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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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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于数,恐更有甚于此者耳。”使袒而察其背,复扪其腹,又使跣而视其足。既而又叩其生辰。推算良久,太息不已。屈亟问之,曰:“言之无益,更何必言?”固请,乃曰:“察君之貌,君子也,惜仅余三日寿命矣。世间又亡一长者,可胜既哉!”屈叩其所以然。曰:“额无生骨,鼻无梁柱,目无守睛,足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不寿之征,君有其六。又以生辰干支推之,三日后刑冲克犯交至,生气绝矣。君急归部署后事,或可免临时失措,他非所知也。”

    屈嗒然归,僵卧不语。刁问之,曰:“悲哉!三日后,吾与汝诀矣。”刁愕然曰:“何谓也?”以柳言告。刁大戚,挥涕曰:“使术者之言验,妾义不独生,当从君地下耳。”言已呜咽几绝。屈怜之,且从而慰藉焉,曰:“术士之言,乌可尽信,吾健饭无恙,何足以死我?殆妄言耳。”刁泣良久,忽敛哭止泪而言曰:“妾闻仙道之流,能知人生死者,辄能生死人。柳仙或其类,盍速往求之?迟恐他适矣。”屈卧不应。刁拽之起,言之再三,继之以泣。屈姑从之。柳曰:“去而复返,得无疑我言乎?”曰:“否。窃闻术能知人生死者,其术亦能生死人。敢以重劳先生,苟能起余于白骨之中,则所以报酬者惟先生命。”柳曰:“此数也,乌可逃?敬君长者,姑妄为之。君数不死于疾,而死于鬼。至期于晡时,得胆壮有力者四人,围君痛饮,轰然笑语,故为豪气,鬼即不敢近,过酉晷,即无恙矣。”屈归,刁犹嘤嘤啜泣,泪盈襟袂也。屈解之曰:“柳仙许我矣,卿泣胡为?”以术告,刁喜。为计里中之强有力者,得四人。

    至日,具盛馔于别院,邀四人围屈豪饮。刁自即家治具,而使秦魁往来传送焉。既达黄昏,仅得半醉。瓶罄已久,而秦不至。屈隔墙呼之,刁应曰:“秦家叔叔以腹痛,故归已久矣。”屈不及待,自携壶取酒,久之又不至。四人躁不及待,将告辞,忽闻刁号呼曰:“客速来!客速来!吾夫休矣!鬼!鬼!”众大骇,蜂拥至。则阶庭间鲜血狼藉,刁则颤立动摇,襟袖悉索。问鬼何在,曰:“夫自外至,蓝面厉鬼随之入,猝扭其颈,而啮其耳。继张巨口,捧而吞之。妾第见头之入咽也,已惊绝。今始苏,则人鬼皆无,不知其处矣。”众急出四望。时四月初旬,新月微明,似见一物,隐约北行。共逐之,物绝尘而奔,众追益力。将及河,物卓立堤上,衣黑衣,赤发覆其首,茸茸及肩。忽回首南望,面色如靛,目深不见睛,牙獠唇外,赤髯如戟绕其颊。众鼓勇,走将近,物翻落河,淜然有声,震撼渚。众迫河旁窥探,第见宿鹭惊飞,浪花乱滚而已。沿堤巡视,东西行各半里许,杳无所见。宿酲亦醒,相约遂归。村柝已报子,刁犹倚门而泣也。

    众告以所见,刁战栗而言曰:“妾甚恐,敢烦寄声秦家老夫人,为我作一夜之伴,感且不朽。”众如秦家,叩门,见纸窗间灯火犹明,呻吟之声自室中出。门启众入,则秦魁方偃卧而呻,秦母为之按腹也。秦见众辄问:“宴散乎?屈兄无恙否?余窃以为术士之讆言也,无论健饭无恙之人,无有死理,亦乌有聚众轰饮,而可以却鬼者哉。”众曰:“君尚未知耶?”语之故。言未竟,秦惊跃,一号将绝,母抚而呼之始苏。骤起坐曰:“屈兄何如人,而惨罹此祸,世竟有此怪事哉!”言已泣数行下,历述与屈契合之情,与恤己之德,嗟叹惋惜,不胜痛悼。众乃致刁氏意。秦即促母往,且乞众为伴送。至则刁犹俟于巷也。揖母入,始扃户。

