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萌生辞意

    「这很容易解决，把标准巨细靡遗地拟定好，再由稍具相关知识的人进行验收即可。由谁来推动不是重点，确实把事情做好才重要。只要把相关的资料留下来，任何人都可以按部就班完成工程的验收。最后的问题只是出在能不能严格地执行查验的工作。要是单由我来查看反而容易流于形式，不如派遣专人执行。我相信南郡的官府一定会有相关的优秀人才。」

    「我说卖了，所得就全部捐出，当作武议团的经费。」

    「那未完成的事怎么办？您该不会就这样放着不管吧？」雷义双瞳紧盯季行云。

    「小云，你就暂时不要辞去武议士的身分。就当帮我一个忙，因为要与我同行前往炎郡的人可是南郡的司符、司农和武议团小队长。你一旦辞去武议士的身分，我可就伤脑筋了。还要想办法联络旧城的李队长。时间上过于仓促，不如你就等从炎郡回来后再打算，好吗？」

    雷义想了一下。金磊行事稳重，之前是雷锋的属下，论年纪和经验倒也恰当。酒子武功高反应快为人豪爽而有礼，可以当作预备士和农司之间的桥梁，甚至拿喀莱尔也很有办法。不过怎么会选冰泉清雪这位姑娘？

    「我了解了。」

    「真的不行！」雷义很坚持。

    「这样真的可以吗？」雷义还是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事实。

    「真的不行？」季行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雷义。

    「你知道再十几天就是开国纪念日了吗？」

    「还有问题吗？」季行云小心地问着。

    「虽然出使的人是我、司符黄大人、司农王大人，不过农司会另组一个团，打算顺道观摩学习炎郡的农业。符司除了司符黄大人外应该还会派两名工作人员，我也会带军部的两位参谋。我们这一团有你、我和两位太尉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农司方面就得派名武议士和几位预备士随行。虽然法天境内治安情况还算不错，不过国庆期间各国龙蛇都涌向炎郡，很容易发生意外的冲突，得找个可靠的人。」

    「这样吗？」雷震不知道季行云还有一连串的预定行程，便说：「真是可惜，那只我好请其他位小队长一同过去了。」

    队长的桌上堆满了书本和文件资料，由文件堆后方还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雷义暗中拿出一个小铁片，运气灌入，启动法印电影准备痛宰侵入的宵小。

    「……」季行云想了一下，又说：「现在带我到礼品仓库好吗？」

    「我随时都可以，也都有可能退团。」季行云用最认真的语气回话。

    「咦？」雷义好像想到了什么。「队长的意思是……」

    雷震心想既然来了，又无事可作不如就暂时偷闲一刻。当下就泡起茶来，也不用柴火，就以电气流过铁制的水壶发热滚水，泡茶兼练功倒也惬意。

    「这么严重……那怎么还会有人做这种事呢？」季行云眨眨眼好奇地问着。

    「不过这也是其次，你可是代理议长参加庆典。要当上位的领导人目光可不能只注意在郡内，你已经对安郡、都郡有相当的认识。炎郡也是我们重要的伙伴，也该利用机会和他们建立交情。」

    「那，大后天清晨六时，就在北门集合。至于随农司出使的人员，请他们先到农司协商。我也要去准备相关事宜，就此拜别。」雷震道。

    雷义一大早来到武议团小队部的办公室。

    季行云脸上又摆满幸福与期待的神情，可是一道冷冽的视却射向他。

    「是、是、是——我会熬夜把规范完成……放心罢，你就先帮我找几个可靠、清廉的验收人员。」

    「我没关系。」雷震马上撇清关系，打算看场好戏。

    「卖了！」季行云口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雷义以为季行云正在为三天后的工程验收作功课，当然季行云是在为工程验收准备，不过可绝对不是真的想要把一切的工作往身上揽。前一天晚上受到的刺|激，让他决定不让任何偷工减料、钻漏洞的人过关……只是很单纯的小孩子气发作了，打定主意要出这口气。这可是为了证明，他不是收了人家的钱就放人过关，贪赃妄为之人……更何况又没收过任何人的贿赂。

    「不像！」

    「逃避？」季行云奇道：「我有什么好逃避的？」

    见到雷义几乎陷入歇斯底里、半狂乱的状态，季行云急忙安抚。

    「当然没问题。」

    「好，我马上就辞去武议团的工作。」季行云越说越是个样子。

    一旁的雷震快看不下去了，也快忍不住了，他一惯的扑克脸几乎是到了极限，不得不开口说道。

    「这都是各行各业、众多人士的心意，应该妥善处理。」雷义正经地回答。

    「那好，小云让我们来安排一下人选。」雷震又道。

    「虽然司符不是雷家的人，这方面的人材雷家也不缺才对，我也很乐意为南郡服务，可是由农、商或交涉的专职人员执行不是更为理想？」雷震务实地问着。

    「不用担心。对了，活动不用急着举行，但是广告要在工程验收前就打响。」

    「那就对了。」

    季行云接着又用心的说：「雷义，也许我丢给你许多额外的工作，但是这些事大多也不过是经手转出去罢了，也不见得真的由你承办，因为我知道一有机会我就会退团。为了不让我一离开，就让武议团像谢队长牺牲后一样，诸多事务均为停摆，我才尽力将各项事务交由专人决定、执行。队长最多只要看看工作执行的情况，并偶尔监督作业实况，这样最符合整个小队、预备团和身为队长的人的最大利益。」

