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城凛家

    黑影应声而现。两位黑衣蒙面人马上蹲跪在重蒿面前，恭敬地接受命令。

    待在凛家的招待室内，让重蒿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招待室素雅而洁净，人员也无招待不周，款待来宾的热茶不停飘起雾气，一名侍从面带微笑跪坐在纸拉门旁边随时候传。长条形的房间内侧是一排花圃与一道流水，后方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

    事实上以凛家在南郡的势力，并没有反应在这栋建筑之上。因为冰泉家与凛家结合，成为南郡三大家族之一也不过几年的光景，而南城的发展却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既然如此，就劳请大人。在下就此别过。」面对重蒿的刺探，凛家两位大人脸上还是保持一贯的表情。对凛家也十分忌惮的重蒿，也不敢采用过于明显的语词加以刺|激，还是乖乖地离开。

    看到热茶飘起过多的雾气与花圃内盛开的雪梅，才让重蒿了解那种不舒服感觉的来源。时节明明就已经走入盛春，雪梅不该相互竞艳，他的呼吸更不应吹出雾气。就连真气的知觉也被充斥屋内冰冷的气息所干扰，变得迟钝非常。

    「如何？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创作材料和试验人员，你们也能藉此获得更多更强的法印。」季流风的目光并没有离开三爷，可是也能感受到凛寒尺冰冷眼神的深处正燃起一股火焰。

    「是不怕。」三爷平静地回答：「只是与他起冲突，对凛家并无好处。双方激战的结果，在这宅院的家人必会受到波及，除了我等五人，凛家还能有几多生还者。我们是为了保护凛家子弟才在这里，绝无主动挑起祸端之理。」

    武议团第四大队考查员的身分，对凛家家主也许是个不值一提的头衔。可是他还是身兼暗部特使的身分，代表武议团长来与凛家密谈，凛家没有理由让他在此空等。

    凛寒尺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位极为英俊的男子，风度翩翩，举止高雅，唯一可惜的是身上略带冰冷的气息，让人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是啊，就交给我们。」凛文道。

    「真该叫文邦那些自视甚高的井底之蛙来这看看，这才叫典雅。」季流风下了评语，也大方地走向门口。

    坐落于南城众多的家族庄园中，凛家的府邸并非规模最大、占地最广。

    「待查。」

    不用真气的探寻，也不需抬头。放眼整个法天能大大方方地直接开门进来，又会带来如此冰冷的寒气只有凛家三爷。

    「奇怪？四处搜寻看看……小心点。」

    「对于您的决定，团长大人必定由衷地祝福，只是暗部从此痛失栋梁，可叹、可惜。」

    「欢迎你的来到，重蒿先生。」三爷向重蒿问候了一声。

    随着气流的波动，季流风知道至少有四名绝顶高手正在赶来。他露出顽皮的笑脸，收纳真气，轻松地跳到中庭的一棵树上。

    「没有……这可奇了……」重蒿自言自语着，心念一转，又想到也许是那人逃过侦监人员的目光，也有可能收息纳气，让人无法探知深浅。要是后者，能让暗部专门侦监的人员误判，那可非寻常高手。

    季流风这一路走到南郡主簿面前，却发现这座宅院之内潜藏的高手非但不逊于雷家，其中的绝顶高手还比雷家更多更强。

    接过布满复杂纹路，鸽蛋大小的小圆球，凛寒尺感受到小球上传来的能量脉动。

    「三弟，放心，暗部绝不敢来硬的。就让文长老与武长老到旧城逛逛，要有异动，就让大队部知道凛冽的寒风咆哮起来有多可怕。」凛寒尺急忙安抚。

    凛寒尺巧妙地利用重蒿的论点化解他的攻势，又不会与他起冲突。重蒿只觉得有力难施，拿凛家没办法，更确定凛家脱离暗部的决心。

    而且，太久了。

    他摆好三个青瓷的水杯，各放入几朵冰雪花，滚烫的开水灌注三分满后，又优雅地拿起另一壶水，运起法印寒息。在倒水之前，手指轻弹一下壶身，又分别为三杯冰雪片添入碎冰。

    「无。」

    「对、对，山上那边还有清河与九叔。年轻一辈的也有阿凊带头，不会有事。」凛家二爷也快速地补充。

    凛寒尺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却看不清来人的能力。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更未表现出任何戒备动作。

