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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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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所有的龙都是这样的吗?难道就没有龙为人类做过什么好事情吗?”

    “当然可以,”我说道,“只要你不偷吃我的东西,还有,睡觉的时候不准打呼噜。”

    我吐了吐舌头,松下了弓弦。

    “那叫浪费。”

    它被吓地几乎要跳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吃惊的张开了嘴巴,傻愣愣地看着我。它的眼睛又大又圆,蓝色的,嘴里也没有牙齿。

    是的,我是一个弓箭手,我的梦想,就是成为神弓。神弓是一个很久的传说,凡是能射杀龙的弓箭手,都被冠上了神弓的称号。师父就是一个神弓,可是,奇怪的是,她从来不教授我神弓的技巧,全靠我自己摸索。自从师父射死龙后,我都没有看见过她使用过弓箭,她的弓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难道就是神弓?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别的地方没有月亮吗?”

    师父的喊声渐渐轻了,最终到细不可闻。我的心开始轻松起来,终于,踏上了寻求弓之道。

    我无言以对,心情复杂。

    我愣了一下。“你别臭美了,你那能和龙相比呢?”

    “无聊。”

    “雷,等一下。”说着,它把身体靠近了我,用身体和我轻轻的摩擦着,小小的翅膀温柔的搂住我的脖子,似乎依依不舍,好象就要和我分别了一样。

    它吓了一跳,食物滚落到了地上。连忙摇着脑袋,满脸惊恐地说道:

    ※※※

    ※※※

    ※※※

    这是我多可以得到的回答。人们似乎也不愿意谈论龙,因为龙总是给人类带来灾祸,似乎连说一说都非常晦气。

    “请问?哪里有龙?”

    风停了。

    慢慢的拉开弓弦。

    “就是巨大的,很邪恶的那种。”

    “你做到了什么?”

    “师父,师父,我做到啦,真的做到啦!”我对那个女子说道。

    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悔恨猛烈的袭击着我的心灵。我无能,我,没有办法救类龙,因为我还不是神弓。

    是龙吗?

    村子里的人都纷纷回过头,奇怪的看着我。我也有些发傻,村子并没有着火,房子也好好的,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小小的广场上。天照样是蓝的,云也还是白的,懒洋洋的飘着,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雷?”类龙转过身子看着我,蓝色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好看,如同深深的清澈的湖水,神秘而优美。

    “你不适合做弓箭手。”师父说道。

    “蹬”的一声,箭如流星,一道耀眼的闪光划过,如同平空打了一个霹雳。老者吃惊地看着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轰隆隆的倒了下去,飞沙走石,气势惊人。

    “两个傻孩子,干什么呢?”

    突然的一天,毫无任何征兆,村子里起了一阵的骚动。

    “我可以在百步之外射中靶心。”

    ※※※

    “不算,不算,”我急忙说道,“我还没准备好。”

    类龙睁开了眼睛。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拇指扣住了食指,形成了一个弓的样子,然后,轻轻向落叶弹去。落叶被一弹,顿时碎开,化成无数的碎片,如同无数小小的蝴蝶,在风中快乐的飞舞着……

    那是在一个小村子。我从小在那里生活,平静地生活。但是这种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我没有说话,摘下了背后的弓,把弦拉紧。然后,搭箭。谁都不能小看我,尽管我没有师父那么厉害,但是,这么多年的苦修,我的弓箭也是绝对不能小瞧的。

    每次我问她弓箭的问题,她总是用一句话打发我:“弓之道,在于你的心,在于你为什么要用弓。”

    “还有我的羊。”

    “把东西还回去就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经过小偷风波后,为了免除多余的麻烦,我决定在村子外留下来,每天观察村子的动静,来个守村待龙。不知为什么,类龙也老是在这里晃悠,不肯离开。

    “别跑!”

    ※※※

    “拉开你的弓,雷,用你的心,用你的感情,用你的愤怒,你的痛苦。来吧,我的好孩子,让你的箭呼啸吧。”

    远处的火光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火光,是出现在那个小村庄中。我的心情沉重无比。以前,我一直期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但是,现在却异常的矛盾。难道是类龙在毁坏着那个村庄?为了报复那些人?

    “什么问题?”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离开了师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一只龙,射死它,证明自己也已经是个神弓。可是,事情远远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当我来到热闹的城市,或者的宁静的小乡村,都没有发现龙的踪迹。毕竟,龙是一种相当稀有的神物,又不是家养的猪狗牛马之类满地到处乱跑,要能碰到龙,还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类龙!”

    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烟雾中,那翅膀,那头颅,那角,那庞大的身躯。

    “不许伤害我的朋友!”类龙拼命抵抗着,“我不管这么多,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朋友!”