    明日,刁使人邀众及保正至,哭拜曰:“未亡人构此横祸,心碎肠裂矣!夫命当何处索也?愿君子为我筹之。”保正令以四人作证,呈于官。时宁波周证山先生为即墨令,夙著循声。得状,急集讯。刁及四人各对如前言,保正亦无异词。往验其家,血迹犹新。传讯四邻,如出一口。勘河干鬼所投处,水流湍急。以绳约之,深四丈余也。竭川无术,怅望而已。以事涉神怪,无由理测,姑各遣归,候徐察究。

    屈姊大姑,察其弟之冤也,具状诉之,格于隶役不得入。乃抱状哭于门,声嘶目肿,屡日不辍。先生闻之,取阅其状,有“世上有杀夫之妻,古来无吞人之鬼。严鞫刁氏,庶洗奇冤”之语。先生温语抚慰,令归静候,允为昭雪;且怜其贫,赐以千钱。顿首谢曰:“所以呼天吁雪者,以弟死不明,求所以白其冤耳,岂因以为利耶?以此而受赏,弟死之谓何矣?”先生拊案曰:“是巾帼之义士也!”感其诚,堂讯数四,卒无端倪,案终搁。大姑忿然曰:“懦夫不足预吾事!刁欲生,须吾死耳。”即拟上控,会疟作,困甚不克行。及愈,已严冬,雨雪载途,孺子无所托,资斧尤艰,痛心疾首,付之浩叹而已。

    次年春,周令以他案罢去。新令尹为磁州康公霖生。公年甫三十余,若不更事者。治事月余,微独判决听于吏胥;即进退举止,皆由左右扶掖。隶役辈咸傀儡视之。一月后,忽谓众曰:“吾接印日,干支大不利。明当与尔等更始。”及明,大设庭燎,拜印升座,摘发吏胥奸状,痛予杖责,莫不慑伏。取一月来之判决尽反之,视案牍若观火,裁断如流,受判者惊为神。阅此案及大姑所诉状,曰:“此案胡久悬耶?夙闻周公有循声,于此案胡为而智出女子下也?”即为传讯,详问颠末已,复诘四人曰:“鬼之大,可倍几人?”曰:“大亦犹人,状可怖耳。”问:“投水时作何状?”曰:“吾等未及河干,不睹其状,惟闻落水声淜然而已。”问:“饮于隔院,遂无传送酒馔者乎?”曰:“是屈之挚友秦魁司之,即彼之西邻也。”问:“秦执何业?”曰:“作俑。”公颔首默然良久,问刁曰:“鬼啖尔夫,秦魁见乎?”曰:“尔时秦以腹病归久矣。”公笑曰:“尔谓鬼果入水乎?鬼仍当窟于尔宅,吾当为尔发之。”即传命拘秦魁。莅屈氏前后勘视,见屋后有小园,积薪于一隅。公命去其薪,遍掘薪下土,觉墙下土活于他处。公曰:“得鬼窟矣。”深锄之,未几而败衣见。揭其衣,则俨然僵卧者屈自明也。尸未尽腐,洗而验之,心下刀痕犹可按也。公顾刁氏曰:“汝识之否?”刁面色灰死,顿首乞为丈夫伸冤。公曰:“汝前后供词凿凿,谓鬼之先啮其耳也,而两耳完好如故;鬼未剜其心,心下刀搠之迹,又何自来耶?”刁叩头不复作一语。公顾刁指秦曰:“杀人者汝二人也。”秦犹诡辩。公命搜其家,得凶刀,验与伤痕吻合,一讯遂服。