    「你言重了。暗部羽翼已丰，凛家在暗部并无多大作用。不如就此将人力投入南郡这块地方，为法天略尽薄力。」

    而三爷更让季流风感到兴趣。

    男子开口问道：「你有看到什么吗？」

    即使如此，季流风还是蛮不在乎地踪身跃入。

    「无妨！这也是种很好的练习。」

    单就观赏的角度而言，凛家本宅有别于其他法天家族的风格。

    「这真是暗部的损失……」重蒿在跨入中庭之时，又回头问道：「对了，不知在下方到之时，大人在招待何人？」

    凛尺寒就像在招待老朋友一般，端了一杯冰雪片给季流风。三爷也很自动的拿了一杯，浅浅地尝了一口。

    听到季流风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南城的主簿终于无法再保持安定平静。「怎么可能！」惊讶的话语脱口而出。

    光是这一点就充分显示凛家强大的实力，要把所有外来的真气挡在门户之外，那得派出多少功力深厚的高手才办得到，同时也显现出凛家警卫之森严。

    在看到这座园邸之前，季流风还一直以为法人家族的建筑风格就是坚守实用主义，同时融入强烈的尚武风格，没有过多的巧饰，建材与构筑都以坚固耐打为取向，所雕刻、彩绘的纹饰均展现力与武之美或是英雄事迹。通常都展现出简单而庄严的感觉。

    「晚上把三人的资料送来……」

    重蒿不喜这样。这种环境对凛家或是冰泉家也许非常有利，但对外人并非一个友善环境。

    原本带着半分恶作剧的心态，穿过凛家重重的警戒，想看看自己这样闯入，凛家的领导人会有何种意外惊慌的神情。显然眼前这两位未受到丝毫的动摇……至少没有表现出点滴的意外神色。

    原本以为凛家在南郡的势力最多也仅能与李家并列第二。以一个新兴的家族，能有多少能人。

    季流风用赏析的目光不客气地打量凛寒尺与三爷。

    「领令。」两位黑衣人又迅速进入阴影，消失不见。

    「文长老，不要冲动。他没有说谎，我能感受到，他将部分的力量寄放他处。而且就是依方才的状态，也要两位长老全力合作方能与之抗衡。当然，就是取回所有力量，我还是能胜过他……只是，我没自信能阻止他逃离。我想他也非妄杀之人，既然双方都无损失，也未撕破脸，就不必徒增敌人。」

    她点点头，两人又迅速消失。

    季流风半眯着眼盯着三爷。心不在焉地由怀中掏出一颗小圆球，抛给凛寒尺，目光没有离开三爷，开口说道：「这是我送给南郡主簿，凛家家主的见面礼。」

    凛寒尺的真气随着三爷传音的引导，走出房外，发现原本该忠心耿耿站在门外守护的两位家族好手已经躺在地上。两人的呼吸平顺而缓慢，睡得很沈。还想再多探知两位护卫的情况，房门又被打开了。

    「那就麻烦大哥再多准备一杯，好接待客人。」

    本来应该是一句亲切有礼的问候，三爷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不敬之处。可是这句话却像一簇冰锥射入重蒿心中，让他的心脏差点冻结。这样的一句说竟然可以说得如此冰冷、无情，这也称得上是神乎奇技。

    「法印？但……我未曾看过这种形式的法印。」

    不过三秒，就有一位中年男子掠到大门之前，他的脸上满是疑惑。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另一位女仕也落到中庭。两人交换了疑问的眼神。

    「喔——真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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