荡、气流窜动，然后两人双双落地。

    另外三位同僚状况与他差不多，只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吹到稍远之处。

    这时候他的体内再也没有半分的真气残留。

    恐怖的力量来的快去得也快。

    季行云感到意外，但是这一剑他还是不犹豫地砍下。

    「当然不是，风险太大了，难保裴骏不会有失……」

    他跳得不是很高，但正好比仙华高上一点。应该被银羽刃翼所包围的季行云就这样突围！然后换他居高临下挥动古剑。

    法印·韦陀瞬间作用让仙华顿时又快了一成，然季行云的突刺却是二连刺。不过仙华法印急催，硬是又退了一步，再次避开！

    虽然念体是以探知能量运作的方式来窥视这个世界，可是季行云尚未熟悉这种状况，他根本还搞不清楚哪些能量是具有伤害性，哪些能量是不具伤害性。丁汶所发的那一掌就与一道吹向他的微风没什么两样……至少由念体来看是这样子的。

    身在空中仙华善用了法印·幻风还有银羽刃翼，让她有如天使一般翱翔天际，她在空中翻身，然后刃翼由空中向下拍打，两片带着无数刀刃的真气之翼由左右包抄！

    原本内丹在丹田内，会缓缓的依照一定的轨道成周期性的绕圈，现在这两颗内丹好像装上了喷射引擎，在丹田内毫无规律的四处乱跑。

    也许是性格的不同，让他格外厌恶仙华那种虚虚实实或假或真的身法；又或者是她那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攻击令他头痛，反正两人就是合不来。

    他双眼空洞，脚步虚浮的站着，体内没有一丝真气的存在，就算他目前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只要还能动，就足以让与他交战的神武士感到莫大的压力。

    不过丁汶也怀疑季行云怎有这种能力，伤害仙华这位行踪缥缈、如虚如幻的高手，就算他能捕捉到仙华的动作，但是两人的功力、经验还有招式的强弱，都不足以让季行云有这种机会。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子手持魔剑还会落于下风。」丁汶不免发出感叹。

    在那股能量冲击到身上的同时，他感到万分的惊骇，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勉强能称得上受创的就只有皮肤的擦撞伤。那股能量就好像是洪水流过一般，或许可怕但是对丁汶这样的高手而言，却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最多只是被迫随波逐流，当洪水过后丁汶又马上恢复战力。

    季行云的危险不仅于此，狂气爆的使用已经有一段时间，他感到丹田渐渐空虚，一旦真力用尽，恐怕就是命绝之时。

    他依稀记得体内的两颗内丹失去了控制，在丹田内像脱缰的野马四处奔跑，他既无力量也无暇处理这个状况，不过只要这两颗内丹还能不停地供应大量的真气，让他对付武艺高强的神武士就够了。

    季行云只好任由内丹的状况继续恶化。他不知道这将会有什么后果，事实上也不曾有人对内丹使用狂气爆——至少在文献记载之中没有这种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