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焰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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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炎不理他们，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张丰从巨大反差所造成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巴掌拍醒了还在发呆的王煞：“快去开车！”接着自己也钻进车里，坐在这个不像女巫的女巫对面。

    久战无功，幽灵也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是一声大吼之后，本来人形的灵体又变成一团鬼火，钻入了地底。

    “怎么还不来？”张丰将抽了半截的雪茄狠狠地扔在地上，又重重地踏上几脚，火星四溅，然后使劲向后一靠；身后加长的凯迪拉克被他的肥胖身体压得晃个不停，底盘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无奈之下，张丰妥协，挥手道：“去饭店。”

    “你能听到？”月炎很惊奇地看着他。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仔细一看，开车的王煞脸色惨白，冷汗从脸上流下来，双手紧握方向盘，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凸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喃喃道：“鬼……鬼……”听人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眼前这些跳动的鬼火唤醒了他小时候听鬼故事的记忆，比较起来，现在他没尿裤子就已经是长进不少了。

    “是姆斯比尼！”精灵不满地打断了月炎的话：“我是我，他是他。别把我和那个白痴大哥扯到一块！”

    “月炎！”小姑娘挺起她还没发育好的胸部自我介绍道：“猎人协会派来的——女巫！”

    “……那种七老八十，满脸皱纹，用人骨头做首饰的怪物？”同样的声音和语调，在张丰身后响起。声音很轻，刚能听见而已。

    “没用！”月炎轻骂一声，打开车门就把五大三粗的王煞踹了出去，回头问张丰：“你呢？”

    “妳才是找死！”就算是幽灵也会生气，而且这位的火气还特别大，狂吼声中斩马大刀抡圆一挥就将旁边一块巨石砍成两截。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喊叫，前面的车灯前进速度慢了下来。兴奋之下，张丰紧赶几步，终于追了上去。气喘吁吁的他想先喘口气，两手就向两盏后车灯之间扶去——那里是车后箱，却扶了一个空！由于失去重心，他向前摔倒，着地前的那一剎那，他看到那两盏“车灯”就在他的身后！

    恐惧产生的力量很快就消失了，现在包围张丰的只有随之而来的无力感。后面的鬼火却没有放松的意思，不紧不慢地飘了过来，眼看就要追上。张丰似乎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他是我的！”“这次轮到我了！”

    车里的张丰正在为刚才的法国大餐心疼不已，听到这话，回答道：“我可是有内部消息，知道这里的地价肯定就要升值才买下来的。”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很男性化的牛仔装，还戴着一顶男式太阳帽。她手中正摆弄着一个手机，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手机录下又放出来的。

    还没说完，前面的地面上土石冲天而起，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地下跃上来，落在两人面前。在周围飘荡鬼火的照耀下，张丰看到一具浑身披挂锈蚀铠甲、手持大刀的——骷髅！

    “不就是坟场吗？”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张丰乖乖地拿出支票本开好了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月炎露出满意的笑容。“两清，那我先走了。拜拜！”留下一个动人的笑容，转身走入黑暗。接着黑暗中又传来她的声音：“你的车就在附近，不过被小鬼弄坏了，明天修一下吧！”

    “吱——”又一辆公交车停在站上，从上面稀稀落落下来两三个人。张风扫了一眼，“他X的！还不是！”

    不过却让他失望了。手中火焰剑光芒熄灭，月炎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他附身在那具骨头上，还穿着这么厚的铠甲，凭我的力量很难伤到他的正体。”

    忽然两点桔色光芒从前面飞了过来，撞在张丰头顶的鬼火上，一起灰飞烟灭了。“你跟来干嘛？”月炎不悦的声音传来。

    发现张丰回头，小姑娘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见惯娇娆，张丰还是迷失在这笑容里，就像艳阳中的百合花……他想道。至于王煞，已经白痴一样张开大嘴呆在那里了。

    “知道就好！”狂笑声中，骷髅举起大刀，这回可不是凝聚的灵体，而是货真价实的斩马大刀！虽然经过几百年的岁月，刀锋依旧寒光闪闪。

    忽然一声暴喝传来：“是谁敢伤我小弟？”一团脸盆大的鬼火飘了过来，周围还聚着很多小鬼火。

    虽然笑容依旧甜美，张丰却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接着反应过来：“协会？妳怎么知道？妳到底是谁？”

    “认识你个头！”长久的等待使张丰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们说要来的是个女巫！”

    手中包里散发出阵阵香味，显然是买了什么东西当宵夜，不过竟然这么多……她就不担心发胖？而且看她的纤腰很让人怀疑她能吃下这么多吗？

    “我可没逼你啊！”小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跟着我，保证没有什么可以伤你！”看来她的自信和酬金的多少完全成正比。

    “果然如此……”月炎轻叹一声，“那就对不起了！”右手前举，向上的手心中燃起一点跳动的火焰。“为了我的酬劳，你就升天去吧！”火焰延伸，在她手里凝聚成一支火焰之剑。

    “驱魔当然是要在晚上了，白天那些怨灵都躲了起来，很难找的！再说你能让一个女巫饿着肚子驱魔吗？”不容置疑的口气。

    “我的契约精灵，火神姆斯比尔……”

    精灵伸出一根细小的食指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副学究派头：“你还不懂吗？告诉你，如果你的灵力是一的话，我的就是十！所以说你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不过……”语气转冷：“这就是你对待小姐的态度吗？”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正要走进大厦，月炎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凉意，随即转变成刺痛的感觉。是杀气？不！有点不同，这种气比杀气还要狂暴，还要危险！猛然回身，月炎看到台阶的角落里，刚才她以为是垃圾的那一堆东西正缓缓站了起来，强烈的气息正是从他身上汹涌而出……

    “饭店？不是去驱魔吗？”张丰很奇怪。

    “就是妳这个小娃子？”声音威武雄壮，颇具威势，“妳知道老子是谁？”见月炎摇头，幽灵好像很生气，大吼道：“老子就是虎闻将军，曹司！”

    服务小姐职业化的声音：“谢谢惠顾！”月炎提着一个大包走出一家快餐店。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多，还是有不少商店照常营业，这就是其中一家。

    “妳的法术很有趣，好像比以前那些画符的道士、念经的和尚强一点……”幽灵语气一转：“不过，就凭这点小把戏是打不赢我的！”斩马刀舞动起来，虽然不是实体却也带得虎虎劲风。

    极度的恐惧使他发挥出了超常的运动能力，双手在地上一撑就弹了起来，随即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在他身后，“两盏灯”飘飘悠悠地跟着。不过可不是什么车灯，明明就是鬼火！

    大鬼火飘到她身前，开始膨胀起来，渐渐变成一个人形。从他身披锁子甲、头戴虎头盔、脚登蟒皮靴、手持斩马大刀的打扮来看，应该是个古代武将的幽灵。

    “好了好了，下次买最好的红宝石送给你！”

    月炎皱起眉头，说道：“你这种外行人……”忽然停住，坏坏地笑了笑，道：“如果我保证你的安全，你是不是把酬金再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