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圆满结局

>     「大哥——你……」梁钧看了看不该存在的天窗、满地的破片残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李魁怎么了？」

    咚、当——屋顶的砖瓦、廊柱纷纷落下，尘烟飞漫。

    「是啊，初步的构想将为他们制造『如岩』与『如羿』两种法印。」

    「这当然，不过……」

    「与你动手吗？我可不希望因为欺侮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而落人口实。不过对手要是门外那位年轻小伙子，应该就没关系了。」

    梁钧怀疑这位结拜大哥是否过于自信，竟然会欢喜地接受武议团的招待。自从进入法天都郡的武议团总部，在武议团有意无意的安排下，梁钧已经见识到武议团惊人的实力。而他们也正被强大的力量所「保护」着。难道季流风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但是百印先生……」

    「三哥，你难得好兴致，发帖相邀，小老弟大老远从南郡最北的地方赶来，可要好好与你拚几杯。杂事小事就快点解决，有事就交给后生晚辈去忙就是。」一位颇为福态看似过百的老先生高兴地说着。

    「放心，放心，我改造的法印要让武议团量产并实际运用，少说也要四、五年的光景。要烦恼请到时候再操心好吗？更何况祖国变得更强大，你难道不高兴？」

    李流风笑道：「被你发觉，那武议团的顶尖高手也没什么了不起，至于那些试探性的攻击，我全都化解掉了，怎能让你承受那种致命性的试探。」

    平常散居南郡各地，年节团聚或偶有要事才会回来的各个分家家长竟然全都到齐。雷焰心中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要把这些人全都召齐，那这个会议该是筹画已久，自己怎会浑然不知？不过，这些长老、分家家长一个个也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也都在讨论今日集会的目的。

    梁钧沈思了一会，又道：「大哥，您真的要为武议团提供法印吗？」

    「当然。」季流风点点头，又感叹的说：「法天真的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我本以为南郡凛家的凛溧冱已经是法天的奇迹，想不到在这武议团还有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雷焰听到太爷指责他用人不公，吓得他冷汗直流，以为这会议是针对他一人而为。却见不分派系，不分老少，几乎所有人都被他指名，才让他略微安心。

    「近年来我不大管事，因为老人家认为大伙能把事情干好。不过有几件事，还真让老头子看不过去，不得不出来提醒一下。

    「什么！怎么可能，是出意外、还是生病？」

    雷理在雷苹的搀扶下——虽然他健朗依旧——坐上主位，一对散发着智慧的眼眸先扫过在场众人，举起茶杯，沾了唇，道：「这茶好，是雷平从招乌带进来的，大伙试试。」

    梁钧却是惊讶地眨眨眼。当他看到结拜大哥肩上多了一颗外印时，就已经明白这场骚动根本就是季流风一手制造。只是那个原本借给李魁的外印「闪雷」，怎么会飞回大哥身旁？是大哥为确保战力而将外印回收，还是暂用外印的人已遭不测？

    只是为什么？没道理他——南郡的督议长、雷家的太爷，已经久不管事的雷理会召开此次家族会议……

    这名百印先生似乎地位颇高，一个个武议士们甚是不愿却也不敢违背他的指示，没多久，原本挤满武议士的房间，只剩季流风、梁钧与百印先生三人。

    季流风气定意闲，大大方方地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大椅上。

    季流风又笑着说：「不会的，你想太多了。要是法天过度依赖『如岩』这种法印，只会降低他们的武术水准，更何况『如岩』这种法印相当不方便，无法由自身补充所需的真气，会使他们在使用上更加不便；而且要帮『如岩』充能，也要有相当的功力，又非寻常人能力所及，这种法印还真的只能拿来当护身的铠甲使用，效力没你想象的大啦，不过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以法天的军力要养一支几千人的『如岩』装甲兵团倒也非属难事。嗯、嗯，不但拥有重装甲兵的防护力，还保有轻装甲兵的机动力，这会是个怎样的部队？」

    梁钧这才知道季流风外表轻松，实际上却已经历经无数风险。

    雷焰骂道：「怎么可能！雷兴，备车，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背着我私自召开会议！」

    雷理停了一下，看了看随侍的雷苹，后者红着脸说：「爷——您这什么意思，好似我在虐待老人似的。平常要您戒酒可是为了您健康着想，也不是禁止你喝，只是希望爷不要贪杯。」

    而雷理的话意正表明，那个家族会议完全是雷焰一个人的主意。支持决议的大老本就过半不多，且多是在雷焰种种的暗示、明示下，才支持这个不算光彩的决定，现在情况大变，也就特别痛恨雷焰。