    初,刁私于秦,既六年矣,事秘无知者。忽屈谓其似武则天,刁自疑事泄,大惧。且屈欲以甥为子,益非所愿。窃谓秦曰:“吾欲畀尔三十余亩之腴田,二十六岁之美妻,尔欲之乎?”秦曰:“固所愿也,特无畀之者耳。”曰:“苟能杀自明,妾与田,舍尔其谁归?”秦大喜。故合计贿柳仙,然后投毒牛驴,而遣之使卜也。必招众饮者,用作证也。必哀众为招秦媪者,使亲见秦病,证尤确也。鬼则秦饰为之,仍作俑之故智也。其投河不出者,秦善泅,且居临河,水中从间道归也。

    既伏罪,即置于法。公又遣役致屈大姑。役至,则屈大姑方欲行也。公下车日,大姑即拟奔诉,疟复作,不得行。病愈,正欲赴诉,方出门而役至,得其故,大喜。趋案谢,叩头无算。公敬礼之。为判其次子嗣屈,以承外祖之宗祧,副自明之素志,且使大姑得持其家务也。更行牒捕柳仙,惜已不知所往矣。

    或问公:“此案难测,何破之神也?”曰:“智哉屈氏!‘世有杀夫之妻,古无吞人之鬼。’而语尽之矣。特前任周公一时忽略耳。鬼不吞人,固矣。且能吞人者,其物必百倍于人身而后可;今曰鬼之巨亦犹人,其非为鬼吞亦明矣。非鬼吞而亡其尸,其为杀而埋之也明甚。且鬼之为物,有影无形,举动无声;而谓入水淜然。固知为人所饰者也,第不知谁实为之者。及供秦魁业作俑,则知魁即鬼矣。惟水不出,莫得其故,孰意其又善泅哉。”

    案既结,远近颂神君焉。

    甲辰游山左,暇时辄与二三老人曝背檐下,琐琐谈故事,莫不详且尽。因取日记簿,随所闻而记之,此其一也。及返沪,屡思编次之为一小册,饥来驱人,日晷易尽,未暇及也。前数月,偶见某家小说中载一事,与此相仿佛,而曲折中益为怪诞,此盖小说家借以动人之通例,本无足辩。惟以循吏明察所得之案,而托之于侦探,似嫌失实,因记之以存其真云尔。

    龙

    龙之为物,曾无有睹之者。小说家或有所记载,大都寓言十九,或故神其说者耳。

    光绪某年,济南大风雨,雷击一龙,掷市上。时吾乡李山农观察需次山左,督办某金矿,寓省城。其仆入城,斫一爪以归,其大如婴儿腿,腥羶不可近。观察取其鳞数片,使化学师验之,不得其原质。鳞为方式,累无数薄层而成,其大如掌,然终不知其果为龙与否也。

    粤中有秃尾龙之说。相传某童子,豢一小蛇,蛇渐长,至室不能容,乃纵之溪涧中,而断其尾曰:“将以为识验也。”既而蛇成龙,以秃尾故,不能升天,每飞腾至半空中即复下。其飞腾一次,必大风雨为灾。光绪初(在丙子、丁丑之间,时余尚稚,不及忆其真矣),三月初九日之灾为最巨,覆舟以百计,死伤人畜以千计。广州槥具,为市一空,至有以缸翁殓者。诚奇灾也。当难发时,余方随族老扫墓花县,舟次赤泥(地名),舟子忽惊告秃尾龙起,急维舟大树下,人则避至岸上。舟人遥指曰:“是秃尾龙也。”望之,第见天际黯云一段而已。俄而风雨大作,雷电挟冰雹至,一时顷即止,花县幸不成灾。翌日,返舟省河,则死尸塞流而下,俯者、仰者、残胫断肢者、失其颅者、穿肠破腹者,掩面不忍睹,偶瞥及之,毛发为之森竖也。而谈者莫不归罪于秃尾龙。