    ※※※

    “唔……”我支吾着,真要命,我也在找龙啊。

    难怪那个老者告诉我这里有龙。我真傻,完全没有发现,一直在我身边的真的是一只龙。

    希望就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真这样该多好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心一软,收起了弓箭,上前蹲下来,拍着它肉乎乎的脑袋。它站起来几乎有我一人高,此时却低头抹着眼泪。

    弓如满月,箭出!

    我又笑了一笑,靠着大树,手枕在脑后勺,说道:“是啊,你怎么可能是龙呢?如果你也算是龙,真是侮辱了龙啊。”

    不是类龙!

    “我要杀龙。”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我暗自想到。不会吧,这种东西也可以叫龙,说像,还真有些像,可是全然没有龙那种神威,只让人感到可笑。如果这东西也叫龙,也太寒蝉我们这些神弓了。

    箭突然化成了一道光束,闪烁着魔力的光彩,流光异彩,尖啸的破空声让大地也在震动,鬼神为之动容!那锐利无比的光没入了黑龙的胸膛,却爆发出了更强烈的光芒!黑龙喷着鲜血,怒吼着,轰然倒在炙烈的火海中!

    “没看见。”

    那是一个很美丽幽静的小村庄,山是山,水是水,村落小巧美丽的房屋隐约可见。我突然开始怀念我出生和成长的那个故乡了,这个村庄和我的故乡是那么的相近,竟然激起了我强烈的思乡之情。是啊,自从那恶龙捣毁了我的故乡,有多少年没有回去过了,当时,我发誓,一定要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故乡的时候才回去。时间过的真快,我几乎都忘记了那个誓言了,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弓之道吗?要随时想想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拉开弓弦……

    “看来,你的心愿,就是要杀死一头龙,一头真正的龙喽?”

    “为什么?”我不服气地说道,“我可以拉开精钢打造的长弓。”

    “想问题。”类龙认真地说道。

    “你这个傻瓜,败家子啊!”师父一边狠狠的擂着我的脑袋,踹着我的肚子,带着哭腔骂道,“竟然偷了我的耳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啊!看我不揍死你的……我的耳环啊……”

    “我可以连发快箭,如同暴风雨一样。”

    类龙没有再说话。

    我气鼓鼓的看着师父,说不出话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还是那么蓝,白云还是那么悠悠。

    我睁开眼睛,原来是类龙!

    龙的身影出现了。我一愣。那龙巨大无比,浑身是黑色的,张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和倒角,那翅膀,伸展来来居然可以遮蔽天空。最明显的,它有一双血红的恶毒的眼睛。

    类龙并没有因为我的玩笑而开心,要是平时,它早已经笑的在碧绿的草地上打滚了。

    “我,”我笑了笑,站起身子,“我是来射龙的。”

    这个时候,另一股强烈的风冲击了过来,将黑龙挡住了。

    的确,师父是个穷的要命的小气鬼。不过,当我第一次看见师父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它依然浮在半空中,像一个真正的龙,只有那蓝色的眼睛,还是我所熟悉的类龙的眼睛。

    “可是……”我急忙争辩道。

    “什么鸡?”我挠挠脑袋,莫名其妙。

    类龙抵挡着黑龙的进攻,还不住在焦急地喊着:

    弓之道!

    不是类龙!!

    真的是老样子吗?

    果然像类龙说的,月亮是越来越圆了。每天晚上,类龙都会看看天上皎洁的月亮。今天晚上的月亮看上去是那么的圆。我拍着手笑道:

    “你这个混蛋!”黑龙怒吼着,“你不配做龙,真正的龙!”

    “你又到这里来干什么?”它问道。

    深秋了。

    “我的老母鸡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陌生人?”她依然不依不饶的瞪着我。

    ※※※

    “如果要找龙,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一个叫寂寞村的地方,据说他们那里受到龙的骚扰。”最后老者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搞清楚。一连几天,我和类龙都呆呆地坐在树林的草坪上,发着傻。终于有一天,师父忍不住了,跑过来问道:

    “喂,我是龙,快来射我吧。”除非那龙有毛病。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有毛病。

    我慢慢的弯弓,搭箭,心里却没有那种兴奋,只有寂寞。是选择神弓,还是选择放弃。第一次,我的心不再静如止水,我的箭,开始犹豫不觉。

    “雷,我很难过。只是因为我们的差别,我们不得不分离。”类龙优雅的扇动翅膀,开始高飞了。

    就这样,我和这个古怪的傻瓜动物做了朋友。当晚,我们偷偷的把它从村子里偷来的东西又还到村子里去了。我发现这个圆滚滚的类龙跑的倒是飞快,我都赶不上。一般龙走路都是慢吞吞的,非常的威严,要么就是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虽然类龙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没发育好的龙,可是我越来越不相信它是龙了。

    我又回到了师父身边。因为我知道自己还需要学很多,弓之道还需要领会。师父也恢复了老样子,经常打骂我,一如既往的挑水,砍柴,忙着,如同一个庸碌的村妇似的。一切都回到了老样子,真好啊。

    “愚蠢的人类!”它怒吼着,朝我冲了过来,一股强烈的气流向我袭来,我拿捏不住,弓竟然会脱手而飞!