    「呵——雷深，你也听到了，助兴喝个几杯就好，免得有人老在面边念东念西，怪老人家不会照顾自己。」雷理打趣地说。

    几名武议士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听季流风的语气，房间似乎不像是被他所破坏，但武议士们对这个外人总是心有不满，早想找机会与理由与他动手。

    房外也传来许多紧张的喊叫。

    梁钧急道：「什么，武议团竟做这等事！不对，我怎么都不知道。」

    季流风又喃喃道：「真是有趣……季行云，我会多加注意你……」

    终于，雷荖有了动作，将门开启。就见雷荖低着头，退后三步、恭迎来者。

    「那……大人，您是不打算与会了？」雷兴小声的问着。

    「怎么回事！」

    「不，不是。那位团长虽然了不起，但比起凛溧冱这级的人物还差上一点，不过也够厉害了。」

    雷荖虽只是雷家内部的管家，但论辈分他甚高、立场中立又超然，同时是负责传递消息、辅司祭典，在雷家虽无重权，却受人人尊敬。雷焰年幼也受他教导礼法，见是他说话，脾气不敢发作。

    要知道，法天各大家族都有极强的向心力，为了家族可以不顾个人死生。相对的，家族也会尽力照顾陷入困境的族人。像这次摒弃雷震的决定，根本就是令雷家引以为耻的决议。尤其是雷震根本就没有犯案，更是引起众多族人的不满。

    雷理说完，停了一下，欣赏众人心绪不安的样子。奸诈又残酷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威胁。

    而当初附和雷焰的人则恨死了雷焰，无不对他发出怨毒的目光。因为雷严在召开家族会议都会事先请示雷理，就算雷理从不注意会议的内容，但至少已经知会太爷，事后也会再征询太爷的意见。

    「大哥，武议团似乎一点诚意也没有。来这几天，就把咱们将丢在这，也不见他们高阶人员，我想咱们还是快点离开。」

    「老狐狸！」雷焰骂道。要是连雷荖都不知道，那这场会议怎么可能召开！心中虽气，在众多家长、大老面前自然不得发作，只好乖乖入座。

    没一会，梁钧看到屋顶开了一个大洞，而季流风的肩上则多了一颗外印正流光闪烁。一群武议士个个气劲紧绷来到这间客房，无不紧盯着季流风，顿时房内充满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季流风轻松地道：「不，是战死的。」

    雷焰的怒焰不是没有原因。原以为雷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子，会因为卷入谋杀案而就此在南郡的政场上除名。想不到刻意断绝家族的助力，却引出久久不管事的太爷，尤其是雷家太爷的出现，更让他怒火中烧。

    「好了，老头子就不耽误大伙时间，长话短说。」雷理说完，目光一闪，整个人态势全变，不再像是一个过百的糟老头，而是像是充满威严的君王。目光所至，令人倍感压力，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季流风不理会梁钧的生气，突然手一张，宏大而柔和的真气覆盖梁钧身周，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房间摇晃。

    雷焰呆立原地，看着诸多长老、家长、主议士们走离大厅，没人对他说上半句话，有的只是鄙视的目光……他悔不当初，但为时已晚……

    他胆子大、功勋再高，也不敢对这位老先生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那个家伙是败在自大与狂妄。倒也不是对手太强……不过即使如此，能打败动用外印的李魁还是很不简单。」

    「雷焰大人，下官有一事禀告。」雷兴尽量以最恭敬的语气说着。

    「不·会·吧！有大哥你外印的帮助，还会被人打败……」梁钧两眼睁得斗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是这样吗？」

    「这……」

    不少散居外地的家老们还不大清楚雷震的事情，对雷理的怒气感到一头雾水。

    让他这一说，雷焰在雷家自然再也没有前途。而被他亲自出手相救的雷震，身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成了当红炸子鸡。

    不过雷荖不为所动，只是坚守岗位，静候门边。

    雷焰看了左下的座位，竟无虚席。这不就代表各地分家的家长出席，而且几乎都是本人参会，平常就连一年一次的团聚也常因自身事忙，而改派其他要员代表参加的人也都来了。再观右下座位，除空下前两首座外，所有任职主议会的议士、事务长老也都应要列席。家中重要人物几乎全数到齐，雷焰实在无法臆测还能有谁有够资格坐上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