    甲辰游山左,知山左亦有秃尾龙之说。胶州猫儿岭下,有虹溪,溪尽处,有泉曰龙泉。相传李氏妇浣矶上,有鳅绕矶,游泳数匝而去。妇若有所歆感,归遂娠。数月,忽产蛇,骤离母腹,即暴长七八尺。其夫骇甚,执锹斩之,仅断其尾,蛇夺门去,入溪而没。是秋大雷雨,溪暴涨,有黑龙游戏波间,秃尾宛然。俄风云拥之去。龙去而泉涌出,故曰龙泉。祈雨辄应。每将大雨,龙或隐约掉尾云中,人咸呼为“秃尾老李”云。同一秃尾龙,一为患,一不为患,殊不可解;而其不能使人直见之,则一也。

    俗又有龙起水之说。新会黄伯棠为余言:童时偶行江边,忽一老农呼之曰:“童子速伏,龙起水矣。”语已先俯伏。黄不知何故,亦随之伏。一瞬间,有声如吼,自顶间过。微窥之,水也,映日光如五色玻璃,闪烁不定。骇极,闭目不敢动。时有水如块,自上下坠,移时始息。老农掖之起,曰:“幸哉!子之遇我也,脱不急伏,已为水夹去矣。”

    审是,则水之自起,或为气吸起,亦无所谓龙也。大抵山川之气,起而为云,云状善变,偶幻作此形,人特从而附会之者欤?昔者禹平水土,“驱蛇龙而放之菹”,能驱之,能放之,与蛇并称,是特与蛇同类之一物耳。窃谓当日必曾有此物,惟大而无当,其能力不足以自存,久已归于天演淘汰之中,故仅得留一名于世界,其物则已绝矣。若鸾凤、蛟麟等,有其名而无其物者,当以此例之,窃敢武断斯言。

    按:驱蛇龙而放之菹:菹:《集韵》:“子邪切,音嗟。泽生草曰菹。”《唐韵》:“侧鱼切。”《说文》:“酢菜也。”《侯鲭录》:“细切曰齑,全物曰菹。”是皆作小菜之属解。每见塾师教童蒙,辄读作侧鱼切。是禹平水土时,以蛇龙为小菜矣。附记于此,亦一笑柄。

    尝鼎

    小人之侮人也,恒出以轻薄,使受之者无可如何,最足令人忿懑。顾有不以其轻薄为轻薄,反使之无可如何者。虽一笑柄,亦未始非一小小快心事也。

    江宁某学堂,聘某西人为监督。某居中国久,于中国礼节习惯、风土人情,莫不深悉。一日设宴,宴江宁守,悉用中国烹饪,就命堂中厨役治馔。饮将阑,惟陪簋(俗称压桌,亦曰坐菜)未陈。适某学生晚膳,求益蔬茹。厨役曰:“无矣。”生方欲许以值,役遽指陪簋曰:“仅有此,子必欲之,请取其一。”意盖以此为监督宴会之品,欺生之必不敢尝,故戏之也。生闻言,竟捧一簋去,啖之无余。陪簋例为四,至是仅得其三。宴既,某呵厨役:“陪簋胡不足?”役言:“小人既备矣,某生取其一,小人不敢与争也。”某愕然,呼生问之。生曰:“然,是固役使我取者。”为述问答之辞。某闻之,固不能直役也,而尝鼎者已不止一脔矣。

    六九

    乡人贾人曰六九,忘其姓氏,第称之曰“六九”而已。谑者或戏书之为“戮狗”。粤中土音,“九”“狗”无别也。有疑其命名之异者,叩其所亲,乃得其详。六九之父,善人也,五十无子。其母忧之,为置妾,十余年仍不育。母贤,遇妾善,不以其不育而少之也。妾病且殆,母抚之若女。妾感极,濒危,伏枕叩头曰:“妾受夫人恩,无以为报,脱鬼神之说果不诬,死见阎王,当求为夫人子耳。”语已遂卒。越年余,果举一子。时母年已六十九矣,因即命之曰六九,以志异也。母年九十余而考终,犹及抱孙云。

