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我不晓得什么该死,该死!”
宝宝跳下来,打一个呵欠,————钻到帘子外去了。
一点多钟还有人来逛乐子!王胡子这才真有点可怜,顺着身子躺下去,仿佛是钉眼看那天花板,天花板上老鼠碰来碰去。但他是听外面点名。
集凤院立刻也当得寂然二字。宝宝又坐在王胡子的大腿了,这回是歪身着。
“几点钟?”胡子很镇静的问。
宝宝伸出手来叫他自己看。宝宝的袖子那么短,那么大,又是一件单褂,白的膀子一直可以看到腋窝里一簇黑————
“哈哈,这是什么东西?”
宝宝的袖子里也有胡子的手。
“嗳哟!————我把你这胡子!”
“嗳呀,一点三刻了,我要回————”
“瞎说!住乐子!”
“住乐子?你没有留客?”
“我晓得你来,所以不留。”
“留我我就住。可是我有一个条件,昨天晚上打八圈,没有睡觉,瞌睡来了,马上就要睡。”
“好,你写帐。”
王胡子就是喜欢这么热的天“住乐子”。他的头发照例是“推光”,所以在宝宝的漂白枕头上,他有的只是胡子。他奇怪,自己是这么瘦,而且太长了,————那么一对大脚指!他有的只是胡子,他觉得了,脑壳动一动罢,胡子跟着动。但他把脱去了丢在那头的裤子拉过来,————盖住“家伙”。
宝宝偏了一偏,以为他是怕凉了肚子。她还没有躺下去,坐着,抓脚指,裤带子胡子以为她不防替她解了。宝宝也许忘记了胡子在她的身边,若裤带子则知道是松了的。
“宝宝,你好肥的屁股。”
“好肥,你舔!”
舔屁股自然是“捣乱”,如果宝宝从脚指窝里拿出手来叫他嗅,————可惜他眼巴巴的而不屑于说了。
“喂,你说你今年十几呢?”
“你同你的太太草了几年,我就用几年打对折。”
“我把你这滥货!”
胡子是鼻音,————宝宝就在这当儿躺下去了,胡子钻头吃奶。
“我的宝宝!”
依然是鼻音。
宝宝是高枕而卧,抽烟卷。
“宝宝,宝宝……”
胡子的声音很娇媚。
“你说你瞌睡来了!”
胡子的一只手已经伸在————
“哈哈,白板!”
“白板你摸,————数一数你的胡子有多少?”
一九二七,二,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