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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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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丁公子了。不论是谁,只要能持圣匣而来,即为《玉牒金书》之主。你我不能阻挠,更不得加害,这是教规所定,亦是咱们立下的誓约。

    他低低嘶吼,不停凝结出法印对抗《玉牒金书》,三甲子多的真元仿佛朝露一般被蒸发抽空。那抹幽绿的光华徐徐黯淡,却显得更加的艳丽。

    他昨夜在灵空庵中激战连场,收南无佛境,闯无量佛阵,早激起体内潜伏的火毒。兼之此处熔浆滔天,奇热无比,亦令火毒来势更加的凶猛。

    他靠在枕头上又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暗暗思忖道:“我只当自己难以幸免,不料又一次大难不死。奇怪的是那老和尚的元神,与《玉牒金书》一起消失不见,未免有些蹊跷。

    一恸大师凄厉长啸,元神风驰电掣,疯狂的在熔岩仙府中打转盘旋,似乎想挣脱卷裹在其上的那团银白光焰。可不论他如何的挣扎,却总是徒劳无功。

    丁原摇头道:“容姨,我也恨不能立刻杀了这老和尚为老道士报仇,可现在还不行。”

    这光球中央一恸大师的元神隐约可见,浑身泛起红绿两色光雾。外圈《玉牒金书》幻化的猎猎光焰熊熊燃烧,竟是在反噬其主。

    丁原笑道:“竟是这么久?不过我现下已无什么不适,想来也不碍事了。”

    奈何一口气刚提到胸口立刻涣散,反激得经脉痛楚莫名,喉咙里一甜,含住一口热血。

    她见丁原说了一阵子的话露出疲倦之色,于是起身道:“丁公子,你暂且休息一会儿,我去瞧瞧劣徒可有将今日的空灵石乳送来。”她转身出了石室,轻轻带上房门。

    容雪枫森然道:“为什么,你害怕得罪云林禅寺,又或是害怕这秃驴?”

    他艰难的眨着眼睛,吃力的慢慢撑开眼皮,眼帘里晃动出雍舆情和容雪枫的身影。

    丁原手中的圣匣光芒徐暗,匣盖“啪”的缓缓合上。

    昔日云梦大泽地宫一战,他也曾见识过雍容二人的修为,以一敌一自是不怕,可要同时对付两个,就没多少把握了。

    “我也一直奇怪,当日我与容师妹离去后,熔岩仙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见了那老和尚?”

    “一旦等老衲炼化《玉牒金书》,直等若神佛降世,丁小施主修为虽高,却未必堪受一击。”

    一恸大师乍见强敌,眼中寒光掠过,暗自运气提防。

    一恸大师道:“丁小施主这么说,老衲也无话可辩,但老衲还是要由衷恭祝施主因祸得福。

    一恸大师吼声如雷,元神奋力回收,归附肉身。

    一恸大师被丁原说破心事,并无尴尬之色,回答道:“自古一山难容二虎。赫连宜一死,天下能堪称老衲对手者,首推丁小施主。

    丁原默然半晌,道:“容姨放心,丁某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阿牛和圣教的事!”

    一恸大师眼中焕起异彩,喃喃自语道:“《玉牒金书》,老衲终于得着了《玉牒金书》!”声音因激动而不可抑制的颤抖。

    “既然一恸大师取得圣匣,又寻到熔池仙府,这《玉牒金书》便该归他所有,你我也无权拦阻。”

    可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极度的疲惫酸软包围着全身,经脉与丹田如同被抽空了一样的空荡难受。

    他止念静心,凝神守一,双手佛印变幻,三甲子真元汩汩奔腾,催动起迦罗佛钵高悬空中,光焰如炽。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听见有人低沉的叹息道:“多谢丁小施主还记得老衲,回想前尘,老衲亦是感慨万千,一言难尽。”

    “况且,待到老衲炼化《玉牒金书》,丁小施主的毒誓也算解除。届时纵是老衲想放过施主,施主却也未必肯放过老衲。”

    丁原嘿道:“老和尚,你搞什么鬼,以为丁某是三岁的孩童,随你哄骗么?”

    “说来也是天意冥冥,前一刻你我还剑拔弩张,要斗得玉石俱焚,却没想彼此的元神藉着《玉牒金书》竟水乳|交融,共存一体。

    光柱里一条三尺长,一掌宽的银白飘带如丝如绸,上下飞舞盘旋,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仙家真言,闪耀着熠熠金辉。

    丁原怔怔仰首观瞧,亦没有料到情势会如此急转直下,演变成眼前这般模样。好像已不是一恸大师在炼化《玉牒金书》,而是《玉牒金书》正在炼化一恸大师的元神。

    “丝丝”轻响里,元神中的幽绿魔光一点一滴的被蚕食殆尽。

    丁原感激道:“雍姨,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你与容姨了。”