    天下不可以理解之事,何处蔑有?如六九者,实咫尺间所见闻。鬼神之说固不足信,即以七旬老妇产子论,当亦生育学所不及研究者,夫乌在寻其理也。

    某京卿

    某京卿少时,跅弛自放,不可一世。应童子试,题为“井上有李”。备笔书曰:“似杏而非杏,多了一道缝;似桃而非桃,少了一身毛。东风而摇之,西风而摆之,有蒂何足恃,不能借一枝,滴溜溜一落,而落于井栏之上者有李已。”文宗贴为笑卷,京卿往蹲其下。观者或诧怪曰:“谁家产此现世报?”则张目自指其准曰;“吾是也。”群目为玩世不恭。后登第,仕列卿贰,不久即弃官归。

    其夫人亦有名士风,终身称夫字。语人曰:“岂如细人辈,以扭捏为贤淑哉!”有田在城南之西偏,岁往监获,使县令具鼓吹旗帜前导。足甚巨,著赤舄盈尺而纤。乘舆必伸露帘外,其目无余子,亦可想已。京卿偶袒小妇,夫人方欲理论,适京卿同年某来访,夫人隔屏高语云:“与渠共贫贱二十年,以十指供饮食,得志相负可乎?”同年悚然,向上拱揖,代责京卿,然后退。

    语有“难弟难兄”之说,此又“难夫难妇”也。

    宋芷湾先生轶事

    宋芷湾先生名湘,粤之嘉应州人。相传先生微时,曾操剃发业。某贡士讲学于广州。一日值课期,某学生适欲剃发,传匠至,则先生也。时先生年尚少,偶问学生今日所命题,学生告之,且曰:“汝岂解此耶?”曰:“曾学为之,未敢自信也。”学生异之,即命拟作。先生即为拟一稿而去。学生即冒为己作,以呈贡士。贡士读之,曰:“是非汝所能为,必有捉刀者。”具以告。贡士尤异之,呼之来,叩之曰:“汝具可造才,胡乃舍之而执此微业?”先生告以贫。贡士曰:“汝且辍汝业,来为我司爨,得隙,尚可学为文也。”先生喜从之,而每失炊。贡士曰:“是汝以听讲,故致误也,盍改为余司出纳?”先生益喜。由是学业大进。年余,学使按临嘉应,贡士促赴童子试,果获售。明年乾隆壬子领解。嘉庆乙未成进士,入词馆,蜚声遍海内矣。

    按先生家传云:“九岁师伯叔文会,即伸纸为文,有奇气。”是先生当为书香世族,何至执剃发微业?说颇可疑。说者又谓:“粤中剃发匠,强半为嘉应州人;嘉应州人,强半业剃发。此盖王师入粤,先下嘉应,剃发令下,就命嘉应人操刀为之,子孙遂世其业,无足为讳者。”然吾终不敢尽信,以重诬先达也。或曰:“人以先生文章彪炳一时,而适为嘉应人,故附会此说,以励学者耳。”说似近之。

    改正《十三经校勘记》

    南海曾冕士明经,名超,生平浸淫经史,过目不忘。暇时辄入书肆,求未见书,或购之,或借读。书贾亦莫不知曾先生者,恒乐为代觅藏本。一日,某书肆珍重出一巨帙示之,启函则写本《十三经校勘记》也。时阮文达督粤,是盖文达手著,出以命镌者。明经必欲借观,书贾珍重付之。既返,则涂乙无数。大惊,不敢隐,以告文达。文达取所涂乙者复勘之,所改正良是,大折服,礼聘为上宾。今世传阮刻《十三经校勘记》,盖皆经明经所改订者。明经之学,固可折服,而文达之雅量,尤非今世骄矜自喜者所可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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