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人物

    被雷霏一敲，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只是那个人……好像……虽然打扮，外表与她不大一样，却有着相当类似的神韵。他与她会有关系吗？一想到她，望着他，就让季行云失神而失礼。

    还好季行云出来打圆场。「牛皮，别生气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时不习惯这种地方，她应该没有恶意……」

    在雷霏读过的近代史与现在史中，并没出现苍云彩这个名字。如果真是与雷理、东方秀绫、离我炎这等深深影响现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想必也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可是怎么会是个不见经传的人物。

    「胡闹！大人今晚有贵客，不准外人扰，再吵我可要动手了！」杨老先生终于真的生气了。

    「不过，她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女暴君与她的脾气恰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欢可爱的东西。怎么让唯一的女儿打扮成这样？虽然很有云彩的风格，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被她装扮得像个小公主呢！」

    「去、去、去！我才没有多余的福气可以分给那个女暴君。我看东方秀绫那个恶婆娘在这世上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你这个好孩子。」

    「爷，您别说不吉利的话！」雷苹也紧张的说着。

    东方寻彩不再辩解，又轻轻地微笑了一下。想来雷理说的还真是事实。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能让雷理如此重视，这会是什么人？

    「也好……」季行云似乎一扫雷震入狱的阴霾，仿佛见到雷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似的，期待的说道：「上次在城头没能把雷理这位传奇人物看得真切，总算又有机会能见到他了。」

    「杨伯，您怎么跟人吵起来了？」原来是雷苹领着一个人回来了。

    「对了，那些老同学们都还好吧？」雷理关心的问。

    「也对，这样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又见到年轻的云彩了。」

    「不对！那两个白痴不是大哥杀的！」雷霏又抗议道。

    苍云彩，这个名字在季行云心中撼了一下，原来是他是苍云彩的孩子。那个苍云彩与绿海的苍家有关系吗？季行云心中又浮现她的倩影。

    「绿海吗？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倒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现在的我还死皮赖脸的陪你到绿海，可只会成为年轻人的负担。」雷理有点伤感的说。

    雷理赤|裸裸的说法，当场让几位未经人事的男孩女孩涨红了脸。尤其是当时「激|情」的产物——东方寻彩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呃……当然不是。我是说，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杀。嗯，对了，雷霏，雷家还有谁拥有引雷这个法印？」

    「啊！哈，老人家口无遮拦，听过就算了，别介意。不过女暴君在怀你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就连我也差点没赶到安郡，责骂她的不贞。」

    季行云呆了呆，才道：「嗯，是我太武断了，也许那两个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杀死的。」

    「我管她是什么人，要是不爽就不要来这间小店。这间破旧的小酒馆可拿不出能让雷家大小姐入口的东西。」牛皮的牛脾气可不输给雷霏。

    雷苹带来的这位年轻人对雷理一定有特别的意义。没等人穿过花园，雷家的太老爷就已经等不及，亲身出来迎接。雷霏对雷苹送出极度吃惊的眼神，雷苹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不过是外地来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等身分让雷理出来亲身迎接。

    季行云想说：其实我也很想到绿海走一趟，雷理却抢在他前面说道：「你一个人跑到绿海多危险。有武议士一同照应，我才放心。」

    那人绽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上一道微笑，有如破晓的第一道阳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雷理伯父以前也许见过我。不过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会晤伯父。」

    雷霏却不怕生的问：「你与太爷认识吗？还有你的声音好好听……」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间大房子来形容，几过历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个大宅院，而是形成一个社区。住在里面、在里面工作的人加起来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领路，就像走迷宫没两样。

    排解这种纠纷一向不是季行云的专长，他习惯性的对白任发出求助性的目光。可是这一次，白任却像是另有心事，未能察觉季行云的求助。

    「黄家兄弟身上的伤确实是被强大的雷电击中的样子，可是并不像是雷大哥所拥有的任何法印。」季行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种伤势应该是以雷电为主的攻击造成，所以不可能是轰雷，至于雷蛇、散雷弹、爆雷电球还会有额外的伤害，所以也不可能。雷大哥好像也没那些法印。

    世伯？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称呼？难道这个青年是太爷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几岁而已。雷霏越想越是不对。

    雷理担心的说到一半，目光突然飘到季行云身上，像是发现了宝藏，指着季行云兴奋的说：「对了，就让这个小伙子帮你一把！别看他一副稚嫩的样子，可也是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个季行云，更有过深入绿海的经验。嗯！这还不够保险，就让我以督议长的身分，请求武议团协助，就派五、六个武议士陪你进入绿海好了！」

    「怎么，不对吗？」

    「感谢季队长与世伯的好意，只是这件事还由我单独进行来得方便。不过，我倒有事想请教季队长。」

    「引雷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高级法印，现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不过雷恕这个火爆浪子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战也曾拥有过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三叔所赠。」

    「也不算是在追寻父亲的脚步，只是母亲一直希望知道父亲最后的行踪。我只是希望能在绿海找到父亲的足迹，以慰母亲的思念之苦。」

    还好，白任还是说道：「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在这说话。」白任指指了座无虚席的常客来的几个地方，传音道：「那几个情报贩子正等着值钱的新闻。牛皮，里面借一下。」

    「喔！那个闷烧火炉，亏他还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开怀地笑着。

    「唉，没办法，那只有还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虽然是在叹气，不过语气中却充了兴奋。

