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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律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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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文须论声律,其说始于魏晋之际,而遗文粲然可见者,惟士衡《文赋》数言。其言曰: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虽逝止之无常,固崎锜而难便;苟达变而识次,犹开流以纳泉;如失机而后会,恒操末以续颠;谬玄黄之袟叙,故淟涊而不鲜。齐陆厥《与沈约书》云:自魏文属论,深以清浊为言,刘桢奏书,大明体势之致。是韩卿以声律之说,宜祖曹刘。《典论论文》但云气之清浊有体,非谓音律清浊,陆论似不无差失。至公幹明体势者,今无可见,故但举士衡之言为首。细审其旨,盖谓文章音节须令谐调,本之《诗序》情发于声,成文为音之说,稽之《左氏》琴瑟专壹,谁能听之之言,故非士衡所创获也。其后范蔚宗自谓识宫商,别清浊,能适艰难,济轻重,遂乃讥诃古今文人,谓其多不全了此处。沈约作《宋书》,于《谢灵运传》后为论云:灵均以来,此秘未睹。或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其说勇于自崇,而皆忘士衡导其先路,所以来韩卿之议也。然声律之论,实以永明为极盛之时。《南史·陆厥传》云:时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善识音韵。封演《闻见记》:周颙好为体语,因此切字皆有纽,纽有平上去入之异。戴君《声韵考》曰:颙无书。梁武帝不解四声,以问周捨,捨即颙之子,盖周、沈诸人同时治声韵,各有创识,议论各出,而约为尤盛。约等文皆用宫商,将平上去入四声以此制韵,有平头、上尾、蜂腰、鹤膝,五字之中,轻重悉异,两句之内,角徵不同,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夫王谢诸贤,身皆贵显,佐以词华,宜其致士流之景慕,为文苑别辟术阡。即实论之,文固以音节谐适为宜,至于襞积细微,务为琐屑,笑古人之未工,诧此秘为独得,则亦贤哲之过也。彦和生于齐世,适当王沈之时,又《文心》初成,将欲取定沈约,不得不枉道从人,以期见誉。观《南史》舍人传,言约既取读,大重之,谓深得文理,知隐侯所赏,独在此一篇矣。当其时,独持己说,不随波而靡者,惟有钟记室一人,其《诗品》下篇诋诃王谢沈三子,皆平心之论,非由于报宿憾而为之。《南史·嵘传》:嵘尝求誉于约,约拒之,及约卒,嵘品古今诗为评,言其优劣云云,盖追宿憾,以此报之也。今案记室之言,无伤直道,《南史》所言,非笃论也。若举此一节而言,记室固优于舍人无算也。嗟乎!学贵随时,人忌介立,舍人亦诚有不得已者乎!自梁以来,声律之学,愈为精密,至于唐世,文则渐成四六,诗则别有近体,推原其溯,不能不归其绩于隐侯,此韩卿所云质文时异,今古好殊,谓积重难反则可,谓理本宜然则不可也。纪氏于《文心》它篇,往往无故而加攻难,其于此篇则曰:齐梁文格卑靡,独此学独有千古,两独字不词。钟记室以私憾排之,未为公论也。夫言声韵之学,在今日诚不能废四声,至于言文,又何必为此拘忌?纪氏盖以声韵之学与声律之文并为一谈,因以献谀于刘氏。元遗山诗云: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碔砆。纪氏之于《文心》亦若此矣。详文章原于言语,疾徐高下,本自天倪,宣之于口而顺,听之于耳而调,斯已矣。典乐教胄子以诗歌,成均教国子以乐语,斯并文贵声音之明验。观夫虞夏之籍,姬孔之书,诸子之文,辞人之作,虽高下洪细,判然有殊,至于便籀诵、利称说者,总归一揆,亦何必拘拘于浮切,龂龂于宫徵,然后为贵乎?至于古代诗歌,皆先成文章,而后被声乐,谐适与否,断以胸怀,亦非若后世之词曲,必按谱以为之也。自声律之论兴,拘者则留情于四声八病,矫之者则务欲隳废之,至于佶屈蹇吃而后己,斯皆未为中道。善乎钟记室之言曰:文制本须讽读,不可蹇碍,但令清浊通流,口吻调利,斯为足矣。斯可谓晓音节之理,药声律之拘。《庄子》云: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惟钟君其足以与此哉。今仍顺释舍人之文,附沈陆钟三君之说于后。