    它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是啊,我绝对不是龙。我叫类龙。”

    “这个小子多半有毛病。”

    我也想在城市中贴贴布告,征寻龙。不过相信龙不太可能识的得人类的文字;就算龙识得,也不会闲着没事情到人类的城市逛逛;就算会逛逛,龙也不会看到我的布告,然后自己蹦出来,站在我的面前,说道:

    我身边的类龙已经不见了,只有它睡觉时候压过的痕迹,还有些温热。我的心一沉,急忙翻身起来,四处找类龙。

    我第一次看见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啊,那么可怕,巨大的身躯,长长的脖子,长着尖利角的头颅,眼睛是血红的,翅膀收拢在背后,粗大的尾巴拖在地上。它一张嘴,露出了可怕的牙齿,喷出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什么龙?”村民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看,师父。”我把师父拉到一棵大树面前。树上,用细绳挂着一只金灿灿的耳环,而耳环的中间,直钉着一只箭。是我的箭。

    “龙都是一样的,”我说道,突然一笑,“幸好类龙不是龙,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把弓箭塞到了我的手里。我回头一看,又惊又喜,原来是师父!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问道。

    “不一样的,”类龙装出很正经的样子,“只有这里的月亮才有意义。”

    “师父,”我说道,得意洋洋的,“我做到了。”

    天上的月光竟然凝成了一束青白的光线,直射下来,将这个空地照的异常朦胧和神秘,无数小小的光点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飞舞着。空地的正中央,是类龙。在神秘的咒语声中,类龙慢慢飘到了半空中,通身被月光照射的洁白和明亮,是那么神圣。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咒语的吟唱越来越强烈,然后,类龙慢慢开始变化了。身体变大,变长,原来的小翅膀在正在伸展,头颈越来越长,头上的角也开始生长。月光开始变得强烈,使我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时候,咒语爆发成一阵剧烈的震动,瞬间强烈的光线充斥着大地,那么明亮,扫荡着一切。然后,光线消失了,声音也结束了,只有寒冷的夜风在呜呜的刮着。

    到了村口。果然,村子正在燃烧着,房屋东倒西歪,火光冲到了天上,烟雾遮蔽了明月。在我的眼中,这一切,已经失去了颜色,我只知道,我要做的,就是杀死龙。难道,这就是弓之道?难道,师父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艰难选择,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吗?

    “我在百步外射中的。”我得意洋洋地说道,期待着师父的赞赏。

    “雷,快走啊!”类龙喊叫着,浑身是血,突然被黑龙给踩在了脚下,仍然不停的向我喊着,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我说过吗?”师父挠挠脑袋,问道。

    当然不是啦。我又多了一个伙伴,我可以骄傲的说,我的伙伴是龙。真是让我遗憾,类龙变成了真正的龙没有多久,又故态重发了,还是那么懒,那么傻,我还以为变成龙后,它会改的稍微好一些。不过,只要看到它那蔚蓝的眼睛,我的心就会很平静,这让我懂得一个道理:就算是龙,也是不同的。人间有好人和坏人,龙也是一样。

    “不会吗?”类龙有些失望的样子。

    “还说瞎话!”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贼,再不承认,我就射你了!”

    它愣了一下,爪子捧着食物,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要射龙?”

    “我饿了,呜呜,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呜呜呜呜,不是故意的……”

    我被吓傻了,呆呆的站着,愣愣的看着,甚至忘记了逃跑。周围的人都在喊叫,都在奔逃。很快,有几个村民组织起来,纷纷向龙射箭,那箭看上去是那么细小,如同一根根牙签,软弱无力的射到巨大的龙身上,然后软软的掉下来。而那几个勇敢的村民,也被龙给踩在了脚下。龙环顾着四周,发出了嘶鸣,可怕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毒和傲慢。我慢慢坐倒在地上,牙齿不住的在得得的打架。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鸡?是不是你?是不是?”

    月亮已经爬到了正当空,苍白,清冷。

    “恶龙!纳命来!”

    “我晒在外面的鱼也不见啦!”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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