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修罗手臂

 从大门里看进去，整个公司静悄悄的，偌大的园区里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你倒是提醒我了，过两天租条船出海去，看看能不能钓条美人鱼上来！”

    威恩生物有限公司在新港市西部高科技开发区里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土地。据说创立这家公司的是一位哈佛学成归来的博士。公司主要进行生物制剂和人造器官的研制和开发，是一家名副其实的高科技企业。

    宁汝馨答道：“不好，连柳月的老师都说我太年轻了，怎么看也不像她的姑姑！你们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宁汝馨走过来拿起电话，“喂，找谁？”

    东方剑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担忧道：“真的没事吗？”

    龙飞摇摇头，“大概也是个假货，或者空壳子。”

    高明点头道：“因为没有人来提货。”

    “我想跟你们老板谈谈。”

    龙飞放下手机，“呼，搞定！”

    东方剑道：“他并没有带走这些营养液，为了保存那条手臂，他肯定需要不少这种液体。”

    “我是总经理助理，郑雅，”姑娘大方地伸出手，“这位警司先生怎么称呼？”

    龙飞问道：“其他方面的调查怎么样了？”

    “我也这么想，这条线索大概没什么价值。”

    东方剑缓缓点了点头，“那个人会御剑术，还能召唤雷鬼，我怀疑他和我一样是蜀山派的弟子……”在蜀山派的门规规定门下弟子不能干涉“尘世”的纷争，滥用法术更是大忌。

    警车启动穿过大门，行使在平坦整洁的路面上，道路两旁都是葱葱郁郁的花丛绿树。

    “那只箱子的通关记录已经找到了，通关日期是半个月之前。”高明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龙飞，后者看都没看，随手转交给东方剑。

    “据那两个睡着的家伙说，他们都曾经听到很甜美的歌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高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龙飞，“难道这也是超自然的妖术？”

    高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龙飞这么做是想让他知道，现在东方剑才是执行委托的妖魔猎人。但是这个小孩子稚嫩的双肩能不能担起这副担子？反正高明是心里没底。

    “没错，所以我查了一下这种生物营养液的进口记录，发现整个新港市只有一家企业在进口这种营养液——‘威恩生物有限公司’。所以，它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高明几乎为之气绝，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无奈之下，只好道：“好吧，我送你去威恩公司！”

    龙飞惊讶道：“也就是说，那一箱子汤汤水水的就值不少钱了？”

    高明的脸色相当沮丧，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带来了坏消息：面具男的两个同伴——胖子和道士——从医院的病房里凭空消失了！

    为了让龙飞知道现在的情况，高明继续道：“这只箱子登记的发货人是一个叫‘松冈株式会社’的公司，收货人是‘嘉伦图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我已经查过，这个公司两年前就已经倒闭了。至于那个株式会社，我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他们会通过国际刑警向日本方面发传真查询，应该就快有回信了。”

    “然后这只箱子就一直放在码头的仓库里？”

    高明点点头，“我知道，这次的案子实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你的伤怎么样了？真的确定不需要向猎人协会求援？”

    门卫警惕起来：“为什么？”一般来说，有个警察说要和某人“谈谈”的时候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郑雅坚持道：“我想我有必要事先知道一些情况，然后向总经理提出建议，这是身为总经理的第一助理的责任。”

    电话里传来龙飞的声音：“去冒充家长的感觉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高明就赶来医院。因为龙飞铁了心要住“总统级病房”，所以东方剑也和他一起住在医院顶楼这间足有二百平米的套房里。

    “没有这个必要！”龙飞挥挥手，“虽然我半死不活了，不过小剑可是干劲十足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月炎姐说过，在有出租车的城市里都不需要认路，想去什么地方‘打的’就可以了。”

    “没问题！”龙飞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只要这么说，狐狸就不会跑过来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

    在停车场等他们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穿米黄色套装，大概是经理助理或者秘书之类的吧？不管怎么看，她都没有半点危险的感觉，这让高明放心不少，打开车门走下去。

    龙飞道：“催眠的歌声？好像很多妖魔都有这种能力，比如阿拉伯的灵怪，或者人鱼海妖之类的……不是你的人的错，普通人类根本没法抵抗这种魔力。”

    身为蜀山派弟子，东方剑认为有责任靠自己的力量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这大概算是身为蜀山派门人的自尊吧？

    “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搜查的，”高明露出一个苦笑，“要等检查院的搜查证下来，最少也得到明天才行！”

    龙飞道：“一直到那个倒霉蛋把它打开。”

    “没问题，大小我也是个刑警队长，他们不敢不给我面子吧！”虽然这么说，高明手心里还是不住地冒着冷汗。刚才那个门卫说“有人在那里等你们”，要是等在那里的是一个加强班的“科学怪人”，自己和这个孩子能对付的了吗？

    “不用担心，”龙飞笑道，“妖魔猎人的工作就是对付这些鬼怪！”

    东方剑道：“你只要把我带到地方，我自己会偷偷溜进去！”

    “我明白了，”郑雅点点头，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是否相信了高明的胡说八道，“请你们跟我来，总经理在经理办公室等你们。”

    高明心想你说得倒是轻松，反正不是你去以身涉险！

    高明没好气地挥挥手，“跟你没关系吧？”

    电话里传来“嘭”的一声，接着是“嘟嘟”的断线音。

    东方剑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错，就是这种气势！”龙飞兴高采烈地挥舞着被石膏固定住的胳膊，“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