    「反正这是送给坐在武议团小队长这个职位的人，不是真心要给我的东西。不如就物尽其用，拿来补贴武议团的经费。是真的朋友就不会把礼物丢在队部。」季行云回答。

    「十二月三十日，正好也要准备迎接新年。今天轮到炎郡办理庆典。」

    雷义心中疑惑，是太阳改从西边出来了吗？还是今天会下红雨！队长竟然会自己跑来办公室作业，而且竟然来的这么早！

    「哇——」季行云双眼发出期待的光芒，已经开始神游了。

    季行云看了被挤得满满的房间，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因为军队重整的工作已经进行地差不多，除了还在作战的部队外，就只差散布在南郡各处的守备军还没进行重整。事情一下子变少了，不过提早到部的习惯一时之间还没改过来。来到办公室才发现无事可做。本来想四处巡视，不过这种突袭检阅部队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妙。

    「队长，这个人有问题吗？」

    雷震这时向雷义眨眨眼，雷义领悟也跟着道：「好吧！队长，你想辞退就辞退，不过至少也帮七哥这忙。要留要走，就等国庆祭典完再作最后的决定。」

    『我的辛苦总算有代价！队长终于有心要担起队务。不，现在高兴还太早！没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就随便认定是在处理队务，不免流于果断。』雷义心喜若狂。

    「可是……」被雷义的怒火吓了一跳，季行云很委屈的说：「没这么严重吧……何况我也不算是法天的人……最多只有对不起雷大哥而已……」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是的。」

    「会啦……顶多就是两天不眠不休……应该赶得出来……」为了能安心地参加这次的庆典，季行云马上变成最勤奋的工蜂。

    「她啊？最近好像转性了，每天缠着你三叔学武，扰得三弟无一刻安宁。」雷严好像很欣慰的样子。

    果然雷严又道：「这一趟到炎郡可得顺道好好拜访炎郡的主议长和司农。南郡的军粮有接近三成是向炎郡购买，同时炎郡的农产出口近来也开始改走海运。不论于公于私为了雷家或南郡，都要跟炎郡建立良好的关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当然，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季行云回答的理所当然。

    「队长这是工程标准法和采购准则，另外这三份是大后天第一阶段工程验收的承包商资料。」

    「耶、耶！耶！」雷义开始慌张了。

    「是可以，但是……」

    「礼品仓库？」季行云楞了一下，队上还有这种地方？

    「那霏儿呢？」雷震马上想到他的宝贝妹妹，最近好像很少来「关心」自己。

    「你猜的倒准确。」

    「雷义早，你来了啦。」

    「啊！」

    「嗯……东西也不用拆封，就直接拍卖。拍卖时只要把礼盒拿出，标明捐赠者的姓名和捐赠的日期。这些资料还查得到吧？」

    「队长！你方才的话可没忘了吧？」

    「呵哈——别太在意了。」雷严笑着说：「那种聚会其实也不大要紧，参不参加也无所谓。只是如果要成为下一任家主，必需多与家族中各个支流多接触才行。周聚就只有这个用途罢了，一些散布四处的分家长者出席时，不要忘了出面招呼就行了。如果只是平常就见得到面的人，倒也不必太在意。」

    「没问题了。」两道回答的声音。季行云欣喜的回答，雷义垂头丧气的回答。

    雷义准备好正打算动手，要用季行云亲传的功夫把不知死活的小偷干掉。

    「呼——」季行云吐了口气，心中直想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难道是没事专门以送礼为乐吗？

    「不是吗？我在想队长怎么突然会关心起别人送来的礼物，一定是听到什么难听的谣言或批评。被人家说闲话就萌生退意了吗？那我看您不论做什么也干不久。就拿七哥来说，因为军队改革而让许多人蒙受损害，不知道有多人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什么难听的话也在流传，七哥还不是依旧尽忠职守。队长一听到闲话就不想干，真的太逊了！」用公理用私情都打不动季行云，雷义改行激将法。

    「是的，这是我的疏忽。」雷震还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谨慎的回答：「以后我会注意，不再随便缺席。」

    「是的。因为贺礼众多，队长又从来不去理会。虽然只是请人代回感谢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以各种理由送来礼物。队长的休息室放不下了，只好再找一个大的空房专门堆置那些东西。不过，好像也快堆满了……」

    「关于——工·程·验·收·的·事。」

    不过脚步声和吱吱喳喳的说话声却渐渐往司令室移动。雷震直觉反应就是这个人是来找自己的。一大清早，是谁有这种认真的工夫呢？

    雷义露出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呃、队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等一下，我可以去的！」季行云赶紧强调。

    能让雷震有这种态度的人在南郡可不多，而他的父亲、南郡主议会的议长就是这极少数的一人。

    「该怎么处理这堆东西？」季行云喃喃地说着。

    「等一下！辰哥！」雷义提出异议，对季行云说道：「队长你不会真的想参加吧！」

    「不一样，每年由各郡轮流主办全国性的庆典，今年轮到炎郡。因为二十三年才会轮到一次，每个主办的郡都会挖空心思，办好盛大的庆祝活动。」

    和某个人不一样，南郡○五二军军本部司令室的主人每天都提早进入办公室，并且延后离开。不过今天这位军部司令很轻松地在座位上泡茶品茗。

    『怎么会这样，难道武议团真的一点也不值得队长留恋！』雷义招式尽出，还是无法挽留季行云。灵光一动，又道：「队长该不会是想逃避吧？」

    「不对！」雷义大叫一声，快语连珠：「季队长！你把武议团神圣的身分当成什么了！武议团岂是你呼之则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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