    被她一再精神轰炸，季行云只好快速简明地对她说明雷震初入南郡，在常客来所发生的事。结果只让雷霏变得更生气，让她直嚷着要把飞拳与大狗揪出来痛殴一顿。

    青年人闭起嘴，摇摇头。

    「咳！雷苹，还有东方少爷，大人正等着呢！」杨老先生出声提醒，然后就打开房门。

    「张源就是飞拳的本名！」在常客来与白任会合后，季行云发出惊奇的喊叫。

    人被拉着没动手，一张口可没被季行云摀着，雷霏口中不饶人的骂着。杨老先生也气得举起拐杖做势要打。

    常客来内场热闹的程度并不输给外场，那里可是厨师的战场。为了应付众多的客人，内场的厨师们正与熊熊烈火激烈作战，来来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显示着常客来的生意兴隆。

    「……我说小云，你难道就只觉得巧合吗？」白任对季行云的态度有种久违的感觉，好像这样才是季行云似的。

    「这……好像不太好吧……」季行云担心的说。

    季行云接口道：「不麻烦……」

    雷理、雷霏、雷苹与东方寻彩四对眼睛，很自然地紧盯着季行云，等待他的回答。

    季行云脸色大变，她真的与她有关系！

    还好雷霏没有听出白任语中的讽刺之意，得意的回答：「谁说雷家没人可以帮忙了。老太爷雷理大人，可不受制于家族会议的决定。」

    「雷霏？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这位……季队长？」对于雷霏的来访，雷苹感到相当意外。

    雷理叫道：「哼！哼！没错。不但行事强势，不顾众人的反对……呃！虽然她往往都是对的。不过，老强迫别人干不喜欢的事……结果总让人、呃，对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别人的心事，这点就真的太过分，绝对不能原谅！

    雷苹耸耸肩，轻松的回答：「无所谓啦！反正客人都这么说了。」

    「哈！不要在意，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只是到了这把年纪，睡一觉就不会再醒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坐、坐、坐，喔！你们也坐。」雷理热情而兴奋的招待客人。雷霏和季行云好像成了毫不重要的附属品。

    雷霏受了黄家一肚子的气，又被牛皮一激，马上就站了起来，怒眼相对。当然牛皮也不示弱，两人之间充满了火爆的气氛。

    「让什么让！尊敬是需针对值得尊敬的人，年纪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点关系也没有！」

    雷霏突然想起在门口时杨伯曾叫他东方少爷。而太爷雷理少年时是在安郡完成学业，传说雷理在安郡曾有过一段恋情……东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难道这个青年人是太爷在安郡留下的种子！会是太爷在安郡情人的孙子吗？

    跟着雷苹过来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让人雌雄莫辨。不过他倒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双慧眼带着灵光。半棕色的长发及肩，简单地束起，显得特别潇洒。修长合宜的身材，浑身充满活力。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会，季行云只能尽力的灭火，却只惹得一身腥。这个经历也让他明白，原来劝架是多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同时也感到奇怪，怎么会变成劝架的人？雷家的人都跑到哪去了？

    雷霏听到这个对话，更感吃惊。原来这个青年竟然是东方家族最杰出的女性、东方秀绫的孩子。那就不太可能是太爷的私生子。不过这么一来，雷霏可就更好奇了。

    「没错，只是偶尔。多数的时候一定都没好话。」雷理没好气的说着。

    「那倒也是……虽然大伙不一定欣赏那个恶婆娘。不过看在云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帮她一把。不过也真奇怪，以她的个性怎么会放任云彩离开？还自动与云彩离婚？啧，想到就有气，天底下好女人这么多，云彩怎么偏偏会被那女暴君给骗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么好的！

    「唉，说到你父亲也真是的。老说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汉，却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下一堆关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见。这算什么男子汉。最后出现，却也不来跟我告别一声。哼，只会见色轻友，明明就已经是下堂妻了，还跑去找她。」雷理的语气似乎有点像是争输糖果的小孩，怨怼的说：「东方秀绫真行，七老八老了，还真有『性』致。云彩真可怜，跑去跟朋友告别，却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个干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怜，他一定留下恶梦般的回忆。」

    这么一说，季行云与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季行云虽然努力为她辩解，可是雷霏那种活生生厌恶的神情，让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她「应该没有恶意」，只是这种时候没有吵架的本钱。季行云只好抬出雷震的名号。「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

    雷理当面批评客人的母亲是件相当无礼的事。不过那位青年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低头微笑。

    雷理鼓起腮帮子，不服气的说：「谁会跟她预期的一样。哼、哼，那个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没问题，不要干扰到大厨做菜就好了。」

    见到老先生激动的涨红了脸，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躯好像随时会因为过分激动而报销，让季行云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雷霏算了，既然大人今夜没空，不如明早再来。」

    「唉！也对……能活上百余年，也很不简单。我也太过奢望了。这几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我要送出白帖。」

    雷霏却抗议道：「大哥他天纵英才也不可能吗？」

    「那位季队长没问题吧？」雷苹突然悄声的问了雷霏。

    雷苹与那位青年向杨老先生点个头，说声抱歉也就走入院内。季行云却也觉得那位年轻人太不寻常，便无意识地跟在后面，雷霏见状，也紧随着雷苹，准备偷渡进入。

    走入房内，一股香清的气味涌入脑门。这可是最高级的延年香，是几年前雷严花了重金，透过层层的管道与卖了许多交情，才买了几克来孝敬老人家。现在太老爷竟然拿来招待这位客人。

    「请教我？」

    「是。」杨老不情愿的回答了。

    最后的方法也失败，雷霏终于耐不住性子，怨道：「她怎么会没空！这个时候太爷也该准备休息了，不是雷苹最闲的时候！哼！我知道了，杨伯也是站在焰叔那边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爷帮忙就是了。我还以为杨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帮大哥一个忙吗？」

    「是这样吗？」季行云还是很难相信，人为什么能够为了「小小」的过节，不惜杀死无关的人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哪里，母亲偶尔也会夸赞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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