    夫音律所始至声非学器者也 《诗大序》疏云:原夫作乐之始,乐写人音,人音有小大高下之殊,乐器有宫徵商羽之异,依人音而制乐,托乐器以写人,是乐本效人,非人效乐。案冲远此论,与彦和有如合符矣。

    故言语者,文章神明枢机,吐纳律吕,唇吻而已 案彦和此数语之意,即云言语已具宫商。文章下当脱二字,者下一豆,神明枢机四字一豆,吐纳律吕四字一豆。

    古之教歌四句 《韩非子·外储说右》上曰:夫教歌者,使先呼而诎之,其声反清徵者乃教之。一曰,教歌者先揆以法,疾呼中宫,徐呼中徵,疾不中宫,徐不中徵,不可谓与为同教。案韩非之言,乃验声之术,彦和引用以为声音自然之准,意与韩子微异。

    商徵响高,宫羽声下 案此二句有讹字。当云宫商响高,徵羽声下。《周语》曰:大不逾宫,细不逾羽。《礼记·月令》郑注云:凡声尊卑取象五行,数多者浊,数少者清。案宫数八十一,商数七十二,角数六十四,徵数五十四,羽数四十八,详见《律历志》是宫商为浊,徵羽为清,角清浊中。彦和此文为误无疑。

    抗喉二句 此言声所从发,非蒙上为言。

    廉肉 《乐记》云:使其曲直繁瘠,廉肉节奏,足以感动人之善心而已矣。注曰:曲直,歌之曲折也,繁瘠廉肉,声之鸿杀也;节奏,阕作进止所应也。《正义》曰:曲谓声音回曲,直谓声音放直,繁谓繁多,瘠谓省约,廉谓廉棱,肉谓肥满。案从郑注,廉肉属乐器言,不属人声言。

    内听难为聪 言声乐不调,可以闻而得之,独于文章声病往往不憭。

    凡声有飞沉至亦文家之吃也 此即隐侯所云前有浮声,后须切响,两句之中,轻重悉异者也。飞谓平清,沉谓仄浊。双声者二字同纽,叠韵者二字同韵。一句之内,如杂用两同声之字,或用二同韵之字,则读时不便,所谓双声隔字而每舛,叠韵杂句而必睽也。一句纯用仄浊,或一句纯用平清,则读时亦不便,所谓沉则响发而断,飞则声扬不还也。辘轳交往二语,言声势不顺。黄注引《诗评》释之,大谬。

    左碍而寻右二句 此与士衡音声迭代,五色相宣之说同旨,究其治之之术,亦用口耳而已,无他妙巧也。记室云:清浊通流,口吻调利。盖亦有寻讨之功焉,非得之自然也。

    声画 即谓文。扬子《法言》曰:言心声也,书心画也。

    寄在吟咏,吟咏滋味 案下吟咏二字衍。

    异音相从谓之和 案一句之内,声病悉祛,抑扬高下,合于唇吻,即谓之和矣。沈约云:十字之文,颠倒相配。正谓此耳。

    宫商大和至可以类见 案此谓能自然合节与不能自然合节者之分。曹潘能自然合节者也,陆左不能自然合节者也。纪评未憭。

    诗人综韵 此诗人对下《楚辞》而言,则指三百篇之诗人。

    知楚不易 案《文赋》云:亮功多而累寡,故取足而不易。彦和盖引其言以明士衡多楚。不以张公之言而变,知楚二字乃涉上文而讹。

    凡切韵之动四句 此言文中用韵,取其谐调,若杂以方音,反成诘诎。今人作文杂以古韵者,亦不可不知此。

    南郭之吹竽 南,原作东。孙云:《新论·审名》篇:东郭吹竽而不知音。袁孝政注亦以齐宣王东郭处士事为释。是古书南郭自有作东郭者,不必定依《韩子》,但滥竽事终与文义不相应。侃谨案:彦和之意,正同《新论》,亦云不知音而能妄成音,故与长风过籁连类而举。章先生云:当作南郭之吹于耳,正与上文相连。《庄子》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此本南郭子綦语,而彦和遂以为南郭事,俪语之文,固多此类,后人不明吹于之义,遂误加竹耳。侃谨案:如师语亦得,但原文实作东郭。自以孙说为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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