    “轰——”的闷响,偌大的肉身在漫天光澜里顷刻灰飞烟灭,仅剩一股元神脱出,孤魂野鬼似的飘荡在罡风狂澜里。

    迷糊中,眼前似乎有光影出现,耳中又听到有人轻轻唤道:“丁公子——”

    “而今老衲体内的魔气为《玉牒金书》尽数化解,再无走火入魔之忧;更得它灵气涤荡,心台亦为之一清。

    一恸大师回答道:“老衲也只记得最后关头,丁小施主的体内突然爆出一团白光,似是传闻中的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祭出。

    “哗啦”巨响传来,池面熔浆澎湃,迸射起一道两丈粗细的亮红光柱。溅起的灼|热岩浆火雨般四下飞洒,落在地上“嗤嗤”冒起一团团黑烟。

    石板也紧跟着亮起来,一层层波浪似的金色涟漪潮水般涌向四周,沿着边角的六根石柱向上攀升。

    “这等大恩,本教兄弟姐妹无不铭感肺腑。今日能为丁公子略尽棉薄之力,舆情甘之如饴。”

    以一恸大师的智慧,自然明白这么一说,不啻是激起旁人的窥觑翻悔之念。

    “《玉牒金书》该当是与它龙虎交汇,故而非但没有伤着丁小施主,反倒为施主收去。只是苦了老衲,元神为《玉牒金书》封印,进出不得,如坐囚笼。”

    丁原道:“稍后阁下得着《玉牒金书》,第一个要除掉的人,恐怕便是丁某,现在也不必假惺惺的再来这套。”

    一恸大师道:“或许,这是老衲如今惟一能有的好处吧。不过丁小施主不必担心,你若抱元守一,集中意念之时,老衲的神思也就无空可入,不能再感应到施主的思绪。”

    前方的熔浆池中,灼眼的熔浆一团团爆起,隐隐发出滚雷似的闷响。在两人背后,有一条冗长曲折的甬道迤逦,不晓得通往何处。

    丁原冷笑道:“老和尚,你用不着拍我马屁。”

    一恸大师默然半晌方道:“丁小施主所言不差。老衲恶贯满盈,能得施主之身庇护不死,已是幸事。

    有时候,他在睡梦中朦朦胧胧,感受到有一股绵绵热流从自己胸口的檀中穴注入,流转周身经脉好不舒服。

    迦罗佛钵好似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上下翻动,释放出红绿两蓬光芒。

    “但此次丁小施主相助老衲夺得《玉牒金书》,尽知其中秘密,依然能够保持一诺千金,不为所动,这等气度,实令老衲钦佩。”

    容雪枫怒道:“原来你知道,却还要相助这秃驴,可对得起本教历代护法千年守护,又可对得起羽少教主与公子的金兰之谊,手足之情?”

    一恸大师呵呵笑道:“稍后一战,老衲也甚是期待。不过,看在你几次救助老衲的分上,老衲再善意提醒施主一句。

    忽听一恸大师叹道:“莫说丁小施主不能相信,老衲起始也一样的难以置信。这几日来殚精竭虑,苦苦思索,才勉强想通了其中奥妙。”

    “好在你我已是同荣共辱,而且老衲元神封印在《玉牒金书》中难以舒展,丁小施主也不必担心老衲会对你有所不利,更不用忧虑老衲喧宾夺主,占了你的肉体。”

    丁原虽火毒发作浑身难以动弹,可感观犹存。见着一恸大师的元神丧心病狂扑将过来,心知是生死关头,不能有半点犹豫。

    可他既知丁原秉性,料定此子纵知如此,也绝计不屑出手夺宝,反而会由此激起丁原骨子里的傲气,静待一战。

    丁原气血沸腾,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意念恍惚中想道:“我还没等到仙灵朱果的火毒夺去性命,就要这么不明不白与老和尚同归于尽。”

    屋里一片宁静,丁原却已经睡不着了。

    丁原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置身何处,那说话的人是谁?

    他举目瞧去,甬道口里缓步行出两位蒙面妇人,赫然便是雍舆情和容雪枫,丁原愕然问道:“你们两位怎会在这儿?”

    他高高飞起,化作一束弧光朝着丁原激射而来。

    这回轮到丁原笑不出来了,说:“老和尚,你总不能让我时时刻刻抱元守一吧?不成,我得想一个法子把你从里面弄出来。”

    “奈何心头一点魔障未泯,不仅没能炼化金书,反被它封住了元神,将老衲辛苦修炼的魔气尽数消融。待我察觉有异时,已再无力脱身而出。”

    他咬牙凝息,便欲自爆丹田,与一恸大师的元神拼个玉石俱焚。不防丹田一暖,隐约有一团甘露般清泉生成,磅礴涌出。

    孰知一恸大师的元神刚一融入佛钵,钵内立时腾起一串银白光焰,嗤嗤鸣响。

    《玉牒金书》在佛门无上法力的炼化之下,变得通明闪烁,上面的金文一行行消融。

    丁原冷笑道:“老和尚,你想得倒美。可惜像你这种人,压根